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反复铺垫与强调,黎家老太太总算是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这么多年,我们之所以是不去与观赫这孩子亲近,承担起作为外祖家的责任,延续两姓姻缘上结下的交情,并非是我们黎家绝情,也不是说难以对女儿的去世释怀。只是定国公府家大业大,鼎盛的阵势实在是吓退了我们这样的人家,我们自认为小门小户的,还是离观赫远一些更好吧。”
昭阳觉得这话说得完全没头没尾,也忍不住开口说道:“老太太这话说得倒是让昭阳有些糊涂。义安伯府是朝廷封赐下来的伯爵爵位,家门之中亦是出了立于朝堂之上的肱骨之臣,如何就到了要称呼自家为小门小户的地步呢?若是传出去,只怕是要让人觉得义安伯府眼高于顶,什么都看不上,还这样过分自谦,倒有些自夸的意思在了。”
昭阳的话说得毫不客气,虽然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多多少少缓和了气氛,但不管是以昭阳公主的身份,还是以萧阜屿的妻子的身份,这句话说出口都是满满当当忤逆而扎手的感觉。饶是黎家老太太这样活到这把年纪,几乎看什么事情都能是处变不惊的人,尽管在面上不动声色,但内里还是为昭阳公主这般出言不逊而感到讶异。
如果昭阳公主的确是这么一个目无尊长、开口闭口就是耍威风的公主,那么黎家老太太倒是有些拿捏不准,这定国公府的秦氏究竟是看重了眼前这公主什么长处,竟是主动挑出了这么一门亲事来。若说是与当年的黎家老太太的女儿黎允箬相比,恐怕也只能胜在容色及出身上了。可这两点,偏偏就是秦氏最该放在后头的因素。
“殿下这般说话,可就是误解了臣妇的意思。义安伯府虽也是在京城立身久矣,当然称得上是有些脸面的殷实人家,只是倘若与定国公府相比较,那可是远远的不够看了。当年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罢了,总让我家允箬的婚事上有些不如意。是叫臣妇多年来依然心有遗憾。只若是当年没有萧家世子遥遥一眼,或许如今就又是另外一副光景。”
黎家老太太的话翻来覆去的说,虽然是弯弯绕多了一些,但昭阳总算是别过这个想法回转过来,有些明白黎家老太太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虽然说她言称不曾因为女儿的死而记恨定国公府,但对于当年的这门亲事他们家还是不满意的,一方面是秦氏曾经不喜黎允箬,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女儿正是嫁了萧岚生,才最后客死异乡。黎家人也是在这之上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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