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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蚕本想带着阿玉在这城中玩儿上几日,但是那几个大娘也是常常在唱曲儿的院子里做事情,然后看见阿玉,定要三番五次地威胁她,叫她把人赶紧带走,不然就把她们扫地出城。

  阿蚕很无奈,她想努力让阿玉感受到她这个作为姐姐的如春风般的温暖,结果恰恰相反,每次出门都是阿玉在照顾阿蚕,而且井井有条,比裘裕筳那个直男会照顾人得多。

  这让阿蚕非常不好意思,阿蚕便对阿玉加倍好起来。

  但阿玉似乎不想再在这蒲城呆下去,每次出来玩耍总是很害怕有人打她,走路畏首畏尾,小心翼翼。若是街上的路人有夸张的动作,阿玉都要以为是有人要打她,便不顾阿蚕的呼喊,一个劲儿的往前跑。

  时间久了,阿玉便不想出去了。阿蚕自然不会强迫她,这几日裘裕筳一直不在,不知道去干什么,不过阿蚕也不是很担心他,以他的身手不光是能自保的,干什么事情应该都他的道理,况且,他也不可能时时都陪着她。

  哦,对了,她一直认为裘裕筳是个军人,但是...无名城已经打完仗,不应该回去吗?为什么这么久了,他都没有提出要走的意思?

  他还说帮她找陈婆,但是至今都没有消息,这不免让阿蚕担忧起陈婆他们来,这事儿原本一直搁在心头,没有刻意去想,但是如果一想,便越发不可收拾。

  她很担心婆婆,如果婆婆有什么意外……不行,不能想……

  阿蚕就再也没有玩耍的心思了,只想回无名村去看看陈婆是否回去了。

  今日难得裘裕筳回来了,阿蚕觉得她和阿玉呆在客栈里都要发霉了。他仍然一副清风霁月贵气天成的样子,也仍然是那副扑克脸。

  “你终于回来啦!”阿蚕看他进门,语气甚是哀怨,像糟糠之妻等待深夜还出去寻欢作乐的丈夫那样,呸呸呸,这是什么鬼形容词?

  “嗯。”裘裕筳奇怪的看她一眼,有点受不住她这种嗷嗷待哺的眼神,“怎么了?”

  “想带阿玉回无名村了。”阿蚕用一只手肘撑着桌子,懒散地捧着小脸有气无力道。

  “无名村?”裘裕筳皱眉,他见不得她无精打采的样子,“为何?”

  “阿玉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而且我也想回去找找婆婆他们。”说着,她看了一眼正在给阿蚕叠衣服的阿玉,有些无奈,这丫头怎么总是改不了这种伺候人的奴性?

  裘裕筳没说话。

  “你怎么了?”阿蚕看他不说话,开口问道。

  “没,”裘裕筳垂眸,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他眼里的情绪,“既然你想回去,那我们便回去。”

  “好啊!”阿蚕听到回去,自然非常高兴。

  因为有了阿玉的加入,所以这次她们是坐船回去的,这对阿蚕来说,自然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回到无名村后,她没有想到无名村是这个样子的。

  荒无人烟,有夏国人踏过这片土地的马蹄印,这里到处都是黑黢黢的,火烧过得痕迹是那么明显,没有完好无损的房屋,可以看出这个村子应该是从那场战争开始便没人生活了,让阿蚕不想往那方面想都不可能。

  不过阿蚕也并不认为陈婆会在这片废墟里,毕竟她是在无名城与陈婆分开的,她原以为陈婆会在战争结束以后在这里等待她回来,现在看来,这里是没有办法呆下去了。

  不知道陈婆去了什么地方,她一个人肯定会很孤单,而且她已经老了,以后她还要为她养老送终呢,可是现在……但愿王生在她的身边。

  “你别担心,我会尽快找到陈婆的。”裘裕筳站在阿蚕的旁边,“现在已经有他们的消息了。”

  “真的吗?!”阿蚕转过头,“他们在哪里?”

  “在无名城内,有过他们的消息。”

  “有……过?”那就是现在没有找到了,阿蚕虽然失望,但是裘裕筳能帮她找人,她非常感激了,“那...你能带我和阿玉再去一趟无名城吗?”

  阿玉只是安静的听两人说话,若有所思一般地看着阿蚕眼前这座废墟似的房子。

  “可以。”裘裕筳答应道。

  阿蚕现在觉得裘裕筳除了面瘫,其他方面简直是个大大大大好人!

  孰不知,某只小白兔已经中了大野狼的圈套。

  陈婆和王生在天香街那条巷子里住了许多日,原本陈婆便要早早回无名村等阿蚕的,但是想到王生身上那伤,不躺个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了。

  再说那救他们二人的一位年轻男子,虽不常出现,但竟然好吃好喝将他们二人供着,让他们二人不自在极了,又不知道怎么感谢人家。

  这时陈婆便不由自主地想阿蚕,那丫头有时候鬼灵精怪的,什么新颖的主意都想得出来,定能像个好法子感谢救了他们的恩公。

  但是……一想到战争那日,阿蚕在那逼仄的小巷子里晕过去后,她也被那蛮人打晕过去,现在想来,脑袋都隐隐作痛,再醒来,便只知道王生在养伤。

  问恩公,恩公也不知道阿蚕去了何处,说救他们二人时,没有看到过年轻女子晕死在地。

  这让陈婆怎地不慌?谁把阿蚕掳去了?若是蛮人,那简直是要了她老婆子的命!阿蚕那么娇弱,怎么受的了那蛮人的磋磨?这可怎么办啊?

  但是陈婆又想,万一是遇上了好心人呢,她便又生出了一份儿希望,趁着王生在天香街养伤这段时间,日日在这无名城里转悠,走一路看一路,就希望哪天可以在这无名城看见阿蚕。

  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地长起来,仍然没有看见阿蚕,而王生的伤也渐渐养好了。

  她便与王生商量一番,便向那恩公告辞,两人便回乡下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恩公真是个好人,看他们二人没有路费,便又自掏腰包给他们二人一袋银子,陈婆推托不过,但是王生却收了。

  他对陈婆说,他还年轻,他收了这银子,也记住恩公的模样,日后挣了钱,自然会去天香街找那恩公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