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在村子里的鲍曼把机枪扛到了教堂的钟塔上,在那儿可以俯视整个村庄。
村子里很平静,村民们都在做着自己的事,老铁匠在玛莎的搀扶下走到门外呼吸新鲜空气,玛娜卖力的给爷爷捶着腿。
娜兰尼拿挂在十字架上的朗扎克做着奇怪的实验,她用各种颜色的药水混在一起给他喝了下去,他绝望的哀嚎声多么.......吓人啊。
村长召集了几名德高望重的村民讨论着什么,田地里的妇女收割着庄稼,牧羊人正把羊群赶尽栅栏里,而捕鱼的村民正拖着今天的收获回来,当然这次是没有抓到“神奇”的水生魔兽了。
一抹金光从远处的土地上升起、划出一个抛物线,直指娜兰尼所在的平台。
鲍曼正想让她快逃,却只见她把一罐药水往身后一撒,她直接消失于升腾起一大团黑烟中,只留下还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朗扎克绝望的哀嚎着。
那末金光没入了平台的木板内,猛烈的爆炸瞬间撕碎了那个脆弱的木质平台,连带着还在上面的朗扎克也化为了灰烬。
远处的土地上出现一骑,一身银铠,甲叶边缘镶嵌着金色纹路,身披赤色披风,手握一把等身长弓,远远的眺望着这边。
一阵号角声响起,他身后又出现两骑,各手握一杆纯白色的旗帜迎风招展。
两翼涌出大量身影,率先出现的是同样手握弓箭的步行弓手,约有数百之众。
那持弓骑士,举起右手,两翼弓手同步搭弓就绪,他右手握拳,密集的箭雨立刻扑向村中,而大部分村民此时都在刚刚爆炸的平台前看热闹。
他们听见了号角声,却不知何意,抱着孩子的妇人逗弄着怀中的幼儿,仿佛置身事外。
“快逃啊!!!”
在钟楼上即将目睹惨剧的鲍曼不停的呼喊着,他却忘记了那些村民听不懂也听不见他说话,钟楼距离村中心还是太远了。
娜兰尼突然出现在人群中,她伸手在空中一挥,一大团黑雾遮挡在了村民们的头顶上。
虽然那黑雾挡住了不少弓箭,但还是有近百根穿透了黑雾落入聚集的村民中。
黑雾散去,十几名村民在血泊中挣扎着,还有不少已经不再动弹了,怀抱着孩子的妇人跪倒在地上大哭着,她的丈夫扑在她身上为她和孩子挡住了三支箭,此时已经没有了呼吸。
娜兰尼也受伤了,一支箭射穿了她的肩膀,紫色的长裙被鲜血染得发黑了,艰难的支撑着身子不倒下。
大地突然开始震动,弓箭手让出路,从后方冲出大量骑兵直奔村庄而来。
那些骑兵多为轻甲长枪的轻骑兵,马披的甲也只是轻薄的链甲,优势是速度快,虽然对付不了重甲骑兵,但是追杀无法抵抗的平民却是非常高效的。
弓手开始分散站立,点燃箭矢开始对建筑进行抛射,不一会儿整个村子已经遍地起火,在外围的村民已经被从各个方向冲入村庄的骑兵屠戮,他们手持尖锐的骑枪,刺穿所见到每一个平民的胸膛,无论是老弱妇孺还是成年人面对大量灵活的骑兵都是无法逃脱的。
不计其数的火箭落在一间又一间的木屋上,躲在家中的村民无处可逃,跑到街上又迎面撞上已经杀红了眼的骑兵。
不少的村民开始往教堂逃去,那是这附近唯一一个能不被火箭伤害到的地方了。
站在路中间的娜兰尼吟唱着咒语,丢出一个又一个魔药瓶,不时有骑兵被她弄得人仰马翻,有些倒霉蛋被灰黑色的魔药粘了一身,盔甲和身体同时开始融化腐烂,惨叫声不绝于耳。
但骑兵依旧太多了,看到有两骑清理了附近的平民后已经盯上了自己,又看了看肩膀上的箭,只能无奈撤退了。
“快!打开教堂的大门!”
娜兰尼伴随着一团黑雾直接传送到了教堂内,冲着正在戒备大厅的契科夫喊道。
蛮牛般的契科夫一只手就推开了教堂的大门,另一只手举着突击霰弹枪挥舞着示意村民们快进去。
大群村民争先恐后的往教堂内挤,他们身后就是如狼似虎的骑兵。
在钟塔上的鲍曼忍不住了,之前村民和骑兵混杂在一起,他担心误伤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这几乎是对他内心的极致煎熬。
如今,残存的村民都已经聚集到了教堂附近,还在外的也都成了尸体,他终于可以扣动扳机了。
机枪依靠地势开始吼叫,他不再节省子弹的点射,直接紧紧地摁住扳机,后坐力震得他手臂发麻,密集子弹如雨点般扑向那些骑兵,那脆弱的轻甲在机枪面前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冲在最前面的十数骑不到一分钟就团灭了,他们和战马的尸骸混杂在村民的尸体中,浸泡在被血水湿润的土地里。
突然遭受大量损失,剩余的骑兵开始后撤了,他们退到较远的地方,鲍曼便停止了射击,检查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一下子就打掉了一个基数的弹药量。
扛着机枪撤到楼下大厅内,村民们悲痛的哭喊着,他们的家没了,还有的失去了亲人,更有甚者只剩自己一人孤零零的活着了,即便这次活下来他们也一无所有了。
娜兰尼坐在长椅上,看到鲍曼下来,忍着疼痛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箭对他说:“帮我个忙好吗?”
“去后院,玛莎在吗?”
鲍曼看了看伤势,觉得不好处理,而且人家毕竟是女生,所以他在人群中寻找玛莎。
“大人!”
玛莎从人群中窜出来,身后跟着搀扶着老铁匠的玛娜。
“找点干净的布料,扶她一下,她这个样子可走不动道,然后跟我去后院。”
吩咐好玛莎,他就去翻契科夫的背包,那里面应该有个应急医疗袋。
玛莎一脸不情愿的搀扶着娜兰尼来到后院,显然她仍然对亡灵法师心存芥蒂。
“她可是救了不少人的啊。”
鲍曼可是亲眼目睹了娜兰尼冒着生命危险阻挡了大量箭矢,不然的话那一轮箭雨的杀伤绝对不止十几人。
他打开了医疗袋,用麻醉剂麻醉了她创口附近的肌肉,然后拿出军刀准备切掉箭矢的两头,得把它拔出来才能清理伤口。
“你们再聊天,我的血就要流干了哦?”
娜兰尼也不在意玛莎怎么看她,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是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自己这类人在普通人眼中的一贯印象。
“你说怎么办?逃是不可能跑掉的,拖着这一群平民,周边基本都是平原,去森林的路又被他们挡住了。”
鲍曼心想,既然人家不想听,那就换个话题咯,不然他站在一个几乎半裸的美女身后一言不发的乱摸,虽然是为了治疗,但也真是相当尴尬。
“为什么要跑?”
娜兰尼很淡定,明明脸色已经很苍白了,却还有心思伸手挑逗鲍曼。
“什么意思?”
既然人家都不在乎,那自己怕什么?所以鲍曼便头躲开,回问她。
“嗯......快些治好我,我就告诉你呀!”
她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丰满的嘴唇,配上因为因为失血而略显苍白的漂亮脸蛋,显得无比性感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