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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黄昏,暖橘色的光芒洒向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像小时候母亲的手在轻轻地抚摸,温柔而又细密。

  两人从山里出来,到了阿蚕家门口,阿旺早已等在那里,看见陈宁尚,迫不及待地朝他扑过去,陈宁尚一把接住阿旺,摸摸它的狗头,“阿旺,饿了吧,走,待会儿带你回去吃好吃的!”

  阿蚕在旁看着阿旺那副馋得口水快要留下来的样子,忍俊不禁。这条狗可能是随着打猎的主人,在吃肉方面,一点也不挑。

  说罢,把肩上的狼尸像拿块破布似的拿下来,单手提起,走进阿蚕家。

  “婆婆,我们回来了。”阿蚕先一步进门,率先朝屋里喊去,并卸下身上的装着草药的布袋子。

  陈宁尚腼腆地跟在阿蚕后面进门,而阿旺就相当不客气,早就进入灶头找东西吃了。

  “阿婆,这是我打的猎物,我放一半在这里。”他的耳朵开始红了。

  “哎,你们回来了。宁尚,这怎么好嘞?每次都分给咱们婆孙俩,还陪阿蚕采药,以后啊,阿蚕要是嫁给你,就是去享福的嘞!”陈婆从灶头起身,阿蚕刚想过去帮忙,陈宁尚已经过去,把陈婆的活接了过来。

  “没事儿,我一个人也吃不完。”陈宁尚听到陈阿婆的话,看向阿蚕,他的眼睛非常明亮,他的脸也已经红透了。

  陈宁尚今年十八岁,十岁那年就死了爹娘,不过也亏他从小便是村里打猎好手,猎物吃不完便拿去镇上换钱,或者跟邻里乡亲换点吃的,不存在饿肚子。

  “婆婆!您在说些什么呢!”阿蚕羞赧又尴尬道,被陈宁尚灼灼的目光盯着,她又不好再麻烦陈宁尚,“宁尚哥,我来吧。”

  况且这里虽然民风淳朴开放,仍然有许多闲言碎语,但是,她又想到陈婆刚刚的话……

  还不等陈宁尚说话,陈婆已经接过,“你们歇着,老婆子来,马上饭就好了。”

  陈宁尚是吃百家饭长大,吃得最多的饭,却是陈婆家,也只有陈婆和阿蚕,才是真是真心地对待他,不图他打猎的猎物。

  所以他也发誓,会像孝敬爹娘一样孝敬陈婆。至于阿蚕,他当然是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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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送走了陈宁尚和阿旺,陈婆和阿蚕各自坐在屋檐的凳子下,手里绣着破旧的衣服,缝缝补补再穿。

  阿蚕过了十五年的穷苦日子,还是受不了麻衣的粗糙,只能穿丝滑柔软的衣料,陈婆婆也是知道的,只是笑话她说这是她有富贵命。但是最近也不知怎么的,内里穿着这丝滑的里衣也越来越难受……看来,她得再去买几件名贵丝绸的里衣。

  “阿蚕,你觉得宁尚这孩子怎么样?”陈婆突然开口说道。

  “啊?”阿蚕回神,“我觉得宁尚哥是个很好的人。”

  “你有没有想过……”

  “婆婆!我没有,我只是当宁尚哥作为亲哥哥一样对待。”阿蚕解释道,她明白陈婆接下来要说什么。

  “前几天,就有媒人来咱们家,给你说媒。”陈婆顿了顿,“对象呢,就是宁尚。”

  阿蚕一直明白宁尚哥的心思,但是她也无从向宁尚哥说起自己的心思。

  “那……您怎么说?”

  “我只说考虑考虑,我想呢,这媒人定是你尚明哥找来的,虽然给咱们家阿蚕说媒的人把咱们家门槛儿都快踏破了,但是所有年轻人中,我还是最中意你宁尚哥。”陈婆说道。

  “……”阿蚕,“可是我还小呢……而且”我也不喜欢宁尚哥啊。

  “甭管其他的,这女人啊,一辈子,就要找个会疼人的,这样你才会过得幸福,虽说老太婆一大把年纪了说这话害臊,但是却是老太婆的心里话。”陈婆放下手中的针线,她拿过阿蚕的手,拍了拍,“阿蚕,遇到一个真正的疼自己的人不容易,尤其是我们阿蚕这么俊,外面的诱惑这么多。”

  “阿蚕,好好想想阿婆的话好不好?”

  阿蚕看着陈婆那双慈祥柔和的眼睛,想到婆婆平日里为她的婚事操碎了心,她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嗯。我会好好考虑的。”

  “好嘞!那老婆子我就放心了。”陈婆又继续针线,埋头干活。

  阿蚕望了望已经快黑了的天空,以及远处炊烟袅袅的房屋。

  “婆婆,您放下吧,我来做,您看这天色这么晚了,快歇息去吧。再这样缝下去,您的眼睛呀会受不住的。”阿蚕劝道。

  “好好好,老婆子知道咱们阿蚕孝顺,那咱们明天来做?阿蚕也是,小姑娘一个,少熬夜缝衣服。”笑着应道,说着就把针线放下。

  “嗯!那我扶您去屋里……”

  “老婆子腿脚又没毛病……不用扶……”

  “说了不用……这孩子……”

  细细碎碎地声音从屋里传来,屋里的煤油灯亮起来,一阵打水的声音过后,从窗户的里透出的昏黄的灯光又熄灭了。

  远处传来犬吠声,村子里其他屋子的风光,也随着陆陆续续的熄灭了。

  于是,一夜好梦。

  翌日。

  熙熙攘攘的街道透着一股市井的气息,有小贩买热乎乎的包子的呼喊声,也有捧着糖葫芦路过的,而哪些街边玩耍的小孩儿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街边的小吃和好玩意儿。

  不过,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却是一个角落。

  阿蚕从药铺里走出来,把银子放在兜里揣好。本来打算去成衣铺子,但是她听到嚷嚷声,便也过去凑热闹。

  她看见人们指指点点,有的人摇头叹息,还有大婶直接在大街上哭起来。

  “哎,这位姐姐,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儿了吗?”阿蚕拉住离她最近的一个年轻妇女,问道。

  翠花是个寡妇,听到这蒙着面纱也知道是年轻的姑娘叫她姐姐,简直心花怒放,当下便道,“是最近和夏国打仗了,人手不够,这不,拉壮丁呢。”

  “啊,哦哦。”阿蚕点点头,“那他们都走了吧?”

  “咯,刚刚走。听说啊隔壁无名村里头的打猎好手被抓走了!!!可伤了一片姑娘的芳心嘞!”翠花摇摇头,“可惜可惜,我本来还想把我那妹子说给他呢!”

  “……你是说,宁尚哥被抓走了?!!!”阿蚕一惊。

  “唉,对,就叫陈宁尚!姑娘,你也是喜欢他的?咦?姑娘!怎么不理人?哎!怎么跑了?!!!!!”

翠花:这姑娘咋一惊一乍地!!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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