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烈练

这天，企图找茬的家伙们都起得很早，天没亮就将这墨渊围了个彻底。当然，这次他们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只是询问有没有看到自家的弟子昨天在此闲逛，一夜未回。做长辈的自然担心，是以天不亮就来找，还望她不要介意。

　　陌小墨这次出现了，还是继那些年以后首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她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坦言前几日有几个打劫的小毛贼，犯了规矩，已经埋了。

　　于是，矛盾进一步激化。陌小墨神带笑意地看着上下两难的对面，看几个家伙险些脱手将火把甩过来的愤怒模样。她打了个哈欠，说如果没有其他事就回去，她墨渊这里地方小，就不留诸位吃早饭了。

　　这回可把大半个人类世界给得罪了，可以预见，从今天起，在那么多人的见证下，这墨渊所犯下来的罪迹，绝对是罄竹难书，尤其是她陌小墨了。

　　洛轻寒也听说了这件事，这墨渊的掌权者怕真是个孩子，稍微一点刺激就敢与整个江湖为敌。是他意料之中的局面，可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如今面子被撕破，干脆就借着这次机会了却平生大愿。总之，他认为一个人的实力再强悍又如何，能胜过所有人吗？

　　然后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暂时稳定，又在一大堆传言中被击得粉碎。这矛头直指向墨渊中的陌小墨，说她不该放纵下属，滥杀无辜。她并未有所表示，也没怎么激动，只是让上门挑衅的人好好看看界碑上的话，不懂就要问，别把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长大的命，因为替着某些人的私心，折在那里。如有不信，那就试试。

　　结果就是，试试的人试着试着就死了，信的人又慑服于威胁。众所周知，当如果有谁立了某些规则或不可逾越的界限在那，就会加深挑战者的顾忌。如果这规则和界限一直未打破，那么这顾忌就越深。可能会转换成另一种声望，使敬佩他的人越崇拜，憎恨他的人越难容忍。

　　这方墨渊以逸待劳，持续消耗着找麻烦人的实力，使那边觉得进度渺茫的人乱了章程，越发气急败坏，恨不得亲临。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经历了一些事迹，这墨渊的声望却被打出去了。

　　有人提议，好好看看那碑上写的什么，能写出这些规定而坦然无惧的人，怎么可能会做某些一看起来就不可理喻的脑子有问题的人才干出来的事情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附和的人越来越多，理由是人家的实力那么高深，资源那么充足，规则那么清晰，劝诫那么诚恳。

　　这段时间，陌小墨也没闲着，她左等又等，等到没有什么大人物拜临，小人物也不见了踪影，墨渊又恢复了往日门可罗雀的时候，不觉有些纳闷。她听说过这个貌似洗白的一番言论，只当是一个小玩闹，乐意给他们台阶下。于是呵呵一笑，感慨一下生之不易。之后就连夜带着元九，继续她未完成的目的。

　　时间不愿久等，她也不愿停留，陌小墨这次是带着决心来的。她这次一定要看看这个世界最大的隐藏是什么，究竟与不与她相关。两人一路无话，很快就走到了目的地，昔日的绿，如今已不见了踪影，只余下驳杂的痕迹。比她想象中被发现的时间，快得多，看来里面的人很犀利啊，该说果然不愧是这个世界的尖端实力。

　　她让人去洞外守着，然后简单地准备一下，没有任何停顿，集齐平生所学，还有脑子里有印象的传承，一个个用在解锁结界上。最后她忽然发现，这不是结界，而是封印时，已经晚了。

　　封印内关卡繁多，且从踏进那一刻起，就没了退路。大部分凶兽都是活的，而且因为饥饿的原因，攻击力十足。还有那些如傀儡一样的死物，消灭了一波又一波，不知从哪里来的。它们不知疲倦，也不惧生死，以极为强劲的毁灭欲望，告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无论如何，你都要把命留下。

　　陌小墨岂会是那束手就擒，怕死的人。她知道这是谁在操控，暗想既然操控也需要消耗一些精力，那就一直战下去，未必没有转机。于是耐下性子，慢慢消耗，以各种招式，挑着对方的弱点，怎样杀伤力大，怎样节约时间，她就当是再经历一次训练了。

　　这地方相比外界要稳定，里面的人也已经达到了不吃不喝不睡的状态，所以这场战斗历时很久。久到陌小墨一个人在这里几乎忘记了时间，每天都是重复着尝试突围。

　　再然后发现傀儡也在不断升级，她需要动用更多的时间才能将其击碎，如同置身一个醒不了的梦里。有段时间她经常走神，突围的机会转瞬即逝，她了然，隐约觉得这场战斗即将终结。

　　现在每天只有三五个傀儡，与人无异。每个都十分灵活，还可以释放催眠等灵识上的攻击。这等挑衅的作死行为，一再触发，直接惹怒了休眠在陌小墨识海里的小白。只是它还未来得及飞出去教训，就被陌小墨哄着继续睡觉了，坦言等她破了这个小困境之后，就有用得到它的地方。

　　小白仔细探查了那些傀儡，觉得这些残次品陌小墨能够搞定，也就不再坚持，但是好梦总被打搅，也让其不免烦躁，还是尽快消失比较好。“这不知道是哪个破地方淘来的小玩意，我看其中有一个是可以自爆的存在，就那个眼睛要红不红的，你当心，那是这些唯一拿得出手的。”

　　小白蛇的鉴定很派得上用场，所以她总是多多关照那个眼睛要红不红的傀儡，发现每次受到攻击，它的眼睛都会有一瞬间变红，持续攻击就会持续变红。陌小墨想试试它的威力，于是就卯足劲头持续不间断地攻击它，最后便是嘭地一声，炸了。连带着周围两个不会炸的，也毁得彻底。

　　因为根本来不及反应，激起了陌小墨的防护光团，这是她的天赋技能，是从无数个大小星系陨石雨中体悟出来的。这光圈无形无色，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得到。小白蛇因为与她有着很深的渊源，也可以直接感受到。然后它就在那儿不断感慨，叹息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再看见陌小墨又重新拥有了生命保障。

　　要知道当时她四分五裂之前，不知道吃错什么东西使这天生防护光团熄了。这才导致之后的四分五裂，传承尽灭，五感不存。不然这一个承载着希望诞生于宇宙的奇石，怎么可能就随便被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抓住，拆开研究个七零八落，直至最后凄惨地沦落到无衍世界里，混得连身体都捞不到。

　　连带着它也找不到那一丝微弱的意识，失望之际，它将自己封存在先天灵源之地一小块她的碎片之上。然后反被这丝微弱意识体找着，如今她还觉醒了自己的保命功夫，是时来运转吗？小白心想，一时激动地又要开始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