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化凡

于是乎，在一番自我挣扎中，何云贺喝下一口拜师茶，然后连根骨也未去看，便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玩意，顺带勉励了几句，就以自己去办要事为由，离开了这里。

　　跪着的少年还维持双手接过礼物状，见堂上无人后，也颇为乖顺地低垂着头，与堂中下属一同喊道：“恭送主上/师父，”再然后起身，眼底的落寞不见遮掩。

　　上空，有眼睛在看着，它交代下去的拜师典礼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看着似乎是要哭了，可却依然强忍住伤心的那位，差点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喜爱幻化成凡人模样，周身水汽甚浓的界灵默默见证后，有感此中契约结成，不由诧异地扬眉道：“这厮先前还是死活不愿拜师，出去一趟改变了想法不说，演技倒提升了不少。”

　　不过既然有契约牵梏，料他应该也翻不得天。因为只有界灵自己知道，这并不是此间普通的拜师典礼，而是它衍生时自带的传承记忆中作束缚之用的一项秘术。

　　这项秘术，经它改良后，便自发与自己契成。也就是说，那天下第一人从此可以算是他于下界行走的一个分身。它可以以心神操动，或自己设定其在下界的一举一动。

　　如今，分身得二，这契约的第一约束便是分身要遵循自己规定下来的准则，凡是它说过的话，便是对的，并不计代价地去完成。

　　第二约束则是，分身杀不得自己，甚至连念头，也不可想，否则自毙。而它，同样不可无理由处置分身，且要助其走上正途，不可放任其张扬跋扈，否则，分身失控时办下来的错事，它也得承担一些。

　　不过，先前见识了一番那叫陌小墨的一番本事，听他自报身份时曾说自己是赏灵猎者。它还当他有些傲气，难道也不过如此，皆是为荣华富贵奔波的庸俗？

　　只是，此庸俗之辈怕也看不起下界俗物。可它自己都是宝宝，此界又正待万象更新之境，哪有能耐请需要先天灵源支付的护卫。

　　也罢，那人不设心防，想必是契约能够结成的关键。既然如此，他想对方也有可能只是打算在自己的地界上逛逛。

　　当然，也最好仅限是如此，而那再多可能，它是绝对不会去允许的。只要不闹出乱子来，它便不理会对方，也不占得人家便宜，只需无视就行。

　　这边界灵想得简单，也认为方才结界动荡是那曾经的对手送这位过来所造成。如今既然没有差错，不该存在的那一方也已经离开，它只需维持秩序就好。

　　而那白色灵团，在放下恩人的“遗体”后，也是当自己尽责尽职，完成了世间最浪漫的事。对方既然喜爱水资源，他便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