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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以东击西〈二〉

  秦风是无心去注意研究这些下人的心思,他现在忙着整理桌上的卷宗,从厚厚的一堆中挑选一部分来,其他的吩咐两女放在书架上。

  处理完这些后,秦风闭目靠坐着,让冰菱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秦风的心境慢慢归于寂静,身体松懈下来,他必须积蓄精力了。

  约莫一柱香时间,小卓子带来了刘清,高绝的内力让秦风先一步醒来,待刘清进来后命小卓子两女退出关好门。

  秦风突然起身,吓了刘清一跳,然后又皱起眉头,摇头叹气连连,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刘清拱手小心地道:“皇上怕是有烦心之事了吧,不如说与老臣听,或许老臣能帮皇上找到解决之法。”

  “唉。”秦风愤怒又无奈地道:“朕,朕实在是太寒心,太寒心了。”见刘清又欲问,秦风一挥手,把桌上的卷宗扫到地上,闭目深吸一口气,道:“朕不想说,你自己看吧。”说完兀自摇着头,双手负后转过身朝窗外望去。

  刘清心下虽然疑惑丛生,还是没敢开口问,立刻拾起脚下散落的卷宗,打开来看。刘清的眉头越皱越紧,心越来越惊,头上直冒冷汗,看完后,他深吸一口气,颤声道:“皇上,不知此履历可有查证是否属实?”

  秦风转身看向刘清,只见他的脸上满是愤慨,青白相间的胡子一抖一抖。不明白的人还真只能当刘清是因为太气愤,以至面色都变了,这惟妙惟肖的表演倒是令秦风佩服不已。

  秦风闷哼一声道:“此乃太后今日临晨送来,你说能有错么?”语气自然是饱含悲厉和愤怒。

  “哦?”刘清惊愕道:“老臣以为是皇上亲手查出。只是若是太后送来,可就。。。。。。”

  “可就什么?”秦风斜瞟刘清一眼道。

  刘清心中一喜,脸上却惶恐地道:“皇上恕罪,此事牵涉甚大,老臣不敢乱说。”

  终于来了,秦风暗忖,嘴上厉声道:“爱卿自为两朝元老,身系江山社稷之重任,为何如此畏首畏尾,你但说无妨,天大的事朕帮你顶着。”

  “谢皇上。”刘清一揖到地,“皇上可知十年前京城中的一场大案?”

  “与此事有和干系?”秦风不耐烦道。

  刘清心中冷笑,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浮浮躁躁无耐性,。。。

  “皇上莫急,请听老臣道明其中的关系。”

  “快说。”

  “十年前先皇在位时,京城中发生一起惊天大案,牵涉到了当朝的王爷,太傅,六部。”说到此处,刘清抬眼看了一下秦风,见他低头苦苦思索,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秦风抬头道:“朕当年也略有耳闻,似乎与刑部和兵部有关,只是当时年幼,记忆有些模糊了。”

  “正是如此。当年刑部尚书胡舍业之子胡东来因其下人打死了兵部尚书严光之子严实的一条狗,严实驱使家丁将胡东来痛打一顿,并把胡东来身旁的新婚妻子抓回自己的府邸,胡东来当晚招集家丁至严府要人,严府拒门不出,两方人对峙半宿,最后严府丢出了胡东来妻子的尸体,”

  “哦?不过是死了一条狗,为何要人家妻子的性命,严实此人实是心肠歹毒之极。”

  “皇上所言极是。”刘清当即一记马屁,“所以半柱香后,严实暴死家中,死状极其恐怖,如车裂一般。”

  “啊。”秦风十分配合,“接下来呢?”

  “此事当然不可善罢甘休。次日,胡舍业与严光一齐于奉天殿上互告对方杀死自己的儿媳妇、儿子。”

  “父皇如何断定?”

  “先皇将此案件交与大学士周中雍审理。那周中雍在朝堂之上以清正闻名,先帝交与他自然是没人提出异议。可半月之后,又发生一场大变。”

  “有何大变?”秦风适时地问了上来。

  刘清见秦风被自己得故事吸引住,捋了一把胡须道:“严光另一子,严实的胞弟严心突然暴死,死状和其兄严实一样,如车裂般。”

  “啊。”秦风再惊呼一声,急忙问道:“这次有迹可寻吗?”

  刘清摇摇头,道:“当年‘御捕’任一虎奉命查办,可惜查了一个月也毫无进展。而严心死后约两个月,整件案子就定了下来。”

  “如何定案?”

  “胡东来被判腰斩,胡舍业被贬为庶民。”

  “啊!”秦风惊讶地道,“可是查出胡舍业父子的罪证?”

  “没有。”

  “那为何如此定案?”秦风更是愕然。

  刘清深深看了秦风一眼,缓缓地道:“四王爷,太傅,吏,工,户三部尚书联名上书先帝,证明胡东来与江湖草莽之士有染,更与朝廷钦犯江洋大盗郭长离是拜把兄弟。还有人指证郭长离和一帮江湖人士经常在胡家出入。”

  秦风点头道:“所以就可断定严光之子必定为胡东来或其帮凶所为,然后定了他们的罪。”

  “皇上英名。”刘清高呼道,“但是并非先帝下旨定的他们的罪。”

  “那是为何?如此大案若无先帝旨意谁敢乱定,难道不怕诛九族吗?”秦风皱眉问道。

  刘清又道:“因为先帝忽然大病,卧床不起,朝廷之事交与当时的四王爷和太子联手打理。”说道太子时,刘清语气颇有些不自然,暗地瞟了秦风一眼,见他没有异样,继续说道:“所以四王爷和太子将此案定了下来,理由是此案拖了太久,对朝廷不利,而且证据似乎充足。”

  “这与此案又有何关系?”

  “皇上请听老臣来说。那胡舍业遭贬后,便混迹与江湖之中,又因其子的死亡恨上了朝中指证他的一帮人,频频向先帝,老臣暗中上书,盖因疑其嫁祸成分居多,都不敢信其多言。”

  “所以,”秦风帮刘清总结道:“这些个卷宗怕是他上书给太后,借太后之手传递给朕,挑起朕的愤怒,以达到他不可告人之目的。”

  “皇上圣明。怎会让此等微末伎俩蒙蔽圣目,衬贼子的浪子野心。”刘清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

  秦风忙道:“唔,朕明白了。太后也只讲是他人上的书,朕也不确信,此次唤爱卿前来也是想爱卿帮朕拿个主意,爱卿果然没让朕失望。”

  刘清感动地道:“老臣谢皇上信任,甘愿为皇上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秦风非常配合地让满意溢于脸上,欢心地道:“此事虽有疑点,但并非空穴来风,唔,就交由你处理吧,这些卷宗,你拿回去验证一下,有何进展再汇报与朕。”

  “老臣遵旨。”刘清抱着卷宗欲离去。

  秦风又道:“昨日太后向朕讲了御林军都尉一职空缺之事。”见刘清准备开口,秦风截口道:“太后向朕推荐了御林军副都尉童应阳,朕也觉得此人不错,应该能担当此大任,就应允了。”

  刘清头低着,平静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马上又消失不见。

  “皇上认为此人合适,想必此人定是合适了。若是他辜负了皇上的期望,老臣第一个不答应。”

  “嗯,嗯。”秦风道,“既然爱卿也认为不错,那就没事了,你下去吧。”

  “老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