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谁是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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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报大汗，我们距离斜烈站还有半天的路程，根基哨探的报告孟格碌已经被李如松击败，正在退守老营负隅顽抗！”
“唔，命令全军加快行军速度，做好战斗准备。拍出所有的哨探，尽全力隐藏我叶赫部的行军踪迹！”清加努摆了摆手，冷静的说道。
清加努的身后，八千身披精良锻造铁甲，手持雪亮的精铁弯刀，腰悬榆木弓，人人两匹良马。而且这些人全部按照队伍的顺序，静悄悄的行进着。
这支大军除了凶狠的面貌，和偶尔听到的女真语，完全像是明军久经训练的精锐部队，甚至还是那种花重金打造的精兵！
“嘿嘿，李如松没有想到吧！这次我定要一鸣惊人，彻底消灭你这个心腹大患，统一辽东女真部落！”发出一阵与自己清秀的面孔截然不同的怪笑声，清加努的面孔变得杀气腾腾。
自己像个孙子一样，老老实实的迎奉讨好明军，甚至屈辱的向李如松缴纳买命钱，之后更是拿出自己的私人钱财，花高价从那些走私商人手里购买大量的明军制式精良武器和铠甲。
自己更是放下首领的架子，每天起早贪黑的带领着部落中最英勇善战的勇士，严格的按照明军的操典一板一眼的努力操练。
“桀桀，有了这八千精锐在手，孟格碌麾下纵然有三万铁骑也不是我的对手，他到处扩张不过收拢了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冷冷的嘲讽着孟格碌，清加努不禁想起了李如松麾下那些恶鬼一般的军队。
“那些军队使用的火器，我女真勇士却是不能学来万一啊！要不然我哪里需要如此委曲求全，李如松这次你轻忽大意出兵讨伐孟格碌，我定要杀了你！报之前你侮辱我的奇耻大辱！”脸上闪现出狰狞的神色，清加努恶狠狠的说道。
没有人知道，清加努这位平时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叶赫部首领，其实内心是一个极度残暴嗜杀成性的疯子。只要你对他稍有冒犯，他肯定记恨你一辈子，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这次孟格碌遭到李如松的进攻其实早在清加努的意料之中，之前就是他收买了孟格碌麾下的几个亲信，极力挑唆孟格碌出兵斜烈站，想要挑起孟格碌的哈达部与险山李如松的冲突。
而现在他将率领着经过训练的精锐部队，趁着李如松和孟格碌拼的两败俱伤之际，取得最后的胜利！
随着大队的女真骑兵离开，刚才还安安静静的一片草地上，一块草丛忽然动了动，紧接着草皮被掀开，一个身穿短袖窄幅一副猎户打扮的男子从一个小洞里爬了出来。
“切！就你们鞑子这副狗样也想谋害大公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呸！”朝地上吐了口吐沫，这人从怀里取出一支信鸽，用炭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上自己的见闻，便放飞了鸽子！
可怜的清加努忘记了一件事情：他取胜的前提是李如松不会很快消灭孟格碌！
而他更不知道的是，他的行动从一开始就完全落入了刘长春麾下的夜不收的监视之中，而他自己却浑然未知。
哈达部老营：
“禀报大汗！大事不好了！李如松的辽东铁骑杀过来了，还带着好几千步兵！”孟格碌刚刚在为部下无法消灭营地内明军，感到极其懊恼的时候，哨探带回了李如松杀过来的消息！
“不用慌张，暂时让那拉赫撤回来吧，留下三千人看着那里的明军。其他人按照本汗的命令，躲在围墙后面用弓箭抵挡明朝蛮子！”孟格碌眼珠子一转，随即说道。
“轰！”还不等部下回话，忽然连续的巨大响声传来，整个哈达部老营一阵地动山摇，孟格碌的帐篷都险些倒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上去看看！”气急败坏的一把抓起部下，孟格碌恼怒的吼道。
“大汗不好了！明朝蛮子开炮了，咱们的围墙直接被炸塌了！”这时候一个灰头土脸看不清楚面貌的人跑了进来，焦急的说道。
“嘿嘿，靠着一点破木头墙也想拦住你爷爷我？给我狠狠的轰，炮弹尽情的使用，轰死这些狗鞑子！”接到刘长春夜不收密报清加努即将赶来的消息，李如松微微一笑，旋即命令所有火炮集中开火，轰击哈达部的营地。
战前李如松就已经预料到，清加努有可能会因为唇亡齿寒的关系，救援孟格碌，所以在清加努来此的必经之路上布置了暗哨，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好嘞！哥你就看好吧！所有火炮换实心弹，给我狠狠轰鞑子的围墙！”一边的韩边外一笑，旋即命令二十门弗朗机炮集中轰击哈达部大营围墙。
李如松手里的弗朗机炮大多为中型，可以装填二十斤铁球的大炮，听到韩边外的命令所有的炮手马上装填实心铁球。
这种炮弹内部没有火药，由铁或者铅铸造而成，少量是用石块磨成球体，主要用于攻城洞穿城墙工事，射程远，但是对人员杀伤力不大，除非直接命中或靠击中其他物体，使之碎裂飞溅，造成间接人员杀伤。
随着一阵凄厉的呼啸声，哈达部煞费苦心营造的围墙在可怕的实心弹面前，像纸一般不堪一击，瞬间被打的千疮百孔。
“所有人准备！换装开花弹！”看到女真人围墙已经名存实亡，韩边外下达了新的命令，险山军开始使用开花弹杀伤营寨里的女真士兵和百姓。
“轰！”一颗开花弹忽然落在一处聚集了大量女真士兵的营帐旁边，四散飞射的弹片瞬间将周围三十多个女真士兵打的浑身是血，一个个倒在地上惨叫不已，有的则直接倒地而亡。
同样的事情不断的上演，无数的女真士兵即使躲在马车等障碍物后面，也挡不住明军可怕的火炮，一个个非死即伤，哀嚎连连。
“拼了！兄弟们跟明朝蛮子拼啦！“一个满脸横肉的女真士兵再也忍受不住了，一把撕开自己的衣服吼叫着带着一群女真骑兵冲出了营寨。
这些人也懒得骑马，一个个狰狞的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挥舞着手中的弓箭和弯刀，疯狂的向明军冲来想要在临死之前拉上几个垫背的。
“切！没用的鞑子，一个个都是属野猪的！鸟铳兵上前！“这边负责看守阵地的成毅见状，撇了撇嘴鄙夷的说道，同时命令鸟铳士兵准备。
“杀！”一阵响亮的喊声，一百鸟铳步兵迈着整齐的步子走上前来，一个个单膝跪地端起鸟铳瞄准了远处冲过来的鞑子士兵。
险山军使用的鸟铳，火药池上有可以自动开关的火门，这样的装置可以保证在寒冷、阴雨和大风天气，鸟铳依旧可以正常使用。同时采用了颗粒定装火药，七十米以外可以射杀一切没有装备铁甲的女真士兵，七十米以内可以直接打破女真士兵的多层铁甲，是极其可怕的杀戮武器。
“射！”耐心的等着这些鞑子士兵进入鸟铳的射程，一旁的军官果断的发布了开火命令，一百杆鸟铳几乎同时开火，伴随着一阵白烟散去，这些冲过来的鞑子士兵全部倒地而亡。
“继续射！宁子你带一千辽东铁骑去北面，清加努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来打秋风了，你替我欢迎一下！“看着哈达部已经毫无抵抗能力，投降是迟早的事情，李如松叫过李宁，笑眯眯的说道。
“嘿嘿还是哥你了解我，我在这里都快淡出鸟来了！“李宁大喜，马上答应了一声，兴冲冲的带着自己麾下的一千辽东铁骑出发了。
“呼，清加努啊！你应该感觉到幸运，爷这次还真的不能把你一口吞掉，不过打残你倒是没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