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周府安宁似水。
“人现在怎么样?可有吵闹?”阮娴取下头饰。
“夫人,小少爷刚刚似乎闹了两句,按照您的吩咐,没有人理会,屋里渐渐得便没声儿了。”
阮娴嗯了一声。
她想到柔儿。
“明日将饭菜从窗户递进去罢,送下便关窗,不要让他出来。”阮娴狠下心道。
现在这个时期,周天霸绝对不能再任性。
“是,那这两日都……?”
阮娴想了想,“暂时便这样吧,正好让他养养伤。”
丫鬟柔柔道:“是。”
~
东宫,太子书房。
屋里只点一根蜡烛,即将油尽灯枯。
忽明忽暗的光线里,裴盏低眼看了看手臂上的伤。
银针有毒。
小小的针眼处肿起一颗红点儿,渐渐泛起搔痒,不出半个时辰,颜色由红变紫,接着皮肤开始溃烂,一块又一块,逐渐放大扩散。
想不到周天霸的武器如此阴毒。
裴盏面无表情,他赤臂裸膀,任由寒气入体。
抖抖手指,白粉便洒下来,敷在手上。
缠上干净的布条,再拉起衣领,烂掉的皮肉便因此被覆盖。
裴盏开始看书。
看了一会,他揉揉太阳穴,那里隐隐作痛,看不进去。
继续批阅奏折。
官员贪污、拉帮结派、奢靡淫乱……裴盏看得多了,又觉心烦。
他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桌上。
顿了顿,手指轻移,移到书桌右边,那里有一个抽屉。
缓缓拉开,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根撞瑶铃铛红绳手链。
手链被这漂亮的手捏住提起来,细腻丝滑的绳子于不起眼的光线里晕出隐隐的紫红。
裴盏微扬下巴,看得有些入迷了。
铃铛一摇,发出清脆的响声。
像是回到了他们一起在周府院子里的日子。
手向上抬,手腕处的袖子便顺着力往下滑,露出同样一根材质的绳子,只不过没有铃铛,那是一只木刻兔子。
很难想象,一个表面温柔亲和,内心阴郁的人,会一直带着这东西。
似执拗,似魔怔。
裴盏收拢到手心,一根根攥紧。
他把手放到胸,感受那里开始传来的无边孤寂与害怕。
~
周自柔有些心神不宁的。
她从厨房回来,肚子里有些撑感。
裴盏今天没传午饭,她白白做了一上午,为了不浪费,周自柔方才同红儿、另外几个丫鬟一起将那些食物解决了。
吃完饭,周自柔回屋一趟,她要拿她写的菜谱。
“菜谱?”红儿好奇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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