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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我没钱

所谓的梦泽湖,在黄三眼里其实就是现代武汉境内被秦始皇时凿通方山引水贯穿武汉城中的秦淮河,黄三有点想不明白挺好的秦淮河怎么到了这个朝代就变成了梦泽湖畔,不过细品起来竟然有一股仙侠的味道。

  这梦泽湖三面环山,一旦春色到来,两岸青山绿水倒映水中,如诗如画,当真让人有一种在画中游玩的感觉。

  这十里江畔住的尽是贵族世家,不少文人墨客也经常聚集于此游湖唱诗,

  黄三望着江景,心道:“怪不得这个朝代的人将金陵视作读书人的圣地,有如此美景当真要比其他地方的读书人高出不少境界。”

  这梦泽湖畔美景以湖中春江楼最为著名,一旦夜晚降临,湖中之船结悬挂彩灯围绕在在湖中岛的两旁,坐在春江楼中听着古曲古调望着湖光山色,画舫凌波,实在惬意得很。

  黄三站在岛上感叹起来了古人的夜生活。

  他对面的梦泽湖畔,富商云集,游客文者,古楼林立,梦泽湖此时似乎化身成为了江南女子将娇柔妩媚化作肉体,持园林、画舫、集市为嫁衣,亭亭玉立的站在黄三眼前。

  “江山多娇啊!”

  黄三背着手和樊杰一起来到了春风楼前,还未走近便听见楼内传来男人和女子的欢声笑语,这声音中还夹杂着不少女人的娇嗔。

  此时俩人一袭白衣落地,手持折扇,一副活脱脱风流才子的模样,倒是樊杰有些不太适应,将折扇竖于领后,还如家丁一般寸步不离的跟在黄三身边。

  夜色虽然初开,可来这春风楼的客人倒是不少,楼里的姑娘莺声燕儿的和客人打着招呼,也有不少文人墨客齐聚一桌品茶吟诗。

  春风楼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青楼,可这楼主倒是深谙其道,不知在哪找来了不少环肥燕瘦的姑娘陪着,这些女子无一不身着轻纱露着让人浮想联翩的胸脯和大腿,樊杰还是头一次见到此场景不禁的别过了脑袋,假意的观察着楼内装潢,实则目光还是停在这些小姐姐们的身上。

  黄三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劝道:“大大方方的看是对这些女子最起码的尊重。”

  黄三虽然还是一名铁打的处男,可是他毕竟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二十多年,对于这些女子的装扮他早就习以为常了,这些女子身上的衣物在黄三眼里还不如那些在繁华商场身穿黑丝热裤的现代女人呢。

  樊杰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寻到了一处靠在角落的位置,扫了扫上一位客人留在凳子上的瓜子皮,坐着与黄三欣赏着春风楼里的艳景。

  出来之前黄三特意叮嘱过,这次前来主要是来见识见识,能低调最好还是低调些,免得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次聚会看起来是为了定下一届风评题目,可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这些人不过是借着这个风评榜的由头,出来放松游乐罢了。

  这春风楼一共分为四层,一层是大厅,大厅正中央是一座巨大的戏台,二三层是开着房门的包厢,从里面的布置看来,倒是和电视剧中的客栈并没有什么两样,而四层的两座楼梯口有身穿黑色布衣的家丁把守着,黄三猜测四层应该就是这些姑娘们的闺房,倒是第四层正中央的房间引起了黄三的主意,这间屋子虽然紧闭着房门,可是从规格来看,倒是比普通的房间大上不知几倍,看着里面的倒影,屋内像是有一位公子和两位女子三人。

  “他来了。”在二楼的包厢里一个女人指着黄三的背影说道。

  “不能呀,他说他不来的。”另一个女子缓缓起身,透着二楼的窗户打量着黄三和樊杰。

  “还真是他。”

  女子看着黄三的背影心中一阵感慨,别桌的客人都有女子相伴,倒是只有他这一桌冷清的让人可怜,和其他人相比倒是只有黄三好像是为了风评榜而来的。

  “我说他会来的吧。”女子用得意的声音说道。

  “不是晚姑娘何时出来,我家公子可在这坐了半天了。”

  黄三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桌上坐着一位身材凛凛仪表不凡的男子,虽然身边有两位姑娘相伴,可是黄三从这人眼神中分析出此人绝非轻浮之人,他那双丹凤眼底藏着寒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就是,一个歌姬竟然摆起了架子,难不成这金陵满城的学子还比不上一个歌姬。”

  这回说话的人坐在刚刚那位男子的左侧相互望了一眼,此人声音慵懒,单腿搭在凳椅上,一手举着酒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就连黄三在心里也不禁感叹“好一位少年郎。”

  从这二人说话神情和身上的气质上来说,此时的黄三彻底的被人甩了十八条街。

  “这是谁啊?”

  樊杰低声道:“来的时候我打听过了,那位拥着姑娘的男子是林州镇抚使高年之子高瀚扬,另一位应该就是江南抚台沈离的次子沈殊垣,您不知道这沈殊桓是,沈离私生.....”

  “我问的不是这个。”黄三皱着眉打断樊杰的介绍,什么林州镇抚使还是抚台只要是在金陵,见着他黄三还不都得叫声爷,而且他对这两个人并不感兴趣。

  黄三低声道:“我是为这位晚姑娘是何许人也。”

  “嗨。”樊杰一拍大腿道:“您连晚姑娘都不知道?”

  黄三一脸诚实的摇了摇头,道:“不知。”

  “这晚姑娘就是今天的主角晚凝雪呀。”

  “哦.....”黄三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晚凝雪,好名字。”

  听完樊杰的介绍,黄三转过头打量着刚刚说话的两位青年,从他们的语气和态度来看,倒像是一伙的,就是不知因何原因并未做在一起。

  高年这个名字黄三是听过的,当年高鹗率兵攻打金陵忻州等地时,他这位侄子高年就是马前锋,也算是为晋国立下了赫赫战功,高鹗当年受封大将军时,他这位表弟也被派往距离边关较近的林州做了镇抚使,这镇抚使看起来不错,其实就是以皇帝的名义为了安抚民众罢了,手中没有一点实权,但有一点,这镇抚使对管辖之地所有的事情都是直接上报当今圣上,其余人等就算官阶在高也无权过问。

  而这沈离也不简单,抚台一般都是指“巡行天下,抚军安民“虽然抚台官阶要比镇抚使高处一节,可是俩人都无兵权,而且这沈殊桓是沈离在民间的私生子,从出生门第上来说要比高瀚扬低了不少。

  说白了俩人的父辈都是为了皇帝卖命,一个负责巡查江南,一个负责安抚林州,这俩人父辈都是直接受命于皇上,而且林州与金陵相隔并不远,从这两点上看来,黄三更加确定这二人早就相识而且十分交好。

  黄三晃了晃脑袋,心道:“妈的,金陵的水怎么这么深。”

  就在黄三被这俩人绕的心神不宁的时候,突然听到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晚姑娘出来了!”

  只见满堂宾客纷纷屏住呼吸望向一楼的正中央。

  一道萃花粉帘缓缓垂下,隐约望去,只见那珠帘后面坐着一位绝妙身姿的女人,那坐在红木长椅的女子半遮着面纱,怀中抱着一面琵琶,一双如同月牙一般的眼睛冲着满座的宾客微微一眨,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足以让楼上楼下的男人们疯狂。

  晚凝雪微微一笑,纤纤玉指轻轻的拨动着怀中的琵琶,悠扬悦耳的声音由远而近缓缓传来。

  琴音中有时连绵起伏,又如山前泉水叮咚,如鸣佩环。

  黄三从琴声中似乎听到了晚凝雪的心中的难过与思念,她手中的琵琶将这位年轻的女子平生所经历的苦难都化作了一丝丝的琴音,环绕着这雕梁画栋的大厅之上。

  作为一个从未听过古曲的黄三来说,他彻底的沉醉在了琴音之中。

  一曲毕便引得满堂喝彩,众人纷纷鼓掌叫好,不吝赞美之词。

  “天色之人,琴技罕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刚刚在二楼认出黄三的女子说道。

  “是啊,也不知这晚凝雪经历了什么,这琴音听起来竟让人这么难过。”另一名女子用着雪白的衣袖擦拭着挂在眼角的泪珠。

  晚凝雪缓缓起身,这才从蔓纱帘帐中走了出来,这晚凝雪皓齿娥眉,一身青衣,双眼雪亮,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赏!”旁边的男人大喊道。

  “金陵城张公子赏银一百两!”

  黄三听见不禁咂舌,一百两就为了听一段小曲儿,这金陵城中有钱人还真是多。

  “赵公子赏银三百两。”

  “孙公子赏银五百两。”

  众人打赏声音不绝于耳,现在所有人仿佛都失去了理性,只有黄三心里有些不忿,一曲琵琶就能赚这么多钱,早知道这样老子何必费劲巴力的又采矿又开店呢。早点学一曲琵琶比什么不强。

  在面对如此绝色的每人面前,坐在底下的男人双目充斥着血丝抑制着内心的兽性。

  “金陵城周公子赏银两千两!”

  一听到周公子的名号后,众人纷纷瞩目,只见那位周公子手摇着折扇,一脸的得意之色。

  “真是他。”

  “谁呀谁呀?”

  “他你都不认识,周半城的儿子周瑾闲啊!”

  周家生意遍布全国,尤其是布匹的生意,早就成了金陵的招牌,甚至京都皇宫内不少公主嫔妃身上的衣物大多数都是出自周家商铺。

  众人见周瑾然出手,便收住了侥幸的心里,据说今日叫价最高者,可以与晚凝雪私下游湖泛舟,共赏琴音。

  就在周瑾然得意之时,坐在一旁的高瀚扬伸手道:“三千两。”

  众人又是一片惊呼。

  “林州镇抚使高年之子高公子赏银三千两。”

  “怎么林州来的也跟着凑齐了热闹?”

  “谁说不是呢。”

  “荒蛮之地,想必是没见过此等绝色佳人,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不知不觉,这些金陵学子竟然团结在了一起和这位外地来的高瀚扬打起了嘴仗。

  高瀚扬听到众人的议论也不恼怒,只是冷笑道:“怎的?你们金陵学子就这点本事?没钱还学人家附庸风雅,如果这样倒不如攒下些银钱给你们家中的婆娘买些胭脂水粉,省的出来丢人。”

  黄三对这话倒是十分的认可,作为一长期混迹在各大直播平台观赏美女主播的屌丝来说,他知道这些看起来友善可亲的美女主播只会对那些不吝金钱打赏的豪主嗲声嗲气,至于其他的人他们才不管你多有才华,有多爱她,在她们眼里,钱才是喜欢的象征。

  作为金陵人士的代表周瑾闲自然听出了高瀚扬口中对金陵的嘲讽轻蔑,一咬牙狠狠道:“五千两。”

  “呼!”

  从这点上来看这周瑾闲也不是一个游手好闲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作为金陵人自然要捍卫这片天下学子向往之地。

  听到周瑾闲出价八千两后,高瀚扬微微侧目看了一眼隔壁的沈殊桓,似乎是在等这位江南抚台之子发话。

  沈殊桓微微一笑,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淡淡道:“八千两。”

  这八千两一出,众人一片哗然,纷纷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沈殊桓,而这公子哥的神情淡然异常,仿佛这八千两不过是一个不值一提的数字。

  “八千两啊,我得挣多久才能挣到。”黄三摇着头有些心疼这八千两银子。

  从古到今,就算黄三现在已经做了王爷,可依然无法窥探这群官二代富二代的内心,实在想不明白这群人的心中对钱是有着怎样的看法。

  此时周瑾闲一下子摊在凳椅上,神色中也没有气焰,八千两再往上就得是一万两了,虽说晚凝雪貌比天人,可是一万两银子能找多少姑娘,估计都能将金陵城中最好的青楼包下来玩上个巴月的了,再者说若是让父亲知道自己花上一万两就为了听一个姑娘唱曲儿不得把自己的腿打断。

  而且出一万两银子请一个姑娘陪自己唱曲游湖,估计这人的脑子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看来金陵学子也就如此,不过是一些穷酸的书生罢了。”

  众人虽对沈殊桓这话心生反感,可就连首富的儿子也没了办法,他们这群人还能怎么样呢?总不能现场凑银子和沈殊桓一较高低吧,这传出去岂不是更让金陵学子蒙羞。

  沈殊垣微笑着站起了身,一脸春风正准备走向前去抱得美人归时,台上的晚凝雪缓步走下了台,在黄三面前微微施礼,风风韵韵道:“这位公子是觉得奴家的琴弹得不好吗?”

  黄三先是一愣,然后微笑道:“姑娘琴音宛如天籁,怎么会这么问。”

  晚凝雪施礼点头道:“那这一晚只见公子品茶却不见公子出言打赏呢?”

  黄三嘿嘿一笑说出了让众人人喷血的一句话

  “不好意思,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