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伯缓缓地说:
“嗯,我封住他穴位,让他的脉络倒转过来,蛇毒侵害不了他。”语气不容置疑。
樵夫听了,相互约好了似的,一致点头。
王福贵手臂痛得麻木,神志恍恍惚惚,他疑惑地朝水伯点头致意,想坐起身表示感谢。
水伯知道他的意思,说:
“你别动,不用担心,静心休息一个时辰就好了。”
樵夫一齐出力,把王福贵抬进庙里。
古庙掩映在一片密林中,一栋正屋,两旁分列厢房,青砖灰瓦,显得很古朴。院前一棵古榕,根须突兀,苍老遒劲,主干簇拥很多气根,显得很奇异。整个院落很干净。
水伯让樵夫抬病人到东厢房放下。王福贵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射进一道斜阳,空气中飘散一股特别的草药气味。他尝试坐起身,感觉手不痛,头不晕了。他轱辘下床,迈开脚,走得很轻松,没事了。
他看屋里没有人,轻声叫唤:“水伯爷爷,水伯爷爷……”
屋外,落日余晖斜斜地照在对面的山腰上,给草木染上一层黄灿灿的色彩。王福贵看得入迷,心里想起李商隐的诗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身在异邦的郊区,他看着眼前的神秘夕照,好像看到莲花山美丽的景色,心底涌起一股酸涩……
院前静悄悄的,五福贵搓搓眼睛,只见水伯在古榕下一张石凳上打坐,他眼睛微闭,面目端详,嘴角浮笑,好像进入一种极妙的境界。
王福贵看到他练功,连忙止住叫声,轻手轻脚地走近前去。
“这个时候,你的伤病基本好了……”王福贵吓一跳,水伯仍然闭着眼睛,不见他的嘴巴动,但是声音却传递得清清楚楚,好像穿越遥远的地方传来。
“你肚子饿了吧,自己到西厢房取稀饭吃……”水伯仍然闭目养神,纹丝不动,神情似笑非笑。
王福贵看他的神态,联想到高中美术课本蒙娜丽莎的微笑。水伯的笑容带有一种无法言明的神秘,嘴巴还是不动,但是声音清晰,透着内力。
王福贵惊愕地张大嘴巴,半天合不上。
他不敢再做声,悄悄退下,轻步走到西厢房。生铁锅里煮有半锅稀饭,一张餐桌很古朴,看不出什么年代,桌上扣着两个饭碗。
王福贵不客气,翻开饭碗看,一碗是醋腌椒盐萝卜,一碗是不知名的炒青菜。看到有吃的,肚子条件反射一样咕咕叫起来。他一口气连吃三碗稀粥,醋腌萝卜清脆合口,送稀饭最绝妙。他忍不住又打了一碗稀饭,实在吃得撑不下了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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