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就劳烦大理寺的人配合了,希望不要出现像上一次那样有人出逃的事件。”
刑部尚书表明仅仅只是礼貌性的微笑,可心中早就咧开了花,盗官银案终于可以尘埃落定了,不仅找到了替死鬼,还剪除国王一新翼真是一举两得啊。
“不劳韩大人费心,大理寺将犯人定然分毫不差地交到刑部的人手中。”
大理寺卿语气有些生硬却也是表明了态度,事情到了这已经是毫无转机了。
刑部尚书是开心了,户部尚书却是阴沉着脸,无论这案件的结果如何,但他的脸已经是在满朝文武面前丢尽了,可以想象到那些人会在他的背后如何议论他......
平息了下怒气,户部尚书站了起来,案子尘埃落定了,刨除他丢脸的因素,他可还有不少问题想要好好地问一问他这个“好女儿”。
狱卒上前,准备将陈敌带回牢房,一直沉默不语的陈敌,开口问道,“韩大人先前说,只要是证明我二月初二在溪北村,就说明我无罪,不知我有没有听错?”
“当然,如若你二月初二的确就在溪北村,那么自然无法盗取官银,不过仅凭云大人之女一人的证词可无法证明你就在溪北村,只有你找出一个溪北村村民来证明,那你自然无罪。”
刑部尚书只当陈敌是在垂死挣扎,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着重了“溪北村村民”五字,溪北村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邪雾所笼罩,里面的村民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从哪里去找?
就算真的能找到,他真的以为再次进入刑部的牢房还能活着离开?
上次陈敌之所以能离开,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想到国王会如此重视一个状元,有点反应不及时才让国王把其调到大理寺。
再回到牢房,死了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搪塞过去,现在可是连国王都不保你了。
刑部尚书瞟眼背后之人,没了国王撑腰,陈敌只不过是一个倒霉的可怜虫而已,不值一提,想到这里他不由变得随意很多。
“那么还请大人宣布我无罪。”
陈敌冲刑部尚书笑道。
“公堂之上......”
刑部尚书正准备叱喝,却又突然眉头紧蹙,他感觉陈敌是话里有话,这不会又横生枝节吧!
他目光看向大门后又往大理寺卿跟国王飘去,尽皆是没有动静,正当他安心之际却又看到大理寺卿手中多出了一封书信。
原来是在陈敌说话的同时红衣少女呈上了一封书信,只不过并不是给刑部尚书而是给了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看着手中的书信,面色有些古怪,似乎有点不敢相信看了看陈敌,复又看了书信,笑道,“状元爷合该无罪。”
“廖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刑部尚书双眼挣得浑圆,直瞪着大理寺卿道,“你是要当堂包庇罪犯吗?”
大理寺卿笑了笑没说话,而是将手中书信呈给了国王。
国王接过书信,看了后露出有些诧异的表情,又往陈敌的看了一眼,笑道,“确实无罪。”
“王上!?”
刑部尚书瞪着眼,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他是一脸茫然,本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为何为何此时又都说陈敌无罪,国王为何要如此公然包庇陈敌。
肆意包庇罪犯,国王就不怕失了身为王的威信吗?
国王又将书信传给了都察院的左、右都御使,最后才传到刑部尚书的手中。
这书信也不是什么免死金牌,有什么巫蛊之术,只是一封很普通的家书,只是附上了地址跟日期。
“你以为伪造这种书信就能证明说明你无罪吗?”
刑部尚书有点狗急跳墙了,似乎想要撕碎这封尚未开封的书信。
“韩大人若想证实此书真假,请礼部尚书王大人前来一验便知,韩大人不会心里有鬼把这书信给撕了吧!”
陈敌话刚说完,刑部尚书就感受到了好几道的冰冷视线,他只能放下书信,无力地跌坐下来。
“传礼部尚书。”
国王开口,没多久礼部尚书就被太监带了过来。
先是跪倒在地行礼之后,礼部尚书接过刑部尚书递来的书信,看了书信顿时是双眼湿润,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朝国王道,“王上,这确实是小儿的字迹,他性格放浪已然离家数载,浑然不知其之去向,谢王上恩赐,让微臣有机会再见那逆子。”
“你无需谢朕,这是陈爱卿带来的。”国王笑道。
“不对,倘若你有这书信怎么不早拿出来,偏偏要等到今日。”
刑部尚书不死心,发现端倪后,直接是死咬住不放,“这分明是你越狱之后找人伪造的。”
听着刑部尚书那被逼急了的声音,陈敌有些烦了,可没等他开口,礼部尚书反而是先说道,“老夫确实是已经老了,可韩大人以为老夫已经老到连自己的儿子的字迹都认不得了吗?”
刑部尚书的一番话,不仅仅是反驳陈敌,更是否定了礼部尚书这认书之人。
“我进京赶考前,曾在北溪村于王兄相识,他托我将书信送于其家中,只不过到了京城才发现王兄原来是礼部尚书王大人之子,若是寻常人家,我早已送去,奈何我心中傲气太盛,我若持了书信送入王大人府中,王大人看在我是认识王兄的份上必定照拂于我。”
“我却不想成为那攀高枝之人,故而下定决心在金榜题名之后,再去送这封家书,因我一时之傲,而让这家书延迟了一个多月送达还请王大人赎罪。”
陈敌缓缓道来,礼部尚书有些哽咽,没能回话,只得朝陈敌回了一礼。
刑部尚书不知该如何是好,国王跟大理寺卿却是笑了,这才是真正的尘埃落定,都察院的左、右都御使自然是附和,刑部尚书在国王目光下,只能无奈地亲自宣布陈敌无罪。
僵在原地的户部尚书,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大祸临头,他面色煞白,此案败下阵来,有最大问题的不是刑部尚书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