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外孙女婿上门（2）
周延静静地跟在梁羽曦的后面，随她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这是他第一次到梁羽曦的家里，也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感受着她生活的气息。
周延对这个家充满了好奇，却也很小心翼翼地拿捏着分寸，他不想第一次造访她家就给梁羽曦留下不好的印象。
“周延哥哥，喝茶可以嘛？”
梁羽曦转过身询问周延，却发现周延异常温柔地注视着自己，她不知道他这么注视着自己注视了多久。
“我家基本不怎么喝饮料，不好意思。”
平日里，姥爷就喜好喝茶；姥姥注重养生，会经常喝一些薏仁红豆水、决明子明目茶、红枣水什么的；而梁羽曦，基本就是白开水，碳酸饮料基本不碰，这点随她妈妈。
周延笑了笑：“不用那么麻烦，喝水就行。”
梁羽曦松了口气。
要是周延真的说要喝茶，她总不能不泡给他喝吧，可是就她那半吊子的茶艺还不够在周延面前丢人现眼的。
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周延面前的茶几上。
客厅里安静得出奇。
周延没端起水杯喝水，而是礼貌地坐在位置上，温柔地望着梁羽曦。
身为主人，梁羽曦反而显得拘谨不已，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沉默，尤其是在周延那柔情似水的凝视下，她已经没办法思考，甚至没办法组织好自己的语言能力。
“那个，”梁羽曦瞥了一眼周延，弱弱地问了一句：“疼吗？”
周延知道梁羽曦说的是他的背：“没事，不疼。”
篮球砸向周延背部的一瞬间，被紧紧护在怀中的梁羽曦都能切身地感受到那股冲击力。
怎么可能没事，怎么可能不疼，他的身子又不是钢铁铸成的。
“待会儿让姥爷给你看看吧。家里有云南白药，擦一下就不疼了。”
梁羽曦过意不去，毕竟周延是因为自己受伤的。但是他又伤在背部，她也不好自己处理，只能把姥爷搬出来做救兵了。
“真没事。我打球的时候也经常受伤，这点伤还不至于要擦药。”
周延终于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饶有意味地看着梁羽曦，“有你这么关心我，就算真的被砸伤，也值了。”
梁羽曦听完，瞬间低下了头，轻声嗫嚅道：“哪有人像你这样的。”
“这些，不重要。”周延笑笑地放下水杯，温柔地说道：“最重要的是你没事。”
梁羽曦不敢正视周延的双眼，她开始下意识地注视着茶几上那个姥爷钟爱的紫砂壶。
盯着它总比看着周延好。
起码它是静物，不像周延那双撩人的双眸，会拨乱她的心弦。
客厅再次陷入寂静。
梁羽曦正想着是不是要打开电视来放出一些声音，好缓解一下这有些暧昧的尴尬时，周延开口说话了。
“这客厅墙上挂着的都是姥爷的墨宝吧。”
梁羽曦点了点头：“嗯，姥爷平时在家的时候就喜欢写写毛笔字，画画山水画。”
“你会写毛笔字吗？”周延问道。
梁羽曦一怔，她没想到周延居然会问到她的身上：“会一些，小时候姥爷教的。之前放假回来的时候，也会跟姥爷一起练字。”
周延淡淡地说了一句：“下次有机会，让姥爷教教我吧。我也想和你一起学书法。”
“好。”梁羽曦点了点头。
梁羽曦听姥爷说过，练书法的时候要平心静气的才行。可是如果周延要一起学，那她还怎么可能做得到内心波澜不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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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曦，周延，饿坏了吧都。快来吃饭吧。”老爷子笑呵呵地走到客厅里招呼两个小孩子去餐厅里准备吃饭，然后又马上折回去厨房里帮他的小祖宗把菜端上餐桌。
周延乖巧地跟在老爷子的后面，一起帮忙把菜端了出来。
梁羽曦看得一愣一愣的，竟然有一种周延在讨好自家姥姥姥爷的错觉。
没一会儿，餐桌上就摆满了姥姥辛辛苦苦烹饪的菜肴。
老爷子担心周延第一次到家里来吃饭，会不好意思。于是，就拿起汤碗为周延舀了一碗汤：“孩子，别客气。开动，想吃什么自己来。”
周延礼貌地点了点头，转瞬间又把那碗汤递到了梁羽曦的面前。
梁羽曦呆呆地看着周延。
周延温柔地笑了笑：“先喝汤，喝完再吃饭吧。”
姥姥和姥爷相视一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对周延的认可。
这孩子，是个会疼媳妇儿的人。
“周延，你不用管曦曦。她有手，要吃什么自己会夹。”姥姥这话说的，就好像梁羽曦是路边捡的似的。
“你呢，就当是在自己家里，别跟姥姥姥爷客气。你第一次来，姥姥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按照曦曦的口味来买菜了。下次你来之前提前告诉姥姥，你喜欢吃什么，姥姥再做给你吃。”
梁羽曦诧异地看着对面的老两口。
因为现在是共享时代，所以，连姥姥姥爷也能共享了嘛？
为什么才一个上午，周延就彻底俘获了姥姥姥爷的心？就因为周延有一张帅气的脸和一张会说话的嘴？
现在这剧情，不仅超速发展，还超出了梁羽曦的理解范围。
周延礼貌地笑了笑：“辛苦您了，姥姥。做了这么大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太丰盛了。您做的菜肯定都特别好吃。我都喜欢吃。谢谢姥姥。”
姥姥被说得乐不可支的，拼命地往周延的菜碟里夹菜：“这孩子，真会说话。多吃点，别跟姥姥客气。”
梁羽曦不忍心戳穿这和谐的画面。
然而她很想说，周延连筷子都还没动呢，怎么就知道姥姥的菜好吃了。
这彩虹屁拍的，都快上天了。
算了，看破不说破，是她梁羽曦做人的底线。
她选择自力更生，就像姥姥说的，她梁羽曦自己有手，想吃什么自己会夹。
周延注意到了梁羽曦的小情绪。
他拿起一次性手套，娴熟地剥起了虾。没一会儿，一只完整的虾仁就呈现在梁羽曦的面前。
梁羽曦傻眼了。
周延给她剥虾了？！
她抬起头看了坐在旁边的周延一眼，不敢动筷；然后，又心虚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姥姥姥爷，他们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二老眼神里带着让她不寒而栗的关切。
这虾，她更不敢吃了。
“周延你知道吗，曦曦这丫头啊，特别喜欢吃虾，但是又不爱剥虾壳。每次都要人剥好好搁她碗里她才肯吃，不然她就宁可不吃。”
老爷子看着周延，笑呵呵地说道：“我记得她小时候有一次吃饭，她爸爸给她剥虾，她就告诉她爸爸，说以后要是有哪个男生肯给她剥虾壳，她就嫁给他。”
周延嘴角微扬地看着梁羽曦。
要是她肯嫁给我，给她剥一辈子虾壳我都愿意。
梁羽曦有些急了，姥爷怎么连这种小时候的事情都跟周延说呢。那都是童言无忌，哪里能作数。
“我哪里有说过这话啦！”
“还不承认。要不现在给梁宇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姥爷故意逗梁羽曦，“你亲爹的话，你总不能不信了吧。”
“姥爷，您别老是有事没事就去打扰梁宇同志可以嘛？我爸工作那么忙，请您放过他吧。”
“你们家梁宇同志再忙，和他老丈人打个电话的时间还是挤得出来的。”
“行啦行啦，赶紧吃饭吧，怎么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呢。”老太太看不下去了，夹起两片胡萝卜放在老爷子的碗里：“你说说你，都五六十岁的人啦，还这么逗自己家的外孙女玩，幼不幼稚。”
“就是！幼稚死了。”梁羽曦气嘟嘟地撅着嘴，觉得不好意思极了。
“周延，我听曦曦说，她刚到新学校，都是你和你妹妹在照顾她的。谢谢你们啊。”姥姥一边吃饭，一边笑笑地和周延聊起了天，“之前我还特担心，这丫头刚从上海过来，会不习惯这里的新生活。”
“姥姥，您不用这么客气。羽曦人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而且同学们都挺好相处的，只要再一点时间，羽曦一定可以融入这个班集体的。”
姥姥温柔地笑了笑。
她突然想起刚才老头子说的话，关心地看着周延，问道：“对了，我听老头子说，早上你为了保护曦曦，还被球砸到了。待会儿吃完饭后，让姥爷给你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了。这砸伤可大可小，还是注意点好。”
梁羽曦和周延瞬间呆住了，他们不约而同地看着对方。
如果说姥爷看到周延为了保护梁羽曦被球砸到了，那么这是不是说明周延抱着梁羽曦安慰她，还有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去停车场的一系列后续，姥爷也都看到了？
梁羽曦感觉到整个人体内的血液都像被抽干了一样，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而老爷子也愣住了。
他本来只是想做一个低调的匿名观众。
可是现在却被自己家的小祖宗活生生地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低调的匿名观众是做不成了，不仅如此，他还高调地被实名推到了台前。
三个当事人面面相觑。
气氛很是尴尬。
老爷子轻咳了两声：“先吃饭吧。我晚点再给周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