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吴山桂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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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艘三级战舰进入海军服役，标志着马尾海军正式开始了进军海洋。现在，每天清晨，海军士兵便开船出海，一直要训练到傍晚才回来，倒是使得马尾军港变得安静了许多。
马尾船厂也开始了新一批战舰的建造，到了年底，海军就将会拥有近五十艘三级战舰！不过，火炮工坊的生产速度还是有些跟不上，海军需要的火炮太多了，根本不是几百门就能够解决的！因此，耿精忠再次要求扩大火炮工坊。铁模铸炮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铸造程序，原先的规模继续扩大并不是问题。
在马尾又呆了两天，耿精忠便拍马赶回了福州城。这边升仙散的一系列问题都没有解决，还需要他来主持！虽然现在仓库里的福.寿.膏暂时是够他们提炼一段时间的，但是长久下去还是严重缺乏原料，必须着手安排人在海外诸岛进行种植才行！这升仙散光生产出来还不行，还得练习各大海商，先行将这东西运到倭国去，早运去早好，即便暂时价钱低一些也无妨。
就在耿精忠忙的团团转的时候，老王爷来传话让他即刻回府，有要事处理。
在作坊里忙活了大半天，感觉浑身都不得劲，可是暂时工人们又离不开他的指导，真是劳累命！耿精忠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靖南王府。王府客厅里，老王爷耿继茂坐在上首椅子上，这近一年来，他的身体越发的虚弱，很多时候都是躺着的。
“父亲，您怎么起来了，您该多歇息才是！”耿精忠快步走进客厅，关心的问道。
耿继茂摆了摆手：“不碍事，整天躺在床上也不是个事，出来透透气也好！忠儿，这边这位是平西王的亲信谋士，汪世荣汪先生！”
“学生汪世荣见过世子！”汪世荣在耿精忠进入客厅的时候就站了起来，此刻耿继茂介绍了之后便向耿精忠行礼。
耿精忠先前根本没有在意他，还以为是自己父亲叫来做事的管事。听到是平西王吴三桂的人，耿精忠才转过头好好打量起他来。
汪士荣这个人可以说长相很是俊美，五官端正，眉梢细长，目光明亮虽身材瘦削却透着一股子精明强干。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帅哥一枚。耿精忠的在脑袋里翻了一下前世关于电视剧《康熙王朝》的记忆，好像没有关于汪世荣的片段。但既然父亲耿继茂说是吴三桂的亲信谋士，那铁定是错不了的。能够成为吴三桂的亲信谋士，其能力绝对不一般。
“先生客气了，请坐！”耿精忠也是礼貌的回了一下。
其实对于汪世荣的资料，派往云南的暗探已经搜集了一些送到军营了，只是耿精忠一直没有时间查看。暗探早已经探知了不少吴三桂身边的信息，半年前就已经密报了上来。据探，此人能言善辩，口舌生花，而且心地恶毒，刁钻狠辣，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不过此人也确实是个人才，在云、贵、川、陕、甘等地名气不小，还博得了一个小张良的名号。有道是，初学三秦,壮游三吴,踪迹遗乎南国,琴书携遍天涯,饮酒金陵,奕枰梁园,惯萧吟,精诗词,捻琴韵,熟双陆,潼关西去,武昌南行,无论通衢闹市或云岭僻壤,谁人不知小张良。
落座之后，耿精忠用碗盖拨着浮在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口茶方才问道：“汪先生远来辛苦，不知吴世伯有什么指示，要劳烦汪先生不远四五千里亲自来传？”
“谢世子关心。平西王有令，做属下的又怎能觉得辛苦。我家王爷说，再不与二位王爷联系，几位藩王间的关系就生疏了。因此，特差我带上一些云南特产，前来拜会王爷。”
“还是世伯有心，我父王近些年身体不适，本来应该是我这小辈去拜会他才是，却因为种种琐事耽搁了，还请汪先生回去告知世伯，可不要生气。”耿精忠好歹也是两世为人，一些场面话也是顺手拈来。
“咳咳！咳咳咳！”两人正打着哈哈，旁边的靖南王又开始咳了起来。耿精忠立刻站起来：“父亲，没事吧？来人，扶父亲回去休息！”
靖南王耿继茂又咳了两声，然后对汪世荣说道：“失礼了汪先生，本王身子骨实在太弱，有什么事情就和忠儿说吧，一切事情他均可做主！”
汪世荣看着靖南王的样子，的确是重病缠身，立刻躬身说道：“王爷身体要紧，不用管我！”
几个下人将老王爷扶走，客厅里也就剩下了他们两人。再次落座，耿精忠也就不打算在与他打哈哈了：“汪先生此来，只怕不只是看望我父王这么简单吧？”
“世子眼光锐利。”汪世荣不紧不慢的说道：“此次前来，我家王爷要我问问，当今皇帝即将亲政，不知靖南王府该作何表示？”说完，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
“康熙亲政！”耿精忠一愣，随即一拍脑袋“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耿精忠一直都在计算着时间，争分夺秒的发展，康熙亲政可以说是这时间线上的一个重要节点。前段时间实在太忙，居然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还需要一个外人来提醒。可不是吗，再过不到半个月，七月初七，康熙就要亲政了！
“不知道吴世伯作了如何准备，父王早有言在先，一切唯吴世伯马首是瞻！”康熙亲政虽然是件大事，但对他们这些藩王来说，也就是送些贺礼地上贺表的事，没什么大不了了，反正在耿精忠的记忆力，康熙亲政并没用要求几位藩王进京，而是在铲除了鳌拜以后才招他们进的宫！
“小滑头！”汪世荣不由的心里冒出这三个字，看来还不能把这位世子当成一般年轻人对待。“我家王爷是想，皇上亲政乃是大事，因此希望三位藩王可以一同上表恭贺，同时送上贺礼以示心意。”
“这是应该的，不过，三家联名恐怕不妥吧，这样会不会引起朝廷的猜忌？”
“呵呵！”汪世荣轻轻笑了两声，却未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耿精忠。
耿精忠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也呵呵干笑两声。他知道汪世荣是什么意思，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吴三桂怕是知道的差不多了。从他这两年的动作，就可以分析出他的意图，此刻再与汪世荣打哈哈，可就不合适了！于是爽快的说道：“好，那就依了吴世伯。贺表在哪里，回头就去请父王题名。”
“不急，我家王爷还有一事让我转达。”
“先生请说！”耿精忠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家王爷听闻，世子可以与西洋人进行贸易，还采购了大批的火炮，不知可有此事？”汪世荣也收起了笑容，不再慢条斯理，快速的问道。
耿精忠还以为吴三桂得到了多少情报呢，看来自己的几个作坊管理的还行，消息没有泄露。于是微笑的说道：“吴世伯可真是消息灵通，我一向都是密不外传的，还是被世伯看出了蛛丝马迹。不错，我的确从泰西购置了一批火炮，威力确实强大，汪先生若是感兴趣，明天带你前去观摩一番！”
“多谢世子，火炮的威力世人皆知，因此我家王爷想请世子也帮忙代为购买一批，不知是否方便？”汪世荣终于说出了此行的最大目的，这也的确只得吴三桂派出自己的心腹谋士。
“这个有些难办啊，这泰西离咱们中土实在太远，这一来一回最快也得要半年多的时间。吴世伯既然知道我派人去了泰西，也应该知道他们去了多久吧。不瞒先生，吴世伯想要购进火炮，可以，但是还请世伯耐心等待才是。”
“这是应该的，王爷说只要世子肯帮忙就好，一应费用只要世子报个数字即可。”汪世荣大喜，能顺利完成平西王的交代，他可就立下大功了。
耿精忠虽然答应的爽快，但他却另有打算。这购置火炮一事可以往后拖一拖，过上个大半年或一年也行，到时候自己的火炮工坊也能生产出足量的火炮了。火炮工坊扩大，以后可以更大批量的铸造火炮，一年以后买一些次品给他们就可以了，还能大赚一笔。
“汪先生，为吴世伯购置火炮就包在我身上，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
汪世荣屏息凝神，果然，事情还是没有那么简单。“世子请说！”
“在你来之前，我刚准备再次派人前往泰西，最迟到明年四月份，估计就能有一百门红夷大炮运到福建。我可以将这百门红夷大炮和另外的百门弗朗机火炮全部赠送于吴世伯。不过，我却希望吴世伯给我送来云南的工匠！”现在阻碍他发展的还是缺乏工匠，除了福建，其它地方的匠户都入了匠籍，轻易不得离开本省，因此，耿精忠一直没有从外省招到多少工匠。现在正好乘着这个机会找吴三桂要！
“工匠？”汪世荣有些诧异，工匠乃贱户，不知道耿精忠要来做什么？
“不错，会造鸟枪火炮的，以及会造船修桥的等等，回头我会列一个清单给你。”
“这？”汪世荣刚想说话，耿精忠便举起手打断了他：“先生想必也知道，吴世伯麾下虽然工匠不少，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也没有造出几门可用的火炮。相比于红夷大炮，那些虎尊炮不值一提。百门红夷大炮只怕再给你们十年也造不出来吧，何况还有百门弗朗机火炮！先生回到云南，若是吴世伯同意，可请世伯即刻将匠户遣来福建，路上一应花销都算在我的头上！”
汪世荣也不是不会算账，百门红夷大炮起码价值白银三十多万两，再加上百门弗朗机可就有近五十万两。全云南的匠户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听耿精忠这话立刻就答应下来：“好，就依世子，我回去定全力促成此时！”
耿精忠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笔买卖绝对合算。到时候有了大批工匠加入，铸造枪炮的速度定能大大加快。况且，在他手上，有了铁范铸炮，一门十二磅红夷大炮的铸造成本也不过才八百两银子而已，十几万两银子换大批的工匠，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