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仁寿宫向太后请安出来后,朱祁镇没有再与钱淑娴过多叙话,便径直带着钱嘉玥走了。
雪后,宫中格外宁静,走在雪地上,每走一步,便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们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前一后静静地走着。过了一会儿,朱祁镇似乎是想要与钱嘉玥说话,便主动停顿了一下脚步,待钱嘉玥与他并行时,他方才与她继续并肩前行。
而钱嘉玥也并没有觉得意外,更没有刻意再走到朱祁镇的身后去。
“先前在天牢里,你隔壁牢房的那人,可与你有过交谈?”朱祁镇率先开口。
钱嘉玥这些时日来其实总想着如何同朱祁镇聊一聊于谦的事情,却始终不得良机,又因心头思绪着实多了些,便暂且将此事搁置了,这一搁置,便是一个多月的光景。也不知道那位于大人现在如何了,在天牢里是否还安好。
“是,聊过几句。”钱嘉玥承认了,却不随意多言,毕竟她还猜不到朱祁镇的心意。
只是,关于于谦此人,钱嘉玥却已经有所了解。他之所以被打入了天牢,竟是因为得罪了王公公。
“你觉得此人如何?是否可堪重用?”朱祁镇问起了钱嘉玥对于谦的印象。
“奴婢与此人不过一面之缘,不,奴婢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所以,也不好说此人如何,只是曾无意间听到过旁人提起这位于大人,说他两袖清风,是个清官。”钱嘉玥并不直接说她自己对于谦印象如何,她心里清楚,朱祁镇虽然的确对她有意,但是她在他心里的分量,怕是远远不及王公公。
朱祁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道:“这些时日以来,山西、河南两地官员和百姓纷纷上书,请求朕恢复于谦的官职,朕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皇上为何不问问王先生的意见?”钱嘉玥故意说。
朱祁镇没有回答,只是眼睛盯着钱嘉玥,继续道:“昨日,郕王也上书替于谦求情,希望朕能够放他出来,此事朕倒是觉得有几分奇怪,毕竟,祁钰极少过问政事,更是不曾偏帮过任何人。此事,你又如何看?”
难怪突然问起了于谦,原来绕了一大圈之后,竟是在这里等着她。钱嘉玥突然明白了过来,然后,她便是暗自庆幸,还好刚才自己没有直接就开口替于谦说情,否则,岂不是正巧落入了朱祁镇设下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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