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昭阳的质问,睿亲王只是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你怎知太子妃想的与我不一样呢?”
昭阳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他满满当当的自信。
“七哥,你在说什么啊。”她蹙眉陷入了相当深刻的怀疑中去,“什么叫太子妃想得与你不一样?你们在谋划什么?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你们要对他做什么?”
睿亲王背过手去,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责任都压在他的肩膀上,他感受到了为人君主的艰辛苦厄,而像他这般临危受命,更是举步维艰:“你不是太子妃,你无法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觉得此刻我是值得信任的,因为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他们都死了,剩下你我苦苦支撑在这里。而太子妃,终究是隔着一层。”
“什么叫他们都死了?还有谁,还有谁死了!”昭阳嘶吼着问出这句话。
睿亲王伸出手,拉住了昭阳的衣袖,让她不至于因后退而磕碰到殿室中陈列的博古架,他很少在昭阳面前展现出身为兄长的柔情与担当,可在这个时刻,他们只是互相作为依靠的兄妹:“太子殿下已经殉国,就在你晕倒昏睡的时间里,战报送至京城。你明白吗?我们如今已经退无可退。”
“东承太子已经殉国,我如今以亲王之身份代父皇监国。我便是她腹中孩子最大的敌手。她的眼睛不能够向远处看去,她不愿意看看在国境内外,到底屹立着怎样恐怖的仇敌。她只能看到我,看到我举起长剑悬在她那未出世的孩子之上,所以她无法将信任托付与我。”
“可你不同。你是昭阳公主,这一身份使你最多只能拥有权力,而无法真的君临天下。太子妃是愿意把孩子托付给你的。交由你,你若是野心家,日后便可借助那个孩子的身份名正言顺地代揽朝政。你若不是野心家,那你丈夫已死,此生若非再嫁,否则不会再拥有自己的孩子,于是你也能以一颗慈母之心把她的孩子抚养成人。”
“太子妃虽目光短浅,可并非不会算计。于是,她会比任何人都急迫,想要在你离开禁宫之前把她的孩子带走。在她看来,如今皇城之内,有能力从我手中夺回这个孩子性命的人,只余下你一人了。”
“你若是此刻去东宫,或许还能拦下她,使那个孩子得以足月出生。”
睿亲王这一番话说完,昭阳已经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东西了。
像是有一道惊雷在耳边轰地炸开,她往后仓皇地退了两步,却险些踏到自己的裙摆上。
“你是说,太子妃将要让那个孩子提前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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