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木彦愿效犬马之劳
“师傅，病人醒了要找端阳师弟，已经按您吩咐的抬到客房了。”
刚才的师兄来通知秦端阳。
“行，我和你一起去。”唐哲要求随秦端阳一起。
“好。”
二人进了客房，见木彦闭着眼。走近后，木彦睁开眼，气色比上午好些了。
木彦的礼数很周全：“久闻唐先生雅号，今日一见，不能当面行礼跪拜，木彦日后再谢罪。”
“不必，你伤的这么重，养身子要紧。”唐哲也同时回复道。
“既如此，木彦先谢过唐先生了。”
“你现在也好些了，能具体说说这次遇害的事吗？”唐哲先问道。
“好。”
木彦整了整思绪，开始回顾起这几天的事来。
“自那日他们将张家小姐送走之后，我的人便查到告诉我，陵城准备对燕都的几户不干净的官门和官商有所行动了。我的人在各处帮派均有耳目，打听这些事不是问题。”
“连着几日都很平静，天宫的生意也没有什么大买卖。”
秦端阳明白此处大买卖的含义，就是并无害人的官家人对自家小女做歹之事。
“我也答应过端阳兄，不再做那样的买卖了。”
“我把和我一起在天宫的小生们都当做自己的亲兄弟，重阳节也当然按着他们的意愿布置了一番。”
“按说每年这里登山的人也不少，可今年山下的集市就格外的冷清，小生们说今天摊贩们都来镇上了，想多赚点钱。我也没有多想。”
“一直到傍晚了，也没有什么变化，小生们想要去镇上瞧瞧，我觉得也就一晚上的事，也觉得没什么。”
“你没打算随他们一起去？”秦端阳问起来。
“正要和你们说，本来是要去的，可我派里的一个年纪很小的小生在前几日不小心受了伤，一只腿摔坏了，我想着留他自己他也行动不便，我便留下来陪他吧，我也没有那么喜欢热闹的地方。”
“他们离开后，我便在山上设了迷魂障，一般人进不到我的所在地。”
“他们离开后不久，便有人闯进来了，这群人剑法不一，像是临时召来的杀手。当时我和那个小生待在一处，这群人很快被我制服，可惜他们只是杀手，还没来得及盘问，便一个个咬碎口中的毒药，口吐白沫而死。”
“小生受了伤，他让我先走，可我当然不会那么做，那群人制服后，我就背他下山。”
秦端阳很难想象像木彦这样的身子骨如何背得动别人。
“我特意挑了一条不常走的路下山，毕竟我对那里比较熟悉，走哪里都没什么问题。我们刚下山，准备稍微喘口气，第二拨尼山派的人就从山上下来了，应该是已经去过了我的处所追来的。”
“这次打斗就没有第一次那么幸运了，跟着我的小生直接被当场射死，我刚背着人走了那么久的山路也有些体力不支。”
“中了两箭，我感觉就要撑不住了。”
“接着，有一个杀手朝我冲来，我在最后关头急中生智挑下了他的黑色面巾，看清了他就是太后豢养的其中一个江湖杀手，之前交过手，他的刀我都认识。”
“那一刀下去，我瞬间感觉一阵腥热，接着没了意识。”
“可我没想到我竟然自己又醒了过来，从一处附近人家的马厩里偷了一匹马，我就赶到了这里。”
木彦所说的经过和之前秦风给他分析的伤势不谋而合。
说完了整个经过，一场严丝合缝计划周密的刺杀，几乎没有任何破绽的差一点就成功了。若真死在了山下，又有谁会去追究这件事情的本源。
“你的小生里，应该有了内奸。”秦端阳分析道。
“应该不会吧……他们都是我救出来的，自小和我生活在一起，虽然我平时使唤他们多些，可也不至于出卖我吧。”
“若不是他们，谁能解开你的迷魂障？”秦端阳继续发问。
木彦没有吱声。
“两拨人都上去过了，说明一直都有人帮助过这两拨人，还能明确知道山中只留你和一个受伤小生的事，都这般了，还会是别人吗？”
木彦没有说话，摇摇头。
“从你出事到现在，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从山下到这里会一丁点踪迹都没有留下吗？为何你的小生们在宗主消失了这么久都没有寻来？”
秦端阳分析的头头是道，木彦没有答话。
唐哲看了看木彦有些难过的神情，便打算开口打断秦端阳的分析。
“好了，事情也知道的差不多了，聊点别的事吧。”
“可以给我们讲讲关于安清派的事吗？”
木彦缓了缓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比如安清派的开宗第一人是谁等等，你愿意讲多少就讲多少。”
木彦换了个口气回道：“我就是安清派开宗第一人。”
秦端阳和唐哲一听，更是惊讶了。
“我十岁时创立了安清派，带着几个小生修习剑法和我们安清派的迷魂术，一边精进一边在明国各个地方招收被贩卖而且遭到虐待的儿童，我和我们开宗的几个小生靠着给别人做做法事算算命赚了些糊口钱。”
木彦声音止住了。
“你们就靠着勤练和自己琢磨混到了如今这一步？”秦端阳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跟着我的孩子们都是些可怜人，自然能吃的苦比一般孩子多些。”
亲端阳都能想象到木彦度过了一段多么艰难的时光，居无定所，十几岁就带着几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和各种人争高下。通常每个新开的宗派都会遭到强势宗派打压，收收保护费的都算是好的，更有甚者直接要决一死战，看对方的意愿是否愿意你成立。
经过了这一场劫难，秦端阳心想木彦应该愿意投靠自己门下了吧？
想说出口，又有些犹豫，毕竟他现在还身受重伤，多少有些趁人之危的意思。
犹豫再三，到嘴边的话却张张嘴没有说出来。
“秦公子。”木彦发话了。
“我这几天一直在考虑你之前的提议，我觉得今天你和我说的我的门派内已有反水之人不无道理，若你愿意替我查清楚这件事，木彦今生不论生死都愿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