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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马乱来种田

各种版本简介—— 一句话版: 时过境迁,你是否依然记得,自己从哪里来? 内容简介: 带着作弊器穿越到经济倒退生产力落后的特殊年代,柳家三口过上了男耕女织的农耕生活 : 栽桑、养蚕、织布、种田……一年四季,追着时令节气安排农业生产; 纳赋、服役、苛捐、杂税……原来农家还有这些附赠项目,叫人一点乐不起来; 灾荒、匪盗、兵祸、逃亡……想安安稳稳种地可实在不容易。 这是一个浪漫的时代,也是一个悲惨的时代;这是一个充满传奇的时代,也是一个现实冷酷的时代;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时代,也是一个癫狂混乱的时代…… 穿越不仅是风花雪月的臆想,种田也不只鸡零狗碎的家长里短;作弊器,它可能很不靠谱——许多事,都跟以为的不一样。 而柳家人,只想做农民。 柳家自述版: 种田,俺满是认真的。 剧透版: 普通的现代一家人穿越到大融合的古老时代,应该怎么活下去? 北疆、南荒、西域、东海…… 盐埠、茶路、驼队、马帮…… 丝绸之路、茶马古道、文化传播、民族融合……一切,在此交汇。 严肃版: 一篇真正的种田文 一部轻.历史小说 本文自叙版: 我是正剧 我以为我不狗血 但我不能保证 友情提示: 本文可能粗长 有男主

三瓣儿家主 · 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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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 Chs

第093章 鱼肉

“这东西……”芳娘略一沉吟,“好办,明天就有。不就是个胶水么,保证不拿饭粒儿给你粘胡子。”

  收下的蚕茧还要再放两日,待所有的蚕都吐丝完毕。

  一家人才回过头来,炒下了三分之一块小小的火锅底料,就着一盆清汤寡水,煮了一顿素菜火锅。

  唯一的肉食,就是两根火腿肠——就这,放在过去的柳爹眼里,它都根本不能算肉。

  现在么,只能说真香了。

  柴火锅里,大部分素菜一烫就熟,几乎没啥好涮的,无关紧要,他们只想图个热闹罢了。

  芳娘那几瓶酿得半熟的桑葚酒也被弄出来助兴。

  这一回,桑葚汁还微微有点淡淡的发酵酒味儿了。

  柳全很高兴。

  柳氏也一直笑眯眯的,不时朝锅里加水,给一家人添菜……

  柳奕已许久没吃过麻辣的牛油汤底,居然有点受不了那麻辣劲儿。

  但她知道,这不过是柳大姊小朋友还没吃过火锅的缘故。

  不习惯,那就多吃几顿,往后等材料丰富起来,她还要自己炒底料呢!

  这顿小火锅缺这缺那,不是那么完美,也算她们一家提前庆祝今年的尝新节了。

  这也是他们穿越过来之后,过的第一个节日。

  为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留下来、活下去,无论柳全和芳娘这两位退休的大爷大妈,还是柳奕这现代宅女,他们一家人,都付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如今,他们不仅适应了农户人家的新身份,也掌握了不少封建农业社会里的生存技能,学会了好多东西,且平平安安度过了头两个月……无论怎么看,都特别有意义。

  值得鼓励,值得庆祝。

  叫柳奕特别可惜的是,她人变小了,身体也成了小孩儿,还豁了两颗牙。

  原本一顿火锅可以吃三个小时的战斗力大大地打了折扣,显得有些眼大肚皮小,每样菜只动了一点,她就已撑得吃不下。

  到后来,不过略多喝了两碗她娘自酿的那还没有醪糟米酒醉人的桑葚汁,她就不省人事了。

  柳奕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不中用过。

  吃饱喝足,这么一睡……还真是特别的舒服。

  她不会觉得冷,不会被虫叮虱咬,也没有做一个梦。

  等她一觉睡醒,已是第二天的大中午。

  她娘说,往后再也不给她任何带酒精的饮料喝。

  柳奕心里头打算的却是,等今年秋收了,还得撺掇她爹再酿些米酒。

  柳家的蚕茧丰收了,院子旁的桑田已种完两亩半,厕所的修建也遇到了瓶颈。

  他家现成的化粪池有,基本的材料却还得经过组装才能正常使用。

  不然,粪罐子万一密封不好、或者安装不到位、再下雨一渗水……那不就麻烦了么。

  因这金山上的东西一开始就堆放得挺任性,他们一家子收捡整理的时候,压根也没想到许多零碎物件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到现在需要了时,好些配件还得从乱七八糟的材料里面慢慢翻找。

  柳全白天挖坑,掏好了山壁,晚上就在空间里拼凑零件和工具。

  这是一件非常繁琐的工作。

  眼见着化粪池还没凑够数,他的假胡须却已有了眉目。

  在动手能力进一步增强的芳娘母女一番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又拆掉了空间里两三把崭新的黑色毛刷,终于让她们试制出了仿真度挺不错的“胡须妆面”。

  作为实验对象的柳奕,顶着一脸络腮胡子,左左右右地打量小镜子里的自己,对亲娘的心思巧妙十分满意——这小镜子,还是打报废的电瓶车上掰下来的。

  尽管她个人更想念现代时候的化妆品一点,不过,拿烧过的柴火灰烬画画眉毛什么的,也挺有意思。

  “俺这,有胡子,现成的。”被叫来“定妆”的柳全“垂死挣扎”着,依旧抱了一丝侥幸心理,不愿配合。

  “赶紧的。”芳娘笑着瞅他一眼,“明天卖了茧还得买些东西呢,别磨磨蹭蹭的。”

  “恁用的这是甚胶水?”柳全坐在老板椅上想了一圈,也猜不出面前小碗里头黄色半透明的不明粘稠物质到底是什么材料。

  他端起碗来闻了闻,“不会过敏吧?”其实没有异味儿,他啥也没闻出来。

  “食用明胶。”柳奕捋着自己下巴上半长不短的假胡须咯咯笑着跟阿爷解释,“食品添加剂,安全无毒的哟。”

  “本想着找些树胶,恐怕你受不了,不太合用。”芳娘笑着道。

  “那肯定不行啊!”柳全捂住下巴,“树胶,干在脸上多难受!”

  “后又想到了鳔胶,不想还有现成的。”芳娘一脸的‘我就知道’,一根根掰开当家的捂着下巴的手指。

  “鳔胶?那不得撕我一层皮下来?”柳全怪叫道,他只晓得那东西可以粘木头家具的,就是房梁都能粘得,哪还敢叫她们往脸上招呼。

  除了淘米水和谷物米饭浆糊,就是各种树木汁液的植物胶,要么是动物的鱼鳔、猪鳔胶,这个年月里能找到的胶水儿就是这些了。

  “说了是这里头的明胶,虽不是鱼鳔熬的,俺想着材料也该差不多……”芳娘笑着解释,“我们已经试过了,保证不会把你脸皮撕下来。别动!”

  “嗯嗯!”柳奕支着胡子拉碴的小下巴连连点头,就喜欢看她阿爷被她娘辖制得定定的,“可以吃的,不然俺娘能贴在我脸上吗?”

  说话间芳娘已将假胡须黏好,混合了柳全自己的须发,真真假假,乍一看还挺像样,不仔细盯着瞧,假得也不明显。

  “喏!这下成了个黑脸大汉了。”柳奕给阿爹戴上顶斗笠,颇有了点连髯刀客的样子,就还差个斗篷。

  柳全皱着眉,来回照了照,半晌,才闷声道,“嗯,还不赖。”

  柳奕看她爹对着镜子臭美的架势,像是挺满意了。

  粘罢了胡须,再加粗弄乱了眉毛,柳全整个人从气质上就有了些许的变化,如再换换说话的腔调语气,旁人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认出他来。

  就算是看出了些儿端倪,恐怕会觉着奇怪,一般的农人们也说不出究竟哪里怪。

  柳奕还帮着阿爹压低了斗笠边沿,提醒他不要像平常那般的戴法,也不准说话就笑,要少露出表情来……这法子有些刻意,对她爹却挺实用。

  “俺就是去卖个东西么,又不是江洋大盗要做买卖了。”柳全被折腾得不耐,终于扔掉了斗笠拒绝再配合,把母女二人笑得前仰后合。

  “明天不在赶集的时候,”芳娘笑了好一会儿,才正经道,“俺估摸着,你恐怕还得去别的村里打听买家。”

  “俺自晓得想法子。”柳全不在意地挥挥手,赶紧逃也似的搬梯子撸桑叶去了。

  田里的桑树早就不再结果,但之前的存货还很多。

  除了空间里还存有一些鲜果,大约两个储物箱,其余的都已经被他们陆续拿出去趁着太阳晒干了。

  柳奕得空的时候,耐着性子将晒干的果子再稍作分拣。分出了略大些儿的果实来,他们家没事当水果干吃一点。稍微小颗的桑葚干,就被她拿去喂了鸡。

  不过大多数还是被她们装成了几个麻袋,堆放在金山附近。

  将来做种也好,当备荒的存粮也罢,暂时还用不上它们。

  柳奕把空间里的鸡仔放了一圈,又招呼回来,它们就跟在她身前身后刨地散步,就像跟着鸡妈妈一样。

  两只小鸡现成了半大的鸡仔,羽翼也长出了不少。只有它们,长得最快,吃得惯桑叶,又很爱吃桑葚,非常好养活。

  第二日,柳全带着半褡裢干粮出门卖茧去了。

  这一次的茧,柳家自留下了十斤活的。

  剩下都是芳娘在空间里蒸透,又放在三倍速的时空里摊开晾过的。

  他们第一次这么干。

  成品的蚕茧看着不湿,摸起来干透,丝线雪白,也没有杂色或异味。

  柳全琢磨着,二十多斤干茧,倘都换成粮食,他只挑得回一担……实在不行,就只有折卖成钱了。

  这话他也没跟家里商量,免得妻女发愁,何况芳娘也嘱他采办些日用,可以权宜行事。

  柳全趁着天未亮就出发了,一去就走了两天,这是和家里打过招呼的,毕竟他们谁也说不清楚,这生意究竟该咋做。

  有了之前的经验,芳娘和柳奕都没有太担心。

  柳全虽独自一人出去,可看他那身形模样就不太好招惹。他们这附近乡野间还算太平,柳全遇事不是死脑筋,况且就一点蚕茧,也不是啥贵重财物……

  第三天的时候,已到七月初六。一家人约好的,不管蚕茧卖得咋样,柳全都得回家。

  过了午时,柳奕在山头上望了又望,也没见她爹的踪影,不免有点担忧,又不能问她娘。

  倒是柳氏还满沉得住气,一个人该干活的时候干活,该做饭的时候做饭,明日要穿戴的衣物已经准备好,需要供奉的食物也基本齐全。

  接近傍晚时分,柳奕已不知道张望了几回,才终于见到一个人推了一辆小车,摸着麻麻黑的天色,出现在回她家的小路上。

  那人吭哧吭哧上了山坡,“阿爹!”柳奕乐颠颠跑下去迎接。

  天色已渐昏暗,她看不太分明。阿爷脸上粘的胡子恍惚都已不见,斗笠也背在背上,正笑呵呵地推了独轮车爬着坡,顺手塞给她一包物事。

  “啥?”柳奕闷头接住,将那软绵绵的一包抱在了怀里,“个是甚?”

  柳全也不告诉她,只依旧乐着进了她家院子,朝那透出火光的小茅屋里一声吆喝,“芳娘,俺回来了!”

  哼!柳奕暗噘了噘嘴,亲生的。

  关好了院门,柳奕抱着小包裹回家,她爹已经献宝似的从大筐里朝外掏着东西。

  “钱,三十九贯零九百八十一个。大棒骨,一根。鱼,一条。布,俺没买多啊,就是见着这个印花怪好看。”柳全一边拿一边向妻女解说,“这是芸阳邑的绞缬染布,俺还是头一遭听闻,便给你们母女买得半匹,可裁身裙衫儿。”

  “是蓝印花布!”柳奕惊喜道,终于遇到一种叫她略觉熟悉的东西。

  素面布料看得多了,偶尔见个带图案花样的,真是惊艳啊!

  “一定很受欢迎吧?阿爹从哪里买的?”柳奕拉着布料翻看,越看越新奇。

  “这是扎染,”芳娘将布料拿在手中,借着灯光仔细看过,“不是印花。”

  扎染已经有了,印花还会远吗!柳奕不懂布料,却知道这在平民消费中,一定也是稀罕物。

  “今年的粮食也开始贵了,前阵子的新麦还合一百一十五文一斗。此番,俺听闻则,已合一百五十文一斗。”柳全顺口说道。

  “粮食这是还要涨价吧!”柳奕一听来了精神。

  芳娘道,“今年的虫害已成定局,到秋后只怕粮价更要涨了。”

  “这鱼呢?肉呢?”柳氏问道,“你这茧是卖在那处耶?”

  “听俺慢慢跟恁说罢。”柳全喝了一大口水,才坐下来歇息。

  “啊!蜜三角!”柳奕这时候才打开了阿爷给她的小包裹,她的世界观,再次被刷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