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昱儿伤势如何?”景皇关切地问道。
因为摘星楼的事,六国祝寿的各位皇子大人都已经安排着散去了,太极殿里只剩下皇后云贵妃梅贵妃,太子靖王七皇子,还有王太傅楚相令心云和楚离央几人。
王太医抬着医药箱,回复景皇道:“还好匕首之上并无染上剧毒,只是匕首太过锋利伤到了右臂肌肉,这段时日只要十一皇子好好休养即可,在这期间右手千万不能用力。”
景皇听完后便放心些许,未伤及性命就好。
他步伐缓慢但有力,坐在床沿上,语气有些严厉:“傻孩子,哪有这样随便替人挡刀的?这次好在只是伤了肩臂,若是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或是正好捅在了心口,你这条小命可就没啦!”
凌昱虽受了伤,却并未昏迷过去,失血的嘴唇张动还带着虚弱的笑意:“当时情况如此危机,儿臣哪能想到这些。儿臣自幼体弱,又不甚聪慧,这些年都没能有机会在父皇身边孝顺,若是能用自己这条命换得父皇平安顺遂便是值了!”
景皇欣慰地轻轻拍打凌昱未受伤的另一只手背:“你可怪父皇这些年没有好生待你?”
“父皇莫要折煞儿臣。”凌昱着急,咳嗽了好几声,剧烈咳嗽下脸色倒是红润了几分,“儿臣在国府监上课时,夫子先生们讲授孔孟之道,说道为人子者,孝字当先。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之其身。父皇,是父,亦是君,为父子,为君臣,儿臣何能怨之?”
“别急,朕并无责怪之意。”景皇听着凌昱一番话,眉眼都舒顺开来,“国府监的夫子们把你教得很好,从今以后,你就在朕身边学习,朕亲自教导你,也弥补这些年朕忙于国事疏于对你的教导。”
凌昱惊喜地看着景皇,急切欢喜地点头。
景皇只看见他低头的乖巧温顺,却看不见长长的睫毛下掩着眼帘的眼底不屑地讽刺,再抬头双眼又是一片清澈透亮。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太极殿里的后宫诸人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了。景皇亲情观念淡薄,从未亲自在身边教养过谁,就连当年的身份最为尊贵的太子和最受宠爱的靖王都没有这个待遇。景皇怎么就突然对这个想来没什么存在感的十一皇子看中了呢?就因为那份寿礼和替景皇挡了一刀?
云贵妃尤其不满,瘪了瘪嘴不屑。那种危险时机,也就他这个傻儿子敢去挡刀,真若出什么事,命都没了,光得了景皇的信任和怜惜有什么用?只是凌昱这小子的确运气好,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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