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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

容嫔只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难怪后宫中无人怀孕,敢情是这皇上有隐疾。

  若是这样她可得为自己好好筹划一番。

  萧明渊的銮舆行至半途时便停了下来,苏公公欲上前问,却见萧明渊从銮舆上走了下来:“陛下。”

  “你和他们先回去。”萧明渊挥一挥手,神色略微倦怠。

  “是,奴才这就告退。”

  萧明渊原想四处转转,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青澜宫门前,青澜宫此时已经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连宫殿内的小宫女和小太监都已下去歇息。

  他抬头凝望这宫门前的三个大字,他这半生若说真正对不起的人也只有这位宫殿内的主人。

  青澜宫或许在别人眼里这是帝王的恩宠,在她的眼里应是囚笼吧。他用这囚笼困住了她的身,也让她的心在这里枯萎。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何不对。

  萧明渊看着宫门紧闭的青澜宫,停留了一会儿,便负手离去。

  翌日

  后宫又掀起了一番暗潮汹涌,无非是皇上又给容嫔赏赐。容嫔从容不迫的接旨谢恩,引得一堆妃子好生嫉妒,尤其淑妃更甚。她进宫的时间快要将近十年,得皇上的宠幸少之又少,更何况皇上每次去她那里就是单纯的看折子。这种私密事说出去了,岂不是丢尽脸面。

  容嫔论容貌不及徐青澜,论家世不及她半分,论贤德比不上皇后,论才情连贤妃那贱人也比不上。她不知,皇上究竟看上她什么?她的脑海里忽然出现容嫔在御花园跳舞的那一幕,难道说皇上喜欢不知羞耻,行事放荡的女人?

  淑妃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难怪皇上近来对容嫔如此盛宠,敢情是这贱人连礼义廉耻都已经抛却耳后,私下里指不定与皇上如何的……放纵。

  她看向容嫔的眼神充满了轻蔑,不过是靠着那狐媚手段才获得的恩宠,在皇上心里说不定就是拿来逗弄的玩意儿。

  果然,贱人能够成为贱人,使用的手段定是旁人学不来的。

  容嫔没有过多在意淑妃的小动作,在她看来,后宫如果没有算计、嫉妒、争宠这些手段它就算不上后宫。她现在怀疑皇上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没有宠幸她但给她的赏赐却是如此多?昨晚明明没有留宿依然给了她赏赐。

  她前世见惯了勾心斗角的场面,她也不知算计了多少人,她也常常看宫斗权谋的小说,如果连这都想不到可真浪费了她看小说的时间。如此大张旗鼓的赏赐不就是为了捧杀她吗?让她成为后宫女人的众矢之的。

  容嫔端起茶盏,浅尝一口,用手帕轻轻擦拭嘴角掩住眼里的嘲讽。果然,自古帝王多薄情,还好她醒悟得早,不然早已成为这后宫的冤魂。

  邓皇后看了一眼今日过分安静的容嫔,又瞥了一眼淑妃,方才让她们各自回宫。

  淑妃一步分作三步走,体态婀娜,姿态妩媚。听着后面急促的脚步声,扬起唇角,看来有人也忍不住了。

  皇上连续两日都宿在玉华宫,贤妃便开始慌了。一开始她为了拉拢容嫔而得罪淑妃,是她认为皇上必不会宠幸容嫔。皇上需要她父亲为他做事,那么定不会冷落于她,母亲传信告诉她皇上有意除掉丞相。所以她才得罪淑妃,可她万万没想到容嫔竟因此翻身,尤其后宫里传出容嫔得宠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

  她出身敬安王府,从小便过着锦衣玉食、婢女成群的生活。从小父王就告诉她,只要是她想得到的便一定会得到,得不到便将它毁了。

  她一想到容嫔抢了本该属于她的恩宠,她就恨不得撕的了她。哪里还记得与淑妃之间的嫌隙。

  淑妃比她先出鸾凤宫,如今还在这里,何尝不是在等她。

  “姐姐可有空?不如去妹妹宫里坐坐。”贤妃疾步走上前和淑妃并肩说话。

  “妹妹有所不知最近我总觉得心烦的很。”淑妃故作烦恼的开口。

  “姐姐有所何事?不如说出来,说不定妹妹我能帮到你。”贤妃的眼里皆是一片担忧之情,仿佛不能解决淑妃的烦心事便是她的罪过。

  淑妃不着痕迹的看她一眼,往日她怎么会认为贤妃是个蠢的呢?瞧瞧,这厮可聪明着呢。

  淑妃抬头看了一眼暗淡的天色,语气沉闷的道:“早上本宫还说今日必是风和日丽的日子,如今才不过一个时辰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她看着贤妃,意味深长的道:“这天啊,变得可真快。”

  她如愿的看见贤妃变脸,依旧漫不经心的道:“就如同这后宫一样。”她微微停顿了一下,轻笑道:“妹妹该不会真的只是找本宫去你宫里坐坐?”

  “姐姐有所不知,不仅姐姐有烦心事妹妹也有,最近妹妹在想如何将这刺给除了?”贤妃微微挥手,示意宫婢们后退几步,这才与淑妃谈论起来。

  淑妃道:“那看是什么刺?”

  “心中刺。”

  “哦,那可真是不得不拔啊!”她也不打算继续与贤妃拐弯抹角,倾身附耳对她说道:“你说一个女人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会是怎么样?到那个时候男人再怎么对她宠爱也是无济于事。不过是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贤妃惊愕的看着淑妃,她以为淑妃只是说着玩的。可她的神情分明是认真,一个女人一旦失去做母亲的资格就算再得皇上宠爱又如何。

  “贤妃,你别告诉我你下不了手。你可别忘了,敬安世子妃是如何落胎的?藏红花可真是个好东西。”淑妃一字一句的道,目光冰冷的仿佛要戳穿贤妃的身体。

  “你……”她想问淑妃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除了母亲便无人知晓。

  “哼!”淑妃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徒留贤妃一人呆在原地,兀自出神。

  徐青澜和自个儿对弈,春月在一边低头仔细研究,神情说不出的专心。

  “娘娘,该喝药了。”夏冬从托盘里端起药递给徐青澜。

  徐青澜吸了吸鼻子,这味道实在是难闻。但她还是将药碗接过去,药早已经凉了,她端着碗几口就喝完了。

  夏冬压下眼中浓烈的讽刺,难怪不得皇上宠爱,作为一个嫔妃连喝药都不成体统。真正出身名门的闺秀,喝药必是小口小口的,哪像这位跟个五大三粗似的。

  徐青澜没有察觉到夏冬那充满嘲讽的目光,她的心思都放在了棋盘上。

  夏冬退下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徐青澜的寡淡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