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早带我们我们去,那里才是修行的好地方啊。”
“修士难道不比锦衣卫更危险吗?我们几人修为低微,去了随便一个筑基修士就能奴役我们,不是狼入虎口吗?所以我原本打算,等红脂筑基了再去。”
“如今形势不由人,我们先进去避避,如果他们没找到也就罢了,找到了就让他们先尝一尝那异化的浊酒到底有什么功效?”
说完这些,于红脂和南溪都没有什么意见,于是三人分开行动,于红脂和周元去清理山洞,尽量恢复原状,抹去他们的生活痕迹。
而南溪则一人进入那干涸的水道之中探索,看看这水道到底归入哪里。
一个多时辰之后,首先是修士虚虚围了过来,再是无数军士分做一只只小队,一圈圈封锁周围。
看这架势,两人都一脸庆幸,幸亏没有妄想在他们到之前跑出去,否则,早已被瓮中捉鳖了。
透过那石壁,周元能清清楚楚看到他们的行踪,这几个月以来,他也对这石壁研究了很多次,奈何,他对这些实在是没什么天赋,找不到造成这种情况的到底是阵法还是法器,只得作罢。
那些修士围住这里之后,并没有做其他的,片刻后,一大群人来到,周元一看为首的,正是那位先前占卜他行踪的修士脑海中的锦衣卫指挥使黄山。
他不敢再看,害怕引起感应,急忙拉着于红脂进入那水道之中数百丈,然后等着结果。
这次搜索,黄山准备了大阵仗,光是金丹修士就有六位,是明廷在江浙行省所能调动的机动力量的极限了。
来此之后,黄山首先以神念感应了前方的瓶山一番,然后摇摇头,对着周边几人道:“不行,神念感应不到,看来,那灵酒门虽然被灭门,但是还留下了一些东西的。”
说完,他又对着身后道:“取成祖战册来,看看当年是从哪里进去的,再进去一次。”
身后的钱不二立马拿出一卷图册,指着前方的山壁道:“大人,成祖当年持星辰图直接屏蔽了此地的地气,然后从正门而入,才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本来,他们出入路径是在那崖壁上的洞窟之中,源水而上,然后跃下瀑布,却不知道,前方这整面山壁,没有了地气供应,被打破轻而易举。”
“好,你主持,我们在后面为你们压阵。”
钱不二点点头,手一挥,一众筑基修士上前,推出了一尊大炮模样的东西。
接着,就见他们将一枚刻满了符文的炮弹推入大炮中,一个筑基修士拿起一枚符篆点燃,往其上一贴。
然后就见那炮弹嗤嗤嗤地燃了起来,然后,“轰”地一声,炮弹出膛,“嘭”地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响起。
那山壁初看起来毫无异样,只是表面的石壁被绷得四分五裂,就在他们决定再来一发的时候,那山壁猛然泛起白光,然后猛地碎成了无数块。
这一番的动静不可谓不大,不说外面的那些人,就说周元和于红脂,都被震的七荤八素,站立不稳,那声音还回荡在水道中,震荡的两人恶心欲呕。
好半天,这声音才消退,两人对看了一眼,这感觉太难受了。
而外面,见那山壁碎了之后,锦衣卫的番子们争先恐后地冲了进来,只有黄山几个金丹落在最后。
那黄山进洞时,走过那震成碎片的山壁前,伸手一招,一面只有镜框而没有镜面的巴掌大小的镜子落入了他手中。
“这玩意当年成祖打破过一次,如今,几百年过去了,又恢复了,还不错的一件法器,可惜,没有灵气孕养,早废了。”
说完,看了看,又丢在了地上。
待他们都进入之后,那钱不二才最后一个进来,看到那镜框,悄没声息地放进了自己口袋中,虽然黄山看不上,可是对他这种小喽啰来说,还是个值得的宝贝。
一众锦衣卫在洞窟中搜索了一番,却什么也没发现,只得回禀道:“大人,这洞窟只有阴气,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黄山进来后早就看遍了,这里确实只有阴气,难道又猜错了?他不禁都这样怀疑起来。
几位金丹进洞之后都一个个展开神念观察,确实没什么异常,废墟、阴气、死气等等,唯独没有活人的气息,应该就是几百年前成祖搜刮一番后撤走时的情景。
对此,几人极度失望,摇摇头。
他们也发现了那条干涸的水道,他们原本认为,如果真的有人,可能会通过那里走脱,可是,那里仍只有淡淡的阴气萦绕。
几位金丹退出,互相看了看,都叹了口气,这里没有结果,他们也没办法脱身,被迫要藏在这里。
退到外面,几人背着黄山聊了起来,其中一人道:“如果那人没有走出嘉兴府,他到底躲在哪里?我们可是把嘉兴府上面都搜完了,每一个人口都核对过了。”
其中一人突然看着那些锦衣卫,道:“你说,他会不会已经筑基了,在这之中。”
众人目光一转,确实啊,如今,有什么比藏在锦衣卫中还保险的呢。
其中一人就道:“很有可能,那人原本就与白莲圣母过从甚密,又缕缕破除各种幻阵,本身必然精通幻术,如果悄无声息的换了一个其中一个,谁能察觉?”
“妙啊,我们先前都只以为他没有筑基,可是对他那种存在来说,别说筑基,这几个月进阶到金丹我也不会惊讶。”
“不错,这次过后,我们将所有锦衣卫召集到一起,借口劳军,一个一个地筛查,我就不信,他真能化身万千,无影无迹。”
几人心有戚戚焉,齐齐点头。
而山洞中,黄山脸色铁青,强忍着怒气,其他人皆噤若寒蝉。
钱不二也满脸失望,在山洞中兜兜转转,不过,他乃精细之人,左看右看,发现了一点不谐之处。
又到处转了转,黄山本来满肚火气,顿时更加不满,冷哼了一声:“钱不二,你又发现了什么?”
“大人,此地一根骸骨也无,您不觉得奇怪吗?”
“没有骨头算……对啊,这里当年可是有几百人,收尸也不会收的这么干净吧?”
“会不会有身亡在此的修士转为鬼修,然后将骸骨收拾了?”一位锦衣卫番子傻乎乎的答话了。
“你见过哪次大军出动还留有残魂的?”李牢头扇了他一巴掌,还不去找,埋骨之地一定在附近。
众番子听话后鱼贯而出,四处奔走,而外面那些金丹修士却早就听到了,一个个将神念张开,不片刻就发现埋骨那山坡之上的土质较新。
不片刻,那里就被挖开了,一大片白骨暴露在外。
“果然来过”,几人对视一眼,接着,将眼神转入了那干涸的地下水道之中,满脸凝重。
进入地下这样莫测的环境,与一位不知底细的修士斗法,是个人都知道其中的危险,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位大神通者转世。
不过,要避开也做不到,除非他们抛弃家人弟子,独身逃亡。
两难之下,那些金丹修士只得驱使筑基修士先进去探路,他们一个个鱼贯而入,互相掩护,法器全开。
而水道里的周元,听到这声音就叹了一口气,对着南溪道:“将那里炸了吧,我们往前走。”
说完,南溪掐诀,默念了几句就飘上去跟着他们了。
三人这边在黑暗中不断前进,那边锦衣卫番子们进入了一批,发现没什么危险,那几个金丹修士也陆陆续续往里面行去。
他们一开始进入都很谨慎,打着火把,走的较慢,一路上要注意周元他们有没有留下痕迹,另一方面还要留下记号,免得回头时迷路。
而黄山带着一干人等,等在外面,他可是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怎么会干这种冒险之事。
就在那五位金丹和一大群筑基进入那水道中时,埋伏了符器的那面石壁突然炸开,一股水浪席卷而出,往洞里剩下的众人冲去。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没防备,当先几个猝不及防之下被水浪冲倒,剩下之人才反应过来,纷纷躲开。
那水直冲入山洞中,盘旋了一阵,在山洞中积了一层,然后往那地下水道流入,水量之大,将水道填满了一半。
此时,锦衣卫们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躲开这水浪,只是他们大多都不舍得用符篆,只是避开被水直接冲到,对腿脚浸泡在水中毫不在意。
只有黄山、李牢头、钱不二等几个仔细的挂上了符篆,他们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存在什么机关,只是这水来的蹊跷,以防万一罢了。
在这满洞阴气的遮掩下,周元那半瓶异变的浊酒化为黑气,从一个个锦衣卫的腿脚中渗透了进去。
片刻后,所有人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开始堵住洞口,防止水流太大,将进洞的那些锦衣卫憋死。
然后,才有人发现了里面那些砖块,拿给了黄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