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四十分。
荆白带着邢一强来到了京大校园的未名湖畔。
然而凌晨时分,胖子暴虐邢一强之后,让其捎话回去,却并未道出未名湖畔的具体地址。这让荆白觉得,是一个很好的不守时借口,可以晚些找到那个胖子——荆白确实如胖子所想,仔细考虑过应该准时到,还是早些到,亦或是晚些到。
貌似很小家子气,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细节对于成败的结果,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邢一强最先看到了湖边的胖子,抬手指着说道:“师父,在那儿呢。”
荆白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湖畔,一个穿着白色院系服的大胖子,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弯着腰,耷拉着脑袋,肘部压着膝盖,双手交叉握在一起,看起来颇为消沉的样子。
唔,他应该是很早就到了吧?
他为什么来这么早?
为什么看起来很消沉?
应该是……他和马有城通过电话?所以紧张、害怕、担忧了?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那么,昨天晚上他肆无忌惮、嚣张至极的行为,应该只是发现有人以玄法,破坏了网吧风水,干扰影响了网吧的气运财运,所以他年轻气盛愤而发飙。
待事后一番思量,又,懊悔了吧?
荆白认真分析着胖子的心理变化,一边神色平静地带着徒弟,缓步走到了胖子的身旁。
“你好,鄙人荆白。”荆白淡淡地开口道。
“嗯?”胖子坐直了身子,扭头看向荆白和邢一强,神情有些迷糊,似乎刚刚睡了一觉,然后眼睛一亮,道:“你就是这个笨蛋的师父啊?钱带来了吗?”
邢一强差点儿吐血。
荆白则是一怔,旋即淡淡地叱责道:“年轻人,言行不可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温朔当即恼了,站起身来气呼呼地说道:“你徒弟平白无故起坛作法破坏我的生意,导致我店里顾客和员工发生冲突殴斗,砸坏了一应昂贵的电脑设备,还吓得顾客不敢上网,我这个老板和员工整宿睡不着觉……我欺人太甚?”
“……”荆白觉得自己确实挺不讲道理的,他决定立刻转移话题:“昨天晚上,他被你发现,被你拘禁,还遭到了你的殴打,何必再起坛作法拿捏他的命门?”
“你觉得他不该挨打?我还应该好吃好喝好伺候再恭恭敬敬送走他?!”温朔愤怒的眼神中透着一抹诧异,像是看傻子似的瞪视荆白:“他身上一共才带了几十块钱,赔一把椅子都不够!我不拿捏住他的命门,凭什么让你们把赔偿送来?”
荆白微皱眉,道:“可以打电话,我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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