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舞厅再遇（一）
隔天下午，丁兰接到林小雪的电话，约她晚上到迎宾路舞厅跳舞，她心想，反正晚上也是一个人在家，没事干不如去跳舞。
正想着，林小雪又说，还约了一个男朋友，在国土局工作，叫李本天。她一听，乐了，真是冤家路窄，碰到一块了。去，看看他能表演什么，也可借此机会，让林小雪知道，她和李本天的关系。
晚饭后，她去卫生间特意梳妆修饰一番。戴上结婚时李本天给她买的钻石项链和金戒指，穿了一条天蓝色短袖长裙。胸前佩戴了一玫金黄色的银质胸花。骑上车子来到迎宾路舞厅。
进去后，她看到林小雪和李本天跳得正热烈，这是支快四步，鼓点节奏清晰，轻快活泼，以女士旋转为主，显得洒脱欢乐。
一会儿工夫，舞曲结束，林小雪朝这边望了眼，看到丁兰坐在座位上，拉着李本天走过来。她站在丁兰面前介绍道：“他是李科长，在国土局工作，我的男朋友……”
丁兰淡淡的笑笑，慢悠悠地说：“不用介绍，我认识他。”
“是吗？大姐？”林小雪扭头看李本天。
李本天正一脸愕然地正在看丁兰，突然他醒悟过来，诧异地问：“小雪，你怎么认识她？”
“她是我大姐哪。待我可好了。”林小雪一脸热情地介绍。
“你大姐？尽胡说了你！”李本天大吼一声，甩手就走。
“怎么啦？”林小雪惊诧的喊叫：“李大哥，你别走。”
丁兰则笑眯眯地说：“别喊啦，他是我老公。那是个糊涂虫，喊他做啥。”
“你老公？是吗？”林小雪诧异的瞪大眼，紧紧盯住丁兰看。稍停片刻，她着急地问：“大姐，前些时候，是不是你在舞厅抓李科长和我跳舞？”
“是我。”
“你？”林小雪盯住丁兰看了很长时间没吭声。她的脸色由惊异变得平静到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李科长给我说，他要离婚了。”。
“你明白了吧，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丁兰语气平淡地说。
“明白了。”林小雪垂下眼帘，显得不安。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丁兰盯住林小雪漂亮的脸蛋，冷冷地问。
“在舞厅跳舞。”
“是你俩在一块跳舞认识的？”丁兰的语气中含着嘲讽。
“不是。是同学介绍认识的。”林小雪语无伦次的解释。
“哦，还有介绍人。”
“不要这样说，大姐。羞死人了。”林小雪红着脸，着急地说。
“行，我不说你了。现在我问你，你现在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丁兰开始绕圈圈。
林小雪诚恳的说：“好人，大姐。你是贵人，帮了我大忙。是我不好，不该和李科长那样，请大姐原谅。”
两人正说着，倏地，舞厅里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丁兰赶紧捂住耳朵。
林小雪也捂住耳朵，借此发牢骚，排遗她心里的不安：“怎么搞得？音响坏了，出了毛病？”
丁兰说：“这儿不能坐了，咱们到外面去谈。”
林小雪点了下头。
丁兰拉起林小雪的手，两人手拉手走出舞厅。
舞厅外面林荫路边的排椅上坐着一对一对的情侣。两人走到一个没人坐的排椅前坐下。丁兰把她和李本天的家庭矛盾，一五一十的给林小雪讲了。最后问：“你觉得李本天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林小雪低下头，长久不吭声。丁兰看着她，耐心的等着，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林小雪才低低的说：“我认为李科长是个好人。这样认为，你可不要怪我啊。”
丁兰说：“我也觉得他是个好人，可他经常胡来，你说咋办呀？”
林小雪不吭气。又过了一会儿，丁兰问：“他跟你说过我没有？”
“说过几次。说你们感情不好”
“哦，”丁兰脸上显出故做夸张地模样，接着道，“说我俩感情不好？本天尽胡说。我俩吵架倒是经常的事。可谁家夫妻不吵架呢？不能因为吵几次架就说感情不好。我认为，我们感情还不错。就是他的花花肠子太多，喜欢小姑娘，搞得我老和他生气。”
“是吗？他还有风流事？”林小雪抬起头，瞪大圆眼好奇地问。
“有。好几个呢，”丁兰信口开河胡编，“他当个科长，掌着点小权。有些人为了谋块地皮，带着小姑娘陪他吃喝玩乐是经常的事。咱们公司的赵总不是也这样做。听说过没有。”
林小雪点点头：“听说过。公关部那两个小妞，常和赵总出去陪吃陪喝。”
“还陪睡了，你不知道。”丁兰故做神秘地说。
“听说过。赵总给她们好多钱。无所谓，就那么回事。”林小雪口气漠然。
“哎，对，就那么回事。”丁兰点头赞同。随后她转回话题。“虽说我家老李在外边胡来，可我不想和他离婚。”
“为什么呢？他这么风流，你就和他离了算啦。”林小雪说。
“唉，”丁兰无奈地长叹了口气。这口气她可不是装，是真叹，仿佛心里有无限的愁绪。稍停，“没那么简单，麻烦事可多了，一言难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我是不想让儿子有后妈。”
“你儿多大了？”
“今年九周岁。”
“还小了。”
“是小了，但也不小了，懂事了。”丁兰无奈地说。说罢，忽然她来了一个连自已都想笑的灵感，“如果我和老李离了婚，你和老李结婚，你能不能当好这个后妈？”
“不行！不行！不行！”林小雪听后连连摆手，脸变得红彤彤，急得说，“大姐不要乱开玩笑，我才比你儿大得十一岁，咋能当你儿的后妈？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想让我和李科长来往，我和他断绝关系。”
丁兰脸上笑心里也笑，她的目地已达到一半，先挑拨他们的关系，然后再进下一步。她又长叹口气：“可这个李本天是个风流种，就喜欢和小姑娘们玩，你不和他来往，他和其她姑娘鬼混，气死我了。咋办呀？”说着，她慢慢地流出泪。这泪她是发自内心，为以后的日子发愁。
林小雪见丁兰如此忧愁，她十分同情，便说：“要不，我和李科长说说，要他改过，和你重归于好。”
“唉，想得太简单了，他不会听你的。”丁兰又长长的叹口气。
“会的，他喜欢我。”林小雪坦率地说。
“是吗！他喜欢你？那么我问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是好朋友吧？成了情人没有？不要担心，我不会责怪你。请你坦率的把详情告诉我。”丁兰同林小雪转了一个圈子，准备往她的目地引。
林小雪低下头，沉默不语。
过了会，丁兰又进一步逼道：“你不回答我，就表明你默认了，是这样吧？我说的对，你就点下头。”
林小雪很困难地轻轻“嗯”了声。
“好，很好，承认就好。我不责怪你，我知道是他好色。”跟着，丁兰口气温和，不紧不慢的又问，“你和他上过床吧？”
林小雪头垂着更低，半晌不回答。
丁兰诱导：“小雪，你说大姐待你好不好？”
“好。”林小雪低低地答。
“那你就把真话告诉大姐，你和他上过床没有？你承认了，大姐不会说你，也不会告别人，你放心。”丁兰的后一句加重了语气。
林小雪仍然垂着头，不吭声。过了一会，她忽然抬起头问，“大姐，你是不是想找我要钱？”
“要钱？要什么钱？”丁兰被问的莫明其妙。
林小雪盯住丁兰的脸看了一会，“哦”了声，“你不知道。他怎么不告你呢？”
“什么事，你说。”丁兰追问道。
“李科长借给我三万块钱，他没告你？”
“没告。”
“这人真是的，连老婆也不告。怪不得他说你俩感情不好。”林小雪不满地说，随后问，“大姐，你不跟我要？”
“不要。”丁兰干脆地答，后说，“他借给你钱，是他的事，我不管，我是问你和他上过床没有？”。
林小雪脸又变得红彤彤，她轻轻“嗯”了声，羞愧的低下头。
丁兰叹口气：“我明白了。他借给你钱，不跟你要，是引诱你跟他上床。是这么回事吧？”
“嗯。是，也不可能是。”林小雪前言不接后语，低低的答。
丁兰宽容大度地说：“这不怨你，是他好色，我不和你计较。你很诚实，把事都告诉我。这才是我的好妹妹。但我还是想问你，他一旦和我离了婚，要你和他结婚，你愿意吗？”
林小雪抬起头，马上回答：“我不和他结婚，他才比我妈小5岁。他都38了，我才20，年龄相差太大，何斌一直喜欢我，不找年轻的找个老的，不好。”
丁兰说：“可是，他有钱啊。”
“喜欢我的几个男同学，前途广阔，他们都会挣大钱的。”
“你说的何斌？那小伙子不错。大学毕业了，一定会找个好工作，我相信你的话，他能挣大钱，能找上他是你的幸福。”
“没问题。是我现在不愿表态。”
“对。是。不要急得表态，你做得对，”丁兰赞同道。
林小雪见丁兰夸奖她，就想趁此机会表明态度：“大姐，从今开始，我和李科长把关系断了。不然的话，会影响我找对像。”
丁兰赶紧说：“做得对。但暂时不要断，我还有事要你做。”
林小雪不解地看住丁兰问：“有啥事？”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丁兰在考虑怎样说。
“什么事？你说。”
丁兰想了一会：“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她把市机械厂的那对男女青年谈恋爱伤人致残案给林小雪讲了一遍。林小雪听后咯咯的笑问：“是真的吗？”
丁兰说：“是真的。不信回去问你妈。当时整座城的人都在谈论这件奇闻，她应该听说过。”
“不用问，我信大姐的话。”
“那时，我和李本天刚结婚。我给他说：‘你要是背弃了我，我也割了你’”
林小雪听得一阵笑：随后问：“他说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