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归
在与师叔师兄一一告别后，随缘收拾好行囊，踏着清晨的露水下山了。
“我在这儿都过了十几年了，那边会不会也过了十几年？”
“不会，不同的世界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
“那你说我父母他们怎么样了？”
“哎呀你烦不烦啊。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个劲儿的问个不停。想知道什么，找个没人的地方回去，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吗？”
三藏系统被随缘骚扰的烦不胜烦。
“那你说为什么在兰因山不行，还要我走出兰因山再找没人的地方。”
“你是不是傻。兰因寺一共五个和尚，你的天耳通一个都不好使，你还没发现问题吗？”
“谁说不好使的，我离开方丈室的时候明明听到了师父的想法了。”随缘怒道。
“呵呵，那你现在回去再试试，”三藏系统冷笑不已。
随缘败下阵来，沉默了一会儿又好奇的问道“那你知道师父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吗？”
“这有什么难的。你师父，你师叔，还有你那两个师兄，是真正在佛法上造诣深厚的大德。他们对佛的理解，对佛法的体悟都要远超于你。你听不到他们的想法不是很正常的吗？”
随缘来了精神，继续问道“这么说佛法造诣低于我的人，我就能听到？包括其他的神通，只要对方佛法造诣低于我，我就能在对方身上使用吗？”
“是这样的。”
得到三藏系统肯定的回应，让随缘有些兴奋。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问题，疑惑地问道“那跟在玄奘身后的那几个，为何我也能听到？他们不是已经修成正果得封果位了吗？”
三藏系统懒洋洋的回应道“你也说了，他们是赦封的果位。呵，”
“你还瞧不起人家呢，人家再如何也比你强，你这个废柴只能附在我身上，人家至少有自己的身体。”
三藏系统沉默了一会儿，佯怒道“快走！你还回不回去了？”
随缘第一次在与三藏系统的拌嘴中获得胜利，他开心的笑了笑，脚下步伐加快，很快就出了兰因山的地界。随缘找了一处山林，再三确认周围没有人后，点了点头。
下一刻，脚下一空，随缘感觉一阵扭曲袭来，伴随而来的是轻微的眩晕感，就好像把人扔进了滚筒洗衣机里疯狂翻滚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眩晕感与扭曲感消失，随缘睁开了眼睛。
他正站在一块岩石上。岩石矗立与山巅，周围群山环伺，一眼望去，尽是云海。
“这是哪儿？”随缘一脸的疑惑问道。
“我哪知道。穿梭世界都是随机的。我哪知道这是哪儿。”
随缘蹲下身子往下看了看，明制地选择盘膝坐在了石头上。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把我送到大山深处也就算了，你还把我送到这么高的石头上？你让我怎么下去？”随缘看着脚下五六米高的两块交叠的石头，脸都绿了。
“你不是修成神通了吗？跳下来啊。”
三藏系统阴阳怪气的说道
“哦，我差点儿忘了，你修成的是天耳通呀，你说这奇怪不奇怪，一个整天赶路的人，修成的竟然不是神境通反而是天耳通，你说这个人得有多想窥探别人的想法啊？”
随缘不想理会阴阳怪气的三藏系统，干脆结跏跌坐，在石头上大气坐来。
矗立山顶，还是有些微的寒冷的。
带着湿气的山风吹拂而过，打湿了随缘身上的袈裟，在随缘锃亮的光头上凝结出了一颗颗水珠。
远处云海翻涌，一轮红日大放光明，浸染整片云海。
近处一褐衣僧人结跏跌坐，一颗光头闪亮，面容恬静，宝相庄严。
三藏系统似乎也受到气氛感染，不再毒舌。
随缘又一次进入到奇妙的状态之中，他似乎灵魂已经出窍，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俯瞰着下方的奇妙世界。他的周围，一道道色彩斑斓的光带于空中飘荡着，光带并不稠密，每每在随缘触动它们之时，却感受到一种奇特的力量从光带之上传来，牵动人心。
也许是瞬息之间，也许是几个时辰，几天几月或几年，这种玄奥的状态消失，随缘瞬间回归本体。
他慢慢睁开眼来，一缕沧桑的神光一闪而过。下一刻，他站起身来，偏头朝着山下看去。
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正瑟缩的躲在山路上的灌木丛旁偷偷往这边看着，眼见随缘看过来，小乞丐一愣，下一刻，好像一只受了惊的狍子，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往山下跑去。
也许是由于惊慌，也许是由于脚下肥大的鞋子不合脚，小乞丐在山路上滚了几圈，两只手胡乱抓住两侧的灌木，这才止住滚势，没有酿成悲剧。
“收他为徒吧。”
三藏系统冒了出来。让随缘一愣。回过神来之后，随缘有些迟疑的问道
“这不好吧。我修行不足，怎么当别人的师父？”
“你可以的，快，收他为徒。只要收他为徒，我就能获得更多的功德，到时候你可以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了。”
随缘有些狐疑，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三藏系统如此急切地要他做某些事情。
“你要想获得继续穿越世界的资格，就要在这个世界弘扬佛法，因为你已经剃度出家，是不可能让这个世界其他寺庙收留你的。你迟早要自己建立自己的寺庙，迟早要收徒的。”
三藏系统还在喋喋不休地劝诫着随缘“你对佛法的领悟虽然不能与我相媲美，但已经超越这个世界大多数的僧人了。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你足够收徒了。”
“况且你刚回到这个世界，就恰好遇到这个小乞丐，这就是缘分啊。你师父给你赐名随缘是什么意思，你忘了吗？”
随缘几乎就要被三藏系统成功说服了。在思考了片刻后，随缘觉得尽管这件事儿有些巧合，尽管三藏系统急切的样子有些奇怪，但收这个小乞丐为徒似乎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于是他打算先试试。
“你，你是神仙吗？”
随缘与三藏系统在意识里讨论的时候，小乞丐又重新爬了回来，此时正站在石头下面，仰望着上方的随缘，犹豫地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