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毫无招架
境外风平浪静，离陌小墨不在营中已有半月，如今依然未受敌袭。
这要归咎于他们势力的不相上下，还有自当日翟来小露的那一手。能够劲气外放，那便是武者无疑。先不论强弱，也好歹入了门不是？
此界所承认的武者身份，最重要的就是这一点。其余招式练得再好，也不过是些花架子，没了劲气辅执，顶多一拳拍裂一小块石头。
剩下的几方势力不傻，既然都是武者，那就唯有比过才能知道谁强谁弱。是以几方都各自按兵不动，静静等待着打破互相僵持的时机...
此时一连几日阴雨绵绵，惹得秃鹰不飞，鸣声不起，只有点点雨水滴答在矮檐。檐内，风呼呼灌在纸糊的窗框上，没有一刻消停。
简单的摆设静静横陈在内，一凳，一桌，一木床而已。
此刻，木床上。陌小墨左手枕在脑后，右手拎起一块刚刚置换过的新武牌，细细打量...
这是一个被人简单削弄，随意磨平凸起部分的牌子。上面粗陋的刀工斜斜刻了几个痕迹，也就是持有者当前的武阶。
整个牌子没什么花哨的东西装饰在上，甚至连穿那绳索的孔径也没有打开。若不是上面有一个掌事者的手刻图腾，这几乎就是一个很好捏造的赝品。
这块武牌持有者就是那个被陌小墨调查了半天身份的异界来者，只是如此不受重视的程度，显然出乎他的意料，虽然理解其中有些掩饰实力的意味。
他也曾先入为主地想到过，这家伙既然身有系统，那么实力想必应该不弱，总之不至于只有三阶的程度，再不济应该能有几本可以傍身唬人的秘籍功法。
于是他便仗着此界无点穴功夫，不出一招，直接手法熟练地将近身之人抢先点住气脉重穴。一番搜查后才发现，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至今还未出过任务的新手。
区区三阶武牌，对他没什么用处。他要的是能靠近武脉旁边的身份，也对成天做些打杂跑腿的事情没有兴趣，更不想跑到人家地盘里砸完一通场子被人变相软禁在武脉外层当个守卫。
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暗夺?可惜，他试过了但用处不大。先前那次抢夺武牌的套数极不成功，那场比斗令他至今仍不忍细想，倒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结果太差强人意。
那次便是陌小墨同翟来正面交手的第一回，当时是他看上了那人腰间挂着的武牌，那人却对他的兵器凝思良久。
陌小墨暗里传音之后，两人迈向酒楼的步伐同时停住，直接朝着一个无人区域去了。
那一架打得极其认真，破坏力极强，打完可能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两方先是极尽试探之能互相接招，再之后便完全没了章法，明器暗器满天飞，陌小墨根本近身不能，当然，对方亦是如此。
他手中的长枪一划，进可攻退可守，挥得倒是有模有样，可是有什么用。拿不到武牌，还不是徒劳无功？
陌小墨打得心不在焉，对面自然有所察觉。于是那位高位面的天才人物不高兴了，他一边挥出暗劲无数道，一边询问了一句。
“你邀我来比斗磋招，怎么尽是往我腰上招呼，说好点到为止，你不会是要谋我性命吧？”
“嗯，看上你的武牌，借来用用。”陌小墨不想废话，直接告诉对方自己图谋的东西。
“这个啊，对我也没什么用处，差点忘了取下。”翟来将那武牌解了，随意在指间晃了晃。不动弹后，像是手上拿的东西是平生最痛恨之人送的一般，将其甩到老远。“你要取便取，我不拦着。”
“当然，我若先拿到，你再同我打一场如何？”武牌倏地朝远方疾驰而去，望也望不见。两道光同时迅驰而去，陌小墨更快一步，牢牢将那武牌拿下，握在手中，然后就...碎了。
狂风呼啸而过，只剩一些粉尘在空中乱舞。“两成劲力不到就碎成这样，你也看到了吧，这不是什么宝物，只是一块普通的牌子。要再比过一场吗？我手底下的好东西可是很多的。”
难得碰到一个不同世界的原生态游历者，武功不差性格还好，这让翟来起了一点结交的心思。当然，也不否定他是闲得太久无聊了，一看对方也是用灵气衍力化招，他便清楚两个世界的体系差距应该不相上下，好好比划比划应该能精进功力，达成共赢。
既然没了武牌，那还留着干甚。陌小墨转身便走，几乎不做停留，他得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直接混进去。
“兄弟，你要武牌不会是想去那武脉一地看看吧？那里确实有些蹊跷，但对我们这种体系的修者用处不大，顶多能练练体罢了。有什么你可以直接问我，我来回答...”
陌小墨从来没有和历练者打过交道，之前也从未见识过这群究竟是什么人。只是他的记忆里有一句，集天地气运，为行道而生。
差不多就是一个神级高手，练到顶了，再无上寻可言。那方天地也不再拘束于他，愿意去哪就去哪，想干什么干什么。碰到合适的地方传授一些基础类东西，是立道是收徒也全然无妨。
这些高手都是有护命的神通，但要在特殊境地才能显现，如同陌小墨那保命的先天防护圈。两者唯一不同的地方，只在于一个天生就有，一个后天修行...
“以你的能力，夺得一块进出武脉之地的牌实在简单，但我们从进界起便会立一则道言，不到迫不得已之境，是决计不会将实力凌驾于此界之上，不然历练的意义就没有了。”
“而且那些人甚是烦扰，我也是花了好大力气才得以逃脱照看武脉一职。我看你我等同，做事却很莽撞，想必才是历练之初，这才善意提醒。若是破了道言，还不如重来没有入世，直接藏在哪个虚空里好好睡一觉，说不定醒来就变成一个先天自在的灵物了。”
时常走南闯北，想想他们知道的也挺多，互相交流心得也不是不行。于是点点头，就真的与他磋商武艺顺带打探那武脉的消息...
意识回笼，陌小墨又朝手上的牌子看了看。之前他曾详细思索过，认为自己想法有太多缺陷。何惧那些不入流的系统存在，当把时间好好花在提升自己实力上方是正途。于是果断把那系统给吸收了，又着小白将那位乱入的魂遣送回了原界。
如今，形势如此，再无回头之路。他先前还想着怎么改造系统，真是痴人说梦。
想必过不了多久，那些武者便会发现端倪。到那时，前有八方势力，后有武者追袭，他必定毫无招架之力。是以，趁着现在还有翻盘的机会，他何不拼上一把？
陌小墨打得是那武脉的主意，即使离得尚远，那武脉对他也用处颇深，其余的人却没有这等待遇。也许那武脉与他颇有渊源，他去取了亦不算动乱苍生吧。
再说，苍生无序，有这么个东西还不知是好是坏，他于情于理都该去了解一下情况。若是自己的东西，他定会收取，还苍生一个公道，若不是，那就...。呵，怎么可能不是，这小小世界根本没有达到衍生武诀的要求，谁也不能轻忽我自救的决心。
于是，待所有准备充分妥当后，他便已经跨进了屋内，躺在木板上思考着对策。这小屋的主人，自然正是那被送走的赵勇留下的...
强夺不可取，况且，那样身份的人也不怎么单独出现，通常都是守着武脉练功，那便只能...
陌小墨细细回想曾经见到过的那些高阶武牌，慢慢地，手上使力握住，照着想象的图案将内息分布游走在武牌的各个位置...
不一刻，一个精细研磨过的木牌横置在他的手心，泛着新木特有的清香，曾经的青鹤图腾亦换作了赤虎，虎目处同样内蕴了一丝武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