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么做会不会出事?那毕竟是……”
“嘘,别说话,小心被人听到。”樊灵萱满脸的笑意,纵然是在黑夜里,那双眼睛也是异常的明亮。
兰溪只好闭上了嘴,可是那种事毕竟还是很严重的,若是事发追究起来岂不是他们逃脱不了干系?
她也不知道自家姑娘这是怎么了,竟然能够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来。
她都有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樊灵萱了,好像自从病好了之后就性情大变,换了一个人一样,甚至是还有些未卜先知的厉害之处。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时候重新审视一下眼前的这个主子了,她竟然忽然间觉得有些可怕。
从前的樊灵萱可是柔柔弱弱,甚至是有些窝囊,可是现在都已经敢算计二夫人了,将来是不是还会做更可怕的事?
樊灵萱走着走着忽然就看到了远处的另外一处房舍,那里还亮着烛火,想来里面的人还没有安睡。
她忽然间也就有了想法,“你们先去前面,我晚些再去。”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现如今不安全的。”
兰溪怎么可能会放着樊灵萱不管,现如今夜黑风高,更何况又有人虎视眈眈,樊灵萱若是一个人,万一要是遭遇什么不测可怎么办?
“嘘,我没事的,带上你们反而会打草惊蛇,听我的赶快去。”
樊灵萱觉得自己一个人行事反而会简单一些,如果带上这两个,只怕会多一些麻烦,那何不避免麻烦。
“姑娘!”
兰溪越来越看不懂樊灵萱了,如今胆子大的竟然敢一个人在这深更半夜到处乱跑了,这可怎么得了。
樊灵萱冷了脸,“我的话难道你不听了吗?张迢,看住了她,等我过去。”
她希望的是一个聪明的伙伴,而非愚笨,甚至是愚蠢,更不可以是冥顽不灵,她希望兰溪可以做到,要不然将来只怕很难行事。
张迢自然是一个极聪明的,连连点头,小声说道:“阿姐放心,我会看住了她的,绝对不会碍了阿姐的事。”
他虽然不知道樊灵萱去做什么,可是却能想象的到肯定是和白天看到的那个人有关系,只是深夜前往,难免不合礼数。
可是樊灵萱真的是一个守礼的人吗?
他相信不是的。
“乖,等下了山给你买糖人吃。”
樊灵萱对聪明的张迢越发的满意了,虽然当日街上耍无赖,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她可以原谅。
兰溪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可是张迢却抓住了兰溪的胳膊,“走了,阿姐那么聪明,肯定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咱们只需要耐心的等着就行了。”
兰溪纵然有着担心,可是却也无济于事。
樊灵萱偷偷摸摸的溜向了另外一处房舍,她一想起那日所见的那个人就觉得有意思,当日来往之人数不胜数,更多的是在看热闹,能真正出手相助的却也只有这一个。
这样的恩情,她怎么能不谢谢呢。
但又是这样的巧合,她两手空空,就这样到了门前。
她在进门之前,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也不知道里面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那日的,如果要是不是又该如何是好?
心里有着担心,竟然如同一团乱麻,她似乎从未如此紧张过。
可是她站在门前却隐约的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
声音似乎有两种,一个清冷异常,明明现在还是在秋日里,可是听着那声音却如同身处寒冬腊月。
另外一个深沉而又急促,好像有什么着急的事一样。
她虽然只听过一次,可是却可以分辨的出是那个人没有错了。
“公子,人已经回来了,死了两个,回来了两个,消息准确无误。”
“是吗?那就动手吧。”
“是。公子今夜庙里来的那些人,可要防备一些?”
“你说的晚了。”
“公子的意思是……”
“偷听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举动,不知道还想要听到什么时候?”
樊灵萱被发现了,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她明明声音很轻。
可是她的本意并不是要偷听的。
门忽然就被打开了,里面的人也可以一眼看尽了。
“对不起,我并非是故意偷听的,只是……”
“我知道。”
李归宴当然知道,若是偷听必然是小心翼翼的,可是这位却来的光明正大。
“你知道?”樊灵萱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明理的人,她原以为被发现了便是要无穷无尽的解释呢,毕竟她的确是出现在这里了。
“我当然知道,姑娘从哪里来我也知道。”
李归宴进门不过才片刻,有些不该看到的事都已经看到了,就比如说这位买通了那和尚,悄悄的扛了个人过来,他也尽收眼底。
可是他就是有些奇怪,银钱虽然能动人,可是也有货比三家这一说法,那和尚本就是个贪心之人,怎么就乖乖的听话了呢?
樊灵萱立即就觉得大事不妙,这话实在是意味深长,她从哪里来,无非是从竹林的另一边来,可是刚刚发生了什么,却是不能让人知道太多的。
她也只好试探着问道:“你都看见了?”
“自然,他也看见了。”
李归宴指着站在一旁的齐朗,满眼含笑。
他们的对话纵然是被人听到了他也不亏,因为他看到了更多。
樊灵萱动了动嘴角,可是却说不出来话,好像她是主动送上门来的。
“你也无需担心,我看到了,你也听到了,自然都不会说的。”
李归宴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甚至比当日在街上撞见还要早,只是他却有些不明白,怎么和传闻中的不一样。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樊灵萱只觉得自己是吃亏了,这人都已经承认,看到了,那么也就说明真的看到了,可是她却没听到什么重要的消息,甚至根本就没有仔细听,论起把柄来,她根本就没有。
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哪里能相提并论?
李归宴伸出了洁白的手,拿了个干净的杯子,轻轻地倒上了茶水。
“姑娘可真是不聪明,你应该说我全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