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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夫君是黑心肝

秦家被灭门的那天,大雨,秦照照十分狼狈地趴在门口地上喘息,发髻散乱满脸血污。 身后灰砖被染红,血水混着雨水顺着砖缝流啊流,秦府内是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秦照照恍惚间看见了姒郁,她同床共枕两年之久却陌生的枕边人。他仍旧一身金纹白衣,身姿清俊脚不沾尘,手里举着一把殷红纸折伞。 细密的雨幕隔绝了秦照照看他的视线,滴答滴的雨声将秦照照的恐惧放大了无数倍。 昔日秦家欺他辱他,害他挚爱,他便屠尽秦府满门。 京城四公子之首,温文尔雅的年轻商人,是个森然诡谲的魔鬼。 秦照照亲眼看见他云淡风轻抬手拧断了他人的脖子,从头到尾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没有一滴血溅到身上。 然后对方抬高伞沿,露出温柔如春风吹来十五城的精致眉目,柔声:“阿照,到我这儿来。” …… 他长着最是温柔无害的一张脸,做得尽是天怒人怨之事。 重来一次,秦照照再不想嫁他。 * 姒郁花了那么大代价最终还是用普通商贩的身份迎娶秦照照,大婚当日洞房花烛夜,他的小夫人金钗花钿红唇,妩媚动人,开口的话却毫不客气。 她向他要一纸和离书。 姒郁有些生气,觉得一开始就应该替他的阿照建一座黄金宫殿,用最坚固的金属和最精致的锁链。 一开始他就是这么想的。

折橘果子 · Um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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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你的表妹?

秦照照同志非常警觉地一回头,什么也没发现。

  这回她老实了,拿了颗蜜饯扔进嘴里坐回去安安静静听戏。

  那姑娘说完之后丫鬟更气愤了:“女郎这是什么话,该是他们的错。”

  裘七眉心一跳,心知自家公子已经不耐烦了,于是冷冷看了那主仆二人一眼,在腰间一扯扔下一袋子沉甸甸银钱。

  那钱袋不偏不倚刚好落在那丫鬟身前,她眼神一亮。

  那靠坐的女子低咳一声,眼里含情:“银钱倒是其次,便是奴家崴了脚,能否劳烦公子用马车将奴家送到附近医馆。”

  秦照照恨不得拍手叫好,这一句可就是有意思了,她知道暂时担着温柔和缓名号的姒郁不会轻易给女子甩脸色,知道才觉得看热闹的心情得到了满足。

  她往后一靠半个身子倚在马车壁上幸灾乐祸。

  除了陈伊絮以外的女子她还不放在心上,只觉得好笑,因此也没有下车的准备。

  裘七感受到什么按在长刀上的手一颤,他听见毫无动静的马车额间细汗就要出来,几乎握不稳刀柄。

  那种如有实感的戾气环绕在他身边,让他有一种时刻都想提膝下跪的冲动。

  姒郁手抚过袖口金线纹路,眼底诡谲。

  他没开口,气氛一阵压抑。

  “那可不行,我家的马车凭什么让你坐。”

  裘七身上一松,他微微吐了口浊气这才能抬起脖子。

  那女郎和丫鬟听见另一道声音都讶然抬头,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大剌剌挽住了车上年轻俊美公子的手臂,只是笑意盈盈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女郎咬了咬牙,不甘心道:“这位是……公子的妹妹?”

  姒郁视线无声无息滑过秦照照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弯了弯好看眉眼:“是夫人。”

  这称呼顿时让那女子面色一白。

  丫鬟猛然想起什么突然大声:“稍一程也不是难事,我可同你们说了,我家女郎是这京城四公子之首姒郁公子的表妹,姒郁公子知道吗,就是那位富可敌国样貌顶尖的商人……”

  那女郎稍稍扬下巴,显然认同她的说法。

  她话还没说完秦照照脖子就梗住了,她僵硬侧目,眼神示意:真是你表妹,看上去长得不像啊。

  裘七拼命控制住自己向往后看的想法,眼神透着古怪。

  公子的……表妹?

  秦照照已经从姒郁的表情中看出他估计压根儿不认识这人,不过说起来她从来没见过姒郁的家人,万一这个真的是呢,她刚想问的清楚些姒郁就喊了一声裘七。

  然后压着她进了马车。

  裘七得令,冷淡看了那主仆一眼,骑马准备赶车。

  外面那二人还说了些什么秦照照听不清,她狐疑地上下看一眼姒郁:“你真有那么蠢的亲戚?”

  姒郁坐得四平八稳抬手给自己倒茶:“不必理会。”

  秦照照想了一会:“你最近是惹了什么人?”

  不对,要说惹了什么人的应该是她,秦照照讪讪摸了摸后脑勺,好歹想起来自己之前的问题:“姒府是不是关着什么人,那日我屋中进了刺客,我瞧着他是来找人的。”

  刺杀这种事她想管也有心无力,何况姒郁手下暗卫明卫不计其数堪比天子近前,担心他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先想想答应闻子簌的事情,琢磨琢磨姒郁的心思。

  姒郁幽幽看她一眼,轻挑眉梢:“商船扣下了一批南羌偷渡者,刚好和人做一笔往南羌行商的交易。”

  秦照照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试探道:“还活着?”

  姒府水牢凶险,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她之前只对闻子簌保证留下里头人一条命就是这个原因,她从来没见过从水牢竖着出来的人。

  “阿照想说什么?”

  姒郁拿出张素色帕子伸手将牢牢钉入车壁的箭矢尖部拔下来,声音低柔发问。

  秦照照唯恐露出马脚,委婉又小心:“我就是想说杀人不好。”

  然后她口是心非地补充:“留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姒郁没说话,似笑非笑:“阿照心善。”

  秦照照心里一咯噔,差点没被他这表情吓得跳起来,艰难:“过奖过奖。”

  *

  姒郁回府之后就去了书房,秦照照回了自己屋里,一边走一边想路上碰见的那个女郎。

  想不出结果的事秦照照一向喜欢先放着,她从乔管事那里得知绿沁这回家里真遭了什么大变故,想必有些日子不能回来,就问了一句银子给的够不够。

  乔管事连连说公子给了足够多的银钱,又问秦照照需不需要挑个机灵丫鬟进内室。

  秦照照想了一会儿婉拒了,她实在觉得没必要那么多人,再加上红橙足够细心做事也妥帖就没要。

  她站在自己屋前望了望地牢的方向,苦恼怎么能不着痕迹让姒郁对地牢里头的人稍微好一些。

  这一天天的真是愁人。

  *

  宣王府。

  李玠屋中一片沉苦药味,他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腕泛青,几乎能清晰看见血管走向,华贵紫玉珠链松松搭在上边似乎也染上了病气。

  有人给他关窗,然后站定:“王爷,失手了。”

  李玠并不意外,连着咳了好几声,阴翳道:“可摸出他身后暗卫一二?”

  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竟有如此庞大的明暗卫群,早在一开始他就觉得奇怪,这次刺杀除了敲打一二还有摸摸对方底细的意思。

  下首那人摇头,迟疑道:“那人身轻如燕形如鬼魅,不可追。”

  “倒是奇了怪了,一个商人罢了,竟把你们这些宫廷高手玩得团团转,折了那么多人不说连对方底细都看不出来几分。”

  李玠毫不留情讥讽,一次说了一大段话让他喉间很是不适,又连连压抑着闷咳了一阵子。

  下首的人脸色有些不好看,想到什么:“此次太过冲动,听闻姒郁将这件事交给了大理寺。”

  李玠倚靠在榻上,嗤笑:“还不是本王来善后,区区一件小事罢了。”

  下面的人摇了摇头,很是忧心:“这件事交给了大理寺少卿,言温。”

  李玠手一顿,手上珠链碰到床沿发出一声清脆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