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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成友

经过牢狱一事,三人被萧江调回暂且管那军中食物。

  几日下来,萧江公务缠身,诸宁安也不便多问,事暂且搁下。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承蒙萧子真、余恒风二人的照顾,多日来诸宁安没出什么力,她心里过意不去。

  这日送来的食材正巧不多,她让二人去查水源,忙完这边吃饭再见。

  将一袋蔬菜查好正在绑袋,忽听人喊:“小哥,这一车土豆,卸下来放哪儿?”

  账内食物已经堆得满满,并无多余地方,她道:“麻烦你先放在账外。”

  土豆不能见光,放不进来堆着账外便要再盖一层。

  如此一想,抬眼瞧见已快黄昏的天色,手下加快踏出帐子,土豆已满满堆在两边。

  “小哥,你看看吧,如果都好着,我们便回去了。”一个瘦弱的汉子凑过来说。

  “好,你等等。”

  说着顺手解开一袋,拳头大的土豆几个圆滚滚滚到地上,她弯腰去拾。

  只弯腰的功夫忽被一只手从身后箍住。

  手将被捆牢,再不挣脱便无机会,她惊恐中奋力坐起,不要命的用头去击他,那人一时不备被击倒在地,手挣脱开来快速摸向衣袖,飞快的朝那人方向射了一针,听到一声痛呼,终于站起身来……

  昏暗中,一人被击在地,一人站在帐帘前,二人皆堵住去路。

  但面前两人似乎并没想到如此境况还能挣脱,见她手有暗器又重新站起,站着的那人便有些慌:“你,你,你……”说了几字扭头跑了。

  诸宁安绷着的弦微微一松,仅一人便有胜算。

  深吸了口气,佯装不慌不忙慢慢逼近地上那人,脑中快速想着解脱的法子。

  她不能杀他们……

  要下狠手事情会闹大,她在军中会待不下去;告他们,人被逼急死死咬她,暴露了身份更是麻烦,可若是让他们轻易逃了,这帮人也许还会找她!

  所以,最好的办法……

  看了看地上受伤的人,似乎对她有些畏惧,连滚带爬往后退。

  她静静低头,俯下身来冷冷道:“你们碰我,可知我是谁的人?”

  一句话颇有暗示的话,瞬间让人变了脸,趴在地上跪地求饶。

  “想要命,还不快滚。”

  待脱离了危险,她整个人仿若脱了力,扶着帐帘才缓了口气,这才觉得手腕之处火辣辣的麻。

  休息了会,天色已不早,将未安置的土豆整好,身上并无特别的痕迹,才放心离去。

  匆匆打饭,已是傍晚,去的晚只剩些素菜,随便打了半碗,找到二人所在之处,在余恒风旁侧的空位坐了下来。

  下午一番缠斗,此时浑身酸痛,她想赶紧吃,吃完好回帐子仔细检查,帐子是诸经衍临走时特意吩咐的,离这里还有些远,吃完要走一会才能走到。

  萧子真坐在二人对面,扫了一眼诸宁安碗中只有几片菜叶,坐在余恒风身旁更显瘦弱,他从碗里挑了个金黄的鸡腿,递到她面前。

  萧子真不似余恒风高大英俊,却也品貌端庄,星眉朗目,此刻一脸不在乎:

  “这个给你,看你瘦的,好好补补。”放下鸡腿,又问:“宁安,你多大?”

  碗里突然多出鸡腿诸宁安呆呆怔住。

  “看什么,吃啊。”他一脸真挚问她年龄,低头看着那油乎乎不知如何下嘴的鸡腿回他:“今年十四。”

  “恒风,你呢?”又转头问余恒风。

  余恒风淡淡一瞥:“二十。”

  “那正好,我今年十八,我萧子真出生到现在还没敬过谁,你们算是我认可的人,这些天也算共同经了事,今后咱就是兄弟,按年纪余恒风是大哥,我老二,宁安老三,你们意下如何?”萧子真爽朗笑道。

  兄弟?

  余恒风没想过,他的生命中会有这样的词存在,他历来习惯一个人,之所以来军中只为了一个目的——复仇!

  兄弟,意味着光明的、感动的、友好的、永恒的,还有一点也……不冰冷。

  而他,格格不入。

  余恒风冷眸中透出疑惑来。

  萧子真直接爽快,诸宁安年纪虽小却心思缜密,与他们做兄弟并不排斥。

  只是诸宁安与那诸经衍同姓,他们是什么关系?

  做兄弟就是同甘共苦,肝胆相照。

  他抬眼,只见对面的少年笑着看他。

  诸宁安放下拿着筷子也侧过头来。

  二人目光中有着期待、真诚、欣赏。

  余恒风一番思虑,朝他们点了点头。

  “那今天起我们就是兄弟了,”萧子真兴奋,转头又对诸宁安道:“那你可要叫我们大哥二哥啊。“说完哈哈大笑。

  余恒风却开口:“叫我名字吧。”

  原本觉得忽改名称不太习惯,可侧脸对上余恒风,忽然觉得叫他大哥似乎不错。

  诸宁安嘴里还有食物,随口嗯了声。

  这应答声太小,只够身边的人听到,于是余恒风恍惚听到一声轻柔的不像话的轻嗯,侧脸探究却见诸宁安侧脸美艳,但眉峰英气,半边的嘴鼓着咬合食物,俨然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视线从嘴边划过额头,淡然的正要收回,瞥见她发际线处有块暗红痕迹。

  日头已落,灯光昏暗。

  诸宁安低着头吃的有些急,咳了咳,不动还好一动之下,嘴边还有几处红印清晰可见。

  忽单膝半蹲在前,抬她下巴……

  高大的身影蹲在面前,俊朗冷峻的面庞朝她逼来,抬头正好看到,那双逼近的黑眸里倒映着她惊愕的脸。

  那手正在唇边微微摩挲,惊的咀嚼的动作赶紧停下,不禁问:

  “你……”

  他在做什么?

  为什么离得这么近?

  为什么用手摩挲?

  是把饭吃到嘴边了?

  她止不住乱想,想起嘴边兴许有油,如此便窘迫的问不出话,扭着头想避开……

  可下巴被他擒在手里动不了,他的指尖几乎碰到她的唇,带来让人颤栗的粗粝感,心怦怦直跳,感到全身的热血仿佛都朝脸上涌去。

  “别动。”

  声音低沉有力,余恒风微微皱眉,白皙娇嫩的皮肤周围,已有些浮肿,红印四个,像一个人用手捂上去的。

  “怎么回事?”面色一沉沉声问。

  “什……么?”

  “脸上的指印,是怎么回事?”面容冷峻,这次清楚地问她。

  对面的萧子真撇下碗凑过来,侧面拉她,这一动手,诸宁安小脸立刻变了,闷嗯了声。

  惊的瞬间松开,手却被余恒风速速夺去,迅速推开衣袖,只见纤细的手腕泛上可怖的红紫。

  “谁干的,我去找他!”萧子真跳起来说。

  诸宁安挣脱开,揉了揉手臂,系好袖口笑了笑避开,抬眼见两人一人冷峻,一人气愤,不知为何心里暖起来:“没事,下午和人打了一架,都解决了。”

  “真的?”

  她平静点头,萧子真心思单纯只道是真没事:“你怎的这么多灾多难,下次若有人欺你,告诉我,我定不饶他。”接着又道:“这天气太热,喂饱了肚子,我去冲凉,你们谁去。”

  “我……不去了,还没吃完。”她微微侧肩避开萧子真,心里觉得他的话甚有道理,这没几天,先是进了牢,又被别人绑,她是不是和军营犯冲。

  余恒风默然判断着诸宁安刚刚的话,见她眉头微拧,避开子真。

  身上或许还有伤?

  是发生了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

  昏暗的灯火中,微微娇艳的侧脸上留着指印,额头的微红像是碰的,手腕似被绳索捆住留下的。

  不是打架,是有人禁锢了她手脚!

  在军中,被人禁锢住手脚要做什么……

  少年侧脸转过来,靥面如桃花,淡唇微微轻启……

  “我吃完了。”

  一个想法闯进脑海,为何绑她,答案……呼之欲出。

  “大哥,我回账了,今日实在是累。”

  余恒风神色一变,眸光幽深晦暗,诸宁安没察觉,只道了声别便转身离去。

  她背影轻快,不甚在意,应该无事。

  夜晚皎皎。

  简单的换洗,诸宁安细细的检查,没伤到别的,躺在床上一时想想父亲,一时想起子华。

  忽又想起白日发生的一切,闭上眼,那双大手又仿佛来回摩挲着她的唇……

  他逼近她,面容冷峻,眉棱似松,黑眸如渊,沉声问她……

  脸上忽而泛起热来,她这是怎么了?怎会想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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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恒风皱眉:我去杀了他们。诸宁安拉他:别去。余恒风:他们伤了你。诸宁安:这次没事了。余恒风皱眉:以后紧紧跟着我,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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