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登门拜访
在梅拉餐厅，卢小南和妈妈用餐非常愉快，卢小南吃饱后斜靠在椅子上，双手拍拍肚子，说：“嗯～吃得好饱！妈妈，程叔叔家做的菜真的是好吃，非常合我的胃口，以后我真的可以经常来吗？”
卢一苇看着女儿两眼放光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当然可以，你没见程怀青还挺待见你吗？只是你也别来太频繁，毕竟餐厅大老板也很忙。”
卢小南拍拍手，说：“太好啦！程叔叔家这些菜真的给他加分！满分！”
“吃货！”卢一苇站起来指指卢小南的鼻尖儿，出去叫了服务员过来打包。
“妈妈，咱们连吃带拿不太好吧？！”
“哈哈哈，不打包的话岂不是浪费食物？浪费就是犯罪，就当是在我设计费里扣吧……”
大厅里，程怀青早已站在柜台前等候，见卢一苇母女走过来，笑呵呵地说：“二位，感觉本店味道如何？”
卢一苇愉快地笑着，轻轻扶着卢小南蓬松的短发，说：“你这一顿饭就把我女儿收买了！她表示好吃极了！瞧，我们还连吃带拿！”说着举了举手里打包的饭菜。
“满意就好！南南以后随时来！我估计你妈没什么时间给你做饭，你来叔叔这儿，叔叔亲自给你做饭吃！”程怀青看起来十分开心，“接下来什么安排？”
“回家了，吃饱了回家要劳动了！”卢一苇一副气馁的样子说，“南南，走，回家打扫卫生，自己的房间自己整理……”随后两人告别了程怀青，上车回卢一苇住处了。
卢一苇居住的小区，是公司内部专门建了犒劳也算是拴牢中层领导用的，里面都是联排别墅，属于高档住宅区了。小区环境自然没得说，布局、绿化以及便利性都无可指摘。她的房子在小区中间位置，一层有一个木栅栏围成的小花园，别人家大多按自己的喜好种了一些观赏性绿植，卢一苇没那兴致，就让物业随便摆一点盆栽。卢小南之前跟外婆来过妈妈这里几次，出于各种原因从未小住过。这次得到妈妈允许可以住一个暑假，她从心底里感到兴奋！
卢一苇身为公司设计元老，自己的房子却是手下设计监工完成的，做完以后倒也简约大方实用。那个时候她的心态是：不管房子多么好，都不能给她家的归属感。索性也不去白费心思。
卢小南进了屋四处走走看看，发现妈妈的房子里简约整洁，一应家居陈设都符合妈妈特立独行的风格，只是总觉得缺少了那么一点点人情味。
“你睡二楼我卧室旁边那间吧？我刚请人做过保洁。休息一会儿，带你去附近商场逛逛，妈妈带你买买买去～”卢一苇说完就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卢小南在书房里浏览着书目，心想：“妈妈藏书真多，那我暑假有的做了。”她拿出一本散文，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南南，你来一下。”
听到妈妈叫她，卢小南走到客厅，问道：“怎么了妈妈？”
卢一苇眯着眼睛，拍拍沙发，说：“过来坐。听说昨天你跟人打架了？”
卢小南心里一惊，心想终于还是要盘问，便老实坐在妈妈身边，把事情经过交代了一遍。当卢小南说到后来她偶然发现原来挑事者乔峥的爸爸好像是个局长时，卢一苇睁开眼睛，问：“姓乔？”
卢小南点点头。
“哈，真是有意思，没想到老乔的儿子这么叛逆！也是，他们两口子估计快忙死了，哪有空管孩子……”说着又眯起了眼。
“妈妈，你认识乔峥他爸？”卢小南问，此时她觉得妈妈的架势简直想问黑社会老大在审讯小虾米……
“巧了，还真认识，老乔和他媳妇都是我高中同班同学。臭小子！就会给他爸妈惹事！”卢一苇说完突然起身，极其认真地看着卢小南，话锋一转，说道：“谈谈你对尚晗的看法吧。”
听到这句，卢小南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本来和妈妈在一起超级愉快，都暂时把跟尚晗之间的种种抛到脑后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重新提起。她的大脑飞快地组织着语言，无奈真心不知道该怎么说，“妈妈，我对他没什么看法。”
“那也就是说并不讨厌？我今天跟他聊了几句，初步感觉比较坦诚正直。如果一定要嫁人的话，或许是不错的人选。”
卢小南更为惊讶了，脸也红晕起来，问：“妈妈是什么时候见的他呢？”心里琢磨着，“明明上午跟他不欢而散，自己就回了学校，他又从哪儿冒出来跟妈妈聊天呢……他们谈了什么让妈妈认为他是不错的人选？怎么就不错了……”
卢一苇见卢小南如此吃惊，加之她闪烁的眼眸，会心一笑，说：“在你们学校门口，我见他站在那儿似乎在等人，就下车聊了几句，没想到聊出一个比较有意思还比较敏感的话题。你有兴趣听听吗？”
卢小南的小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妈妈，似抵触，又似期待。
“他向我确认了婚约的真实性。”卢一苇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悲喜，“而且，他跟我说他喜欢你，丝毫没有遮掩。”
这时的卢小南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定是听错了，她心里反反复复地思索着：“他怎么可以直接去跟妈妈求证？他怎么能跟妈妈说他喜欢我？他怎么可能喜欢我？！而且妈妈也太奇怪了，我这昨天刚毕业，今天就盼着我恋爱了？……”
“南南，你现在高中毕业了，恋爱是自由的，如果你也对尚晗有好感，完全可以尝试着交往，在这一点上，只要他人品好，对你好，妈妈就没有反对的理由。”卢一苇说得有些语重心长，“至于我们几个大人之间的事，你也不用顾虑。我只希望你快快乐乐的。”
卢小南心里复杂得很，她其实更希望妈妈严令禁止她和尚晗在一起，那样的话她的内心会更加决绝，她讨厌自己情感上的起伏，讨厌自己对尚晗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很显然，虽然妈妈和舅舅立场不同，但是本质却一样。“我该怎么办？他凭什么一会儿当面说厌恶我一会儿又跑来跟妈妈说喜欢我？这分明是两面三刀人格分裂！况且，我怎么能对闺蜜的心头好有所期待？……”
卢小南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坚决地说：“妈妈，我不能和尚晗交往。”
卢一苇伸手搂过卢小南，温和地说：“那孩子跟我说，他原本是想和你像其他同龄人那样，两人慢慢相处，表白，恋爱，我们当年做的指腹为婚的事实也让他很烦恼……既然你说的如此坚定，那或许已经想好了，只是你要明白，一旦错过，青春不再。”她轻轻拍拍卢小南，“好啦！咱不说这个话题了，走，去商场！”
卢小南心乱如麻，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勉强打着精神跟着妈妈出了门。只是两人刚驱车到小区门口，卢志存就打过电话来，说他有急事来找卢一苇商量，而且一定要当面说。
卢一苇觉得哥哥慌慌张张鬼鬼祟祟的，找她肯定没什么好事，但是也没啥办法，只好又返回家中等着。卢小南无心揣测舅舅的言行，百无聊赖地拿着本小说，只是也没什么心思看。
等了大约半小时，卢一苇都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门铃才响起。
卢小南把书放在桌上，起身去给舅舅开门，只是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