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红灯,车慢了下来直至停下,魏知恒终于可以松松手了,只见他认真思考了一番,才说道:“十八岁吧,刚成年那会儿。”
“一成年就有驾照了?”路否惊了惊,相比之下,他这个二十多岁的到现在都还没驾照。
魏知恒点头,在他没注意到的情况下无情地装着逼:“十六岁就学车了,不过都是在老宅的庄园里头开开,开出去容易被抓。”
路否咂舌,面上是难以掩饰的崇拜和惊讶。
原本慵懒的气息散了,他坐直身子,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魏知恒。
“原来,资产阶级人家的庄园都是用来练车的。”路否开玩笑道。
魏知恒难得没有反驳,绿灯亮起,车子又往前开。
“其实我原本还挺追求刺激的,赛车攀岩什么的都喜欢玩。”
路否点点头,略有兴味地问:“然后呢?”
“然后就被抓回来继承家产了,那时候才刚二十岁,大把青春一点都没享受。”
路否假装心疼地看了魏知恒一眼:“那还真是苦了你。”
车窗外从高楼大厦成了平房小屋子,车子也越来越少,路边的树上甚至还有麻雀停留。
不知不觉,车子越来越接近孤儿院,路否的心也跟着绷紧了。
车落门前,路否出神地看着门口,陌生又熟悉,这是一个他只一眼便永远忘不掉的地方,带着纠缠和痛苦。
已经好几年没来了,每次都只把钱寄过来而已,所以多少有些陌生感。
孤儿院收了大笔资助捐款,门面修得漂亮,潇洒三个字“养君院”的牌匾挂在大门口。
大门是铁栏的,顶上是尖尖的铁刺,带着时间的沧桑。
往里头望进去,是一棵百年的榕树,落叶浅浅地铺了地面一层,泛着黄。
路否下了车,一时之间有些想逃避,逃避这些过去。
只是他身后站着的魏知恒绝不会允许他退后一步。
路否深吸了一口气,装作轻松,洒然一笑:“走吧。”
魏知恒也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准备好处理路否会逃避的情况,却没想到这次路否下了死决心。
他抿了抿唇,把手插在裤子口袋边,跟在路否身后。
路否对这儿挺熟的,他先是去了院长的办公室,期间经过供孩子们玩耍的小公园,几个孩子全都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两人。
魏知恒对此只是微微一笑,从容至极。
小路很长,他们踏上了一条绿荫小路,长方块的石砖,缝隙里带着泥土,两边的树,大概是好久没修剪了,长势杂乱,一簇拥着一簇。
两人的背影被拉得修长,他们在走,走一条破除困境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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