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烧开了。
温朔洗茶、沏茶,仿若在自己家中待客般,嗅了嗅茶香,颇为满足地微微阖目,这才满意地睁开眼睛,道:“好茶啊,忍不住想要临走时顺走。”
“送你了。”巩一卦微笑着大方说道:“反正也是别人送我的。”
温朔继续闲聊着家常:“我看你儿子天赋不错,悟性很高,你的命算玄法却不能传给他,不觉得可惜么?”
“儿孙自有儿孙福。”巩一卦神色平静地说道:“更何况,修行玄法本就有逆天之嫌,我儿不修玄法,不入玄门,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也是,你为什么躲着玄门江湖的原因?”
“是啊……”巩一卦叹了口气。
温朔犹豫了,端起茶杯慢慢品茶,微皱双眉思忖着,巩一卦这番话是真心的,还是无奈的抉择?
似乎被温朔刚才的家常闲叙,勾起了心事,巩一卦神色间浮起了一抹难掩的哀愁和无奈的感伤,他没有喝茶,而是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再给自己斟满。
温朔思忖间,也在观察着巩一卦的神情变化。
过了一会儿,他心下稍稍笃定,这才微笑着开口道:“巩先生,我毕竟年轻,所以有些话藏不住,也不知道该如何委婉地说出来,干脆有一说一,如果惹您不喜了,还望见谅。”
巩一卦愣了愣,道:“请讲。”
“我想请求的第二件事,就是……”温朔顿了顿,道:“收您的儿子为徒。”
“嗯?”巩一卦怔住。
“上次来家里,没能见到孩子,现在想想还真有些遗憾,好在,我和这孩子有缘,这不就不请自来,恰恰遇到了巩项。”温朔神色认真、诚恳地说道:“您猜怎么着?我第一眼看到这孩子,简直是大喜过望啊,难得的好苗子,更难得的是,他还没有修玄法,说明还没有拜师,这不就是冥冥中的天意,给我留着的吗?后来我和这孩子聊了一些话……就愈发喜欢他了!”
巩一卦神情有些无措地说道:“这,这孩子他,他不喜欢玄法,而且,而且我也不希望孩子入玄门,你看……他,他好像也没你说得那么优秀!”
庄稼是别人地里的好,孩子,是自家的好啊!
被温朔如此这般夸赞,巩一卦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他对此真的有些排斥。
“我明白,我也理解您的心情。”温朔点点头,接着说道:“事实上,之前您和我说的那些关于巩项,以及您对家人的歉疚,巩项都对我说过了,那,我这算是当了一次叛徒,本来答应他不告诉你的。”
“他,他和你说了?”巩一卦感觉有些荒谬,还有那么一丝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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