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集聚
再次呼吸到地面上的空气，杜无月有些惊讶，长弓里的魔力应该还没有用完，但此刻那种冰凉的感觉却不曾出现。
是因为它不会驱散恐惧？还是其他的原因？
没有调查清楚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就在他一边感慨，一边试图观察四周。
一座普通的城市，普通到除了街道有些宽敞以外，与其他城市没有过大的区别，如果不是白纸上的信息，他们恐怕想不到这里会是终点。
不过这也只是第一眼的印象，只需要多等一会，就能察觉那不对劲，明明大部分兽人都喜欢在深夜四处乱逛，花天酒地，可现在，连深夜巡逻的士兵都看不见，紧闭的大门，沾满灰尘的座椅，杂乱生长的野草，熄灭的灯光，如同死城。
明明在城门口那里，还有那么多即将进城的人，杜无月小心地走向大街，侧着身子，试图观察他们的去向。
人群依然是那么的长，人们在进入城内后，就立刻凭空消失了，如同被橡皮擦瞬间抹去了存在。
是传送之类的魔法么？
杜无月隐约可以看见对方消失的时候，似乎一堵被扭曲的空气墙。
“目的地就是那了。”塞薇利娅指向了与城门对立的方向，这座城市的最高点，一座高塔。
在塔的顶端，藏着最后的答案。
“只是一座高塔，难道还能藏着什么秘密么？”杜无月莫名其妙地冒出这一句话后，走了过去，塞薇利娅紧随其后。
对啊，只是一座高塔罢了。
没有必要手心流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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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的最低端，并没有守卫，也没有大门，漆黑的空间里与外界一样寂静无声。
“我走前面吧。”塞薇利娅绕过了杜无月，“我能看清。”
“好。”杜无月将箭矢取下，搭在弓上。
两人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塔内。
让人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遇到任何的敌人。
不只是没有敌人，光滑的墙壁，粗糙的楼梯，陈旧的扶手，没有一个地方藏有陷阱，杜无月与塞薇利娅畅通无阻地走了上去，当光线再次出现，他们已经来到了塔顶，清爽的空气丝毫没有抹去不安与紧张。
空无一物。
塔顶上什么都没有。
危机感爆发。
“这可能是陷阱！走！”杜无月立刻转身想要先离开这里，跑出去两三步后，察觉背后的人并没有跟上来。
她在想什么？发呆吗？
皱起眉头的他折返回来，正想询问对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的瞳孔却在下一秒缩小了。
塞薇利娅的眼神开始变得和城门口的士兵一样，空洞无比。
顾不上别的，杜无月上前想要抓住了她的手，然后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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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杜无月一个人离开的话，被传送的也只会是塞薇利娅一人，但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恐惧，也可能单纯地害怕孤身一人，他抓住了塞薇利娅的手，想要将对方一起带离。
只不过在碰到对方手腕后，眩晕就吞噬了他，接下来除了眼前一黑以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有些颤抖地站了起来，头晕依然干扰着他的感觉，但箭矢已经被他搭在了弓上。
一旁的塞薇利娅也慢慢地醒了过来，“这里是？”
四周漆黑一片，不像是地底，而是没有星星的夜空，一望无际的黑暗。
“看来我们到目的地了。”杜无月闭口不谈刚刚对方失去意识的事情，站了起来。
走吧，也只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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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的此刻低着头，像是趁着烦劳的间隙，休息一会。
地下的那群人依然没有问出有用的问题，那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开始，让他们不择手段地去逼问那群被迫加入的人们吧。
让她自己也休息一天，连续的疲劳让她有些吃力。
“果然，按时睡觉才能精神饱满地开始工作么？”她有些吃力地说出了这句已经被她听腻的话语。
对她而言太快了，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妄图达到甚至超越成年人的处理速度。
但她依然要这样下去，只有当麻烦超越了自己体力的极限后，她才不会有空余的时间。
去哭泣。
只要一有空闲的时间，她就无法停止。
不管塞薇利娅会不会因为她当日的怀疑而远离她，她都想再次见到她。
哪怕她们的关系只能再说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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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光线，但杜无月和塞薇利娅已经走了起来，因为道路只有一条。
两人正好在起点，那么只需要走到终点就够了。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只能不断地踏击在石砖上，可能是在前进，也可能是在原地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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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应该没事了，柔沛白看着即将入睡的城主，准备离开。
真不是一个好天气，月亮被乌云遮住，明天应该是要下雨了。
“我说，多久了，让我出来玩玩不行么？”
“不行，直到事情结束，都不能让你乱来了。”她严肃地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因为回答对方，她抬起的左脚停在了半空，迟了一下离开现场，也让她发现了异常。
城主被一股魔力锁定了，但也只是锁定，并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
“只是普通的远程传送么？”柔沛白直接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抓住对方的手，让自己也一起被传送。
其实还有其他很多的方法，只不过这一种方法，最为符合优先保护城主安全。
在她们被送走后，听到声音的侍卫才冲了进来，她们立刻搜寻四周，全然没有发现其实自己刚刚在门口站了几秒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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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真长。”
“是啊。。。”杜无月的话还没有说完，两人的脚底突然一空，朝着下方不断地坠去，他们用力抵抗着强风，转动着眼睛，试图寻找能让他们停止下坠的东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在空无一物的黑暗中，他们除了朝着引力的方向摔去外，什么都做不到。
塞薇利娅一把抓住了杜无月，将他拥入怀中，用自己的后背作为缓冲。
当然不是因为什么爱情。
身体强化在此刻被她启动，祝福与天生所能使用的增幅在没有改变肉体外观的情况下，为她提供了更强的抗冲击能力。
杜无月在此刻也没有全然放弃，将箭尾穿上细绳，朝着黑暗射出了一箭，试图找到固体减少二人撞击地面后造成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