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府内,萧岐专门前来看容澈的。
迟婉婉跟在萧岐的身后,简单的环顾了一下这个容世子的住所,应该是为了方便他在房间内活动,所以家具都以必备的为主,布置也是偏雅致了些,只是看上去未免冷清了一些。
萧岐与容澈相对而坐,容澈的近侍应五是一个年纪不过十六的少年,但是为人机灵沉稳,见已成常客的萧岐前来,便奉上了萧岐喜欢的绿茶,然后便退到容澈的身后。
“你今天怎么得空到我这里来了”容澈不免有些好奇的问道。
萧岐一只手无聊的敲着椅子的把手,似笑非笑的说道:“前段时间便想来了,但是由于不便在外走动,所以现在才来”
“你来的正好,我刚好寻了一物给你”说完便看了眼身边的应五,应五了然的向后面的书架走去,没有多久手上便拿着个卷轴走了过来。
萧岐接过了应五递过来的卷轴,打开看了看不禁面露惊喜:“这可是失传已久的“华音调”,你是如何寻来的”
迟婉婉还是第一次在萧岐的面上见过这样的神色,虽然眼角淡淡的笑意,但是连迟婉婉都能感觉到萧岐是真的喜欢此物。
容澈也看出了萧岐的喜爱之色,不禁也跟着浅浅的笑了起来:“你喜欢便好,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了,这便当做我送你的生辰礼物了”
萧岐小心的将卷轴收了起来,然后交给了身后的云扬。
“谢谢,我很喜欢”萧岐淡淡的笑道。
果然云扬的情报没有错,萧岐的确是喜欢书和琴谱的,只是有了容澈的琴谱在前,迟婉婉自觉自己没有办法再弄来什么珍贵的琴谱了,看来礼物之事只能从长计议了。
萧岐喝了口茶,然后清冷的说道:“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声,我生辰宴你就不要去了”
容澈不由的一愣,随即眸色一沉:“你是想在你生辰之日,把此次赈灾之事给说清楚?”
萧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然后慵懒的答道:“我倒是不着急,但是我怕有些人等不及了,到时候场面乱哄哄的,你还是在家躲躲清静的好”
听到这里,容澈不由的沉默了起来,随即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和容乐说说,最好让她也在家不要去了”萧岐淡淡的说道。
容澈不由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头,你的生辰她又怎么可能不去呢”
想到这里,萧岐也无奈的勾了勾嘴角,说的也是,这种时候容乐的那个性子怕是不会听的。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当两人说着话之时,还没有见到容乐的人便听到了她的声音传了过来:“岐哥哥,我听下人们说你来了......”
话音刚落,便看到了容乐清丽姣好的面容显露了出来。
见到了萧岐俊逸无双的姿容,容乐的脸上是外人一眼能够看懂的喜乐:“你们偏心,每回都不带乐儿玩”
容澈一脸的无奈:“乐儿,女孩子家要矜持一些才是”
容乐听到这里,虽然老实了些,但是还是不开心的瘪了瘪嘴,最后眼神落到了一边云扬手中的卷轴。
“哥哥,这便是你之前得来的华音调吧”容乐指了指云扬手上的卷轴。
容澈轻轻的点了点头,容乐随即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还是哥哥最了解岐哥哥了,看来我准备的礼物怎么都比不上哥哥的了”
萧岐不动声色的在一边坐着,嘴角带着闲适的微笑。
迟婉婉能够感觉到萧岐好像对容氏兄妹十分的特别,至少这种慵懒而闲适的状态便是很少见的。
容乐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跑到了萧岐的跟前:“岐哥哥,机会难得,要不你弹奏一曲吧,我们还就没有听到你抚琴了”
容澈也好久没有听过萧岐的琴声了,所以只是在一边静静的笑着,并没有出言阻止的意思。
见萧岐只是静坐着不动,容乐便带着几分央求的说道:“好嘛,好嘛,岐哥哥,你看哥哥也想听你抚琴的”
萧岐看了眼一边淡淡笑着的容澈,最后勾了勾嘴角:“那便得借你的“无音”衣用了”
这话便是答应了,容乐连忙望向了一边的应五,应五则了然的朝内屋走去。
不多时,手上便抱着一把浑身焦黑的古琴出来,迟婉婉看着那琴仿佛浑然天成一边的琴声,这样的琴即便是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它独特的神韵来。
而当萧岐翩然入座,第一个琴音从他的指间流出,迟婉婉的心便不由的一颤,随后萧岐双手搭上琴身,曲调渐起,迟婉婉只觉得有什么好像有电流穿过了她的身体,使得她心神具颤。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琴声的情绪能够如此的丰富,琴声仿佛有着自己的意志一般。
时而高亢激昂,像涨潮时的海水拍打着海岸;时而委婉低沉,像娓娓道来的一声叹息;时而清脆薄亮,像徐徐的清风拂过翠绿的竹林......但是在那琴声中,迟婉婉好像听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一曲毕,四下皆静,众人都沉浸在了萧岐的琴声之中,还是最后容乐的叫好声唤回了众人的心神。
面对容乐和容澈的赞美声,萧岐的嘴边一直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而那抹笑意却让迟婉婉不由一默。
容澈看着萧岐嘴角的笑意,不由的也摇了摇头,他这样的人,也许便注定了要比常人孤独了一些,便如他的琴声一般,怕是没有真的有人能解其意吧。
正当容澈收回目光之际,视线却无意间看到了萧岐身边的迟婉婉,而她那不符合年纪的深沉却吸引了容澈的注意。
“看来王爷的身边亦有知音啊”容澈意味深长的说道。
众人闻声则顺着他的视线,注意到了一边好沉浸在琴声中的迟婉婉。
萧岐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而一边的容乐听到容澈的话不免有些不高兴,而云扬则是一脸的无奈。
众人神色各异的盯着迟婉婉,而当事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默默的看着自己跟前的地面,神游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