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

月色撩人，繁星点缀恰如春水，院里的树秋风瑟瑟，心里的人还在远方。

　　“主儿，夜深了，该歇着了。”

　　车夫改了行头，像极了捕快。

　　男子冷若冰霜，只顾望着天上的月亮。

　　跟久了便知道主子的性子，八成又是在想之前那位姑娘，由他去吧，自个儿回了房。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男子无奈地笑了笑，看着旁边的竹叶对风这么欢喜，随它而舞，竟羡慕起它来。“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终是萍水相逢，世事两茫茫。”

　　贺之清再次回想起与她见面的场景……

　　“驾！”

　　贺之清骑着马穿梭在竹林，飞禽都被惊飞了，马蹄踏在泥土上的声音反倒觉得悦耳。

　　突然之间马儿被绳子绊倒，贺之清摔落下来滚了两圈，毫无防备单膝跪地。他知道，有人在这里等他。站了起来，仔细留神着风吹草动。

　　“锵”的连续几声，看来等他的人还挺多。

　　“杀啊！”

　　一群土匪冲了出来，各个挥舞着刀剑，拿下他势在必得。他右手微张，一团黑色的火焰出来了。

　　“砰”的一声，烟雾迅速蔓延，他本以为这也是他们的招数，拨弄开来，却不曾想被人拉走。烟雾消散后，那群土匪又是惊诧又是愤怒，到手的鸭子居然飞了，赶紧追！

　　这下跑远了吧？可以停下来了。永恩弯着腰捂着胸口，喘了口气，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打劫，还有没有王法了！

　　贺之清看着她，原来救他的是个姑娘。这样也好，以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你没事吧？”永恩抬起头来望着他，细细打量，也算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气宇轩昂，倒不像有事。不过见他的眼神倒像是夜里的星星般，竟是发着光的。

　　眼前这人，像春日里的微风，不燥不烦，吹人耳佛，十分良好，又像是冬日里的阳光，不寒不栗，给人温暖，万分光芒。终是惊鸿一憋，乱了心弦。

　　“你怎么了？”

　　“啊？哦！在下贺之清，敢问姑娘芳名？”他半天才回过神来，自认为见过无数场面，从未乱了阵脚，如今却头一次地慌了神了。

　　见他这般模样，永恩捂嘴偷笑。

　　“永恩。”

　　他听了后，又默念了一遍，瞧着这姑娘心地善良，明眸皓齿，名字也如此好听，不禁十分欢喜。

　　“多亏姑娘刚才伸出援手，如若不然，贺某怕是早已成了刀俎上的鱼肉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见你的样子便知道你有些武功在身上的，何必为了寻我开心呢。”

　　“姑娘蕙质兰心，一眼便识破了。”

　　“行了，就此别过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就先走一步了。”

　　“永恩姑娘！”

　　刚走就被喊住了，永恩回过头来，只见他将身上的玉佩取了下来赠予给她，“日后要什么事情，可以拿着这玉佩到京城外的一号当铺来找我，我同那老板交识，姑娘莫要推辞，不然，贺某回去之后该寝食难安了。”

　　“见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收下了！等我哪天遇到了棘手的事，就去找你啊！”

　　看她渐渐走远，贺之清还是浅浅笑着，也是头一次希望人家有难处可以马上来找他……

　　关了房门，看着最后一盏灯，有些不愿熄灭。看来，好人会有好报，她不会遇到难处。或许，人家只是随口一口，反倒自己挂在心上了。

　　这灯就这样量着，不熄它的话，会到几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