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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就因为这个吗

姜抑的注意力却全都放在了猫崽子的名字上,“薛二筒?”

  “昂。它是我的猫,不跟我姓还跟你你姓啊?”薛唐发现他还是有点不能太直视姜抑的眼睛,尤其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对视之后。他觉得别扭,可是说不清楚到底是哪儿别扭。

  就是……那双眼睛很漂亮,可是……可是总感觉那个仅仅只有两秒钟的对视太过于漫长了。

  姜抑点了个头。

  没有意见。

  您随意。

  薛唐见姜抑点的早点被端上来了,又赶紧催促着说,“你快吃,还得走着去上课。”

  姜抑睨了他一眼,“你催什么?来得及。”

  薛唐看他吃着包子,觉得有些无聊。薛唐有些懊恼的想要是不那么早起就行了,谁他妈能想到他大早晨五点因为睡不着出去晨跑了两圈,然后回家洗了一个澡又逗了会儿猫,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的出了门。

  二筒很乖,他在猫碗里放满了羊奶还有泡软了的猫粮,临出门前还给猫崽子铲了屎,就是那小玩意儿的屎太臭了啊。

  薛唐在往前半个月绝对想不到被人跟个大爷一样伺候了这么长时间的自己,有朝一日会给一个两个月大的小猫崽子铲屎喂饭。

  真是风水轮流转。

  薛唐叹了一口气,伤心的说,“你知道吗抑哥,二筒拉的屎太臭了,猫砂都挡不住味道。”

  “……”姜抑有些冷冰冰的看着他,“你一定要在我吃饭的时候说这个吗?”

  薛唐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包子,毫无愧疚之心的说,“对不起。”

  难得的一次没有迟到,当保安大爷眯着眼睛看见姜抑和薛唐慢悠悠的走进校门口的时候,手里抱着他的泡了枸杞的保温杯,眯着眼睛大声说,“呦!今天太阳打东边出来了!”

  薛唐语气中带了几分嘚瑟,怕他耳背听不清楚就也提着嗓子说,“大爷,您说错了,是西边儿。”

  大爷睁大了眼睛,从他那靠椅上坐起来差点儿就要把手里的杯扔薛唐的板寸脑袋上,“小兔崽子!”

  进了教室还没开始早读呢,薛唐坐下来就觉得失眠的后劲儿上来了,他有点儿困了。

  真烦。

  姜抑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来扔他桌子上,“来一颗吧唐哥,一颗提神醒脑。”

  薛唐一边儿漫不经心的收在桌堂里面,一边儿说,“大早上的吃个屁的糖啊,腻不腻啊。”

  这话说的就好像是他吃完包子以后没有吃口香糖一样。

  今天早读是李潘安的语文课,李潘安一进门就说把《师说》背过,一会儿上课检查,然后就又出去了。

  李旭拿着语文书看着那满篇的文言文就想当场去世,觉得老李是不是有毛病啊?总是背背背,背的他年纪轻轻的头都要秃了。

  他转头看了姜抑一眼,竟然发现姜抑正垂着头看书,一时之间有些目瞪口呆,他往后靠着小声叫了姜抑两声,姜抑才抬眼看他。

  李旭又问,“抑哥,昨天下午你怎么没回来上课啊?”

  姜抑当然不可能说吃小龙虾吃到局子里面了,只能说,“太困了,回家睡觉睡过头了。”

  李旭情绪有些古怪,半天来了一句,“你,你跟他你们俩一起睡觉睡过头了啊?”

  姜抑,“……”

  薛唐抬眼看他,“是啊,有问题吗?”

  李旭表情一言难尽的同时,还有点被姜抑深受背叛的感觉,然后他看着眼前的文言文都深深的感受到了对他的同情。

  姜抑似笑非笑的看着薛唐说,“你干嘛总是这么逗李旭啊?”

  薛唐说,“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李旭这货就是个憨憨昂?你说什么他都信。”

  半个小时的早读过后第一节课就是李潘安的课,李潘安站在讲台上大概是在酝酿情绪,酝酿了半天说,“这不是这个礼拜五就是中秋了啊,咱们学校组织了一场篮球赛,咱们和隔壁二十班结成一个小联盟,想要参加的来我这里报名啊。”

  李旭啊了一声问,“该不会中秋不放假了吧?这可就太烦了啊。”

  李潘安说,“放啊,礼拜五放一天,礼拜六一天。然后考虑到咱们学生现在的学习状态,学校和各科老师严格且深重的为咱们学生考虑,然后一致决定做了一个伟大决定,那就是咱们……”

  姜抑小声说,“补课。”

  李潘安抑扬顿挫的接着说,“那就是咱们各个同学周日要补课。”

  此话一出学生们顿时哀嚎一片,这跟不放有什么区别啊?

  李潘安借此安慰班里的同学说,“大家不要因为听到这个消息太过于高兴,咱们接着来说这个篮球赛的事儿啊,这场篮球联盟赛是在周四下午开始正式举行。从咱们班和二十班选出五个在这方面最拔尖儿的人来训练。”

  然后李潘安的眸光缓缓落在了姜抑的脸上,咳了一声然后说,“那个……咱们班的小前锋我就先直接定为姜抑了啊,至于剩下的四个人,今天下午在操场报名,然后逐个筛选出来,大家踊跃报名啊。啊对,还有这个加油助威的拉拉队儿,我记得去年咱们班和二十班的女生是组了一个叫什么‘勇者无敌’的拉拉队儿是吧?今年也就还是你们啦,省的麻烦。”

  薛唐有些好奇的问,“为什么直接定你了?”

  李旭耳朵尖听见了,就回头看向薛唐,特别有自豪感的说,“你不知道抑哥打篮球特牛逼啊,简直就是校园勒布朗啊,外号皇太子。”

  薛唐听得一脸懵逼但是有点儿不明觉厉。他不怎么运动,更不会打篮球,因为他觉得累而且还很热,大夏天的浑身出了汗,汗涔涔的滋味儿实在是不好受。

  姜抑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啊?”

  薛唐神色有一点儿复杂的说,“我不会打篮球。”

  然后姜抑的神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复杂了,那眼神儿似乎是在说篮球那么好玩的东西你怎么不会打啊,姜抑问,“你不喜欢?”

  “只是不怎么感兴趣而已。”薛唐又说,“但是你要是打,我还可以给你加油助威。”

  姜抑笑了一下说,“学校女生都组拉拉队儿的行吗。”

  然后姜抑想象了一下薛唐加入拉拉队儿穿着小短裙儿的那个画面,顿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又自己把自己逗乐了,笑得不行。

  “你丫笑啥呢?”薛唐看他笑的一头雾水。

  姜抑觉得要是说出来他们俩可能还得打一架,而且还是得在这儿挖个坑,指定得躺进去一个,然后就说,“没什么,就觉得跳拉拉队儿的那几个女生腿长腰细特别漂亮……噗啊哈哈哈哈哈!”

  薛唐打心眼里问,“你今儿个出门是不是没有吃药啊?”

  李旭小声又傲娇的跟姜抑说,“抑哥,去年拉拉队儿的队长可是张湉湉啊。”

  知道。当时李旭看见的时候眼都直了,还倍儿猥琐的说人家的腿又细又白看着还特别的滑溜。当时李旭还特别殷勤的给人的好朋友送水来着,表现得特别殷勤,结果人家的好朋友误会了,还以为李旭追的是她。

  张湉湉那个朋友一米六的个头一百六十斤的体重,实在是给了姜抑的印象极其的深刻。

  “嗯,厉害。”姜抑伸了大拇指,鼓励李旭说,“那你得加油了旭哥,不知道今年跳个舞得多少追求者了。”

  李旭一听这话,立刻就耷拉了脸,特别糟心的说,“姜抑,你他妈能不能别每次都这样儿啊,操你可真烦!”

  “那你考虑报个名?”姜抑问。

  李旭一听这话脑袋耷拉的更低了,“我这脚上还有旧伤呢,报个屁的名啊。到时候我就坐在观众席上紧紧地盯着有没有看上张湉湉的,哪怕是把我眼珠子瞪下来我也得好好的盯着。”

  姜抑笑了一下说,“你在拍恐怖片啊旭哥,一想你眼珠掉出来那个画面就太吓人了啊。”

  李旭去年打的控球后卫,同样打后卫的还有二十班的一个小子赵健。

  当时是最后一局,他们队领先四班和五班那个队两分,李旭带球过场的时候四班的张奇直接违规从旁边狠狠地踹了李旭一脚,踹在了他的腰骨上,他们失了一球,李旭倒在地上紧紧地抱着脚起不来了。

  姜抑差点儿没有跟四班那群傻逼打起来,去医院看医生说是腰上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喷点儿药就没事儿了,就是脚上的问题十分严重,韧带拉伤骨头还错了位,就算是养好了以后不能再剧烈运动了,很有可能会旧伤复发。

  于是在李旭住院期间,姜抑想要直接弄死张奇那个傻逼。

  后来还是无可避免的打了一架,五班那群人很怂拒绝参与这件事,四班的人觉得被姜抑宣战很没有面子,就没理也要搅三分二百五又傻逼的直接找上了姜抑他们班儿。

  二十班的的男生也直接出来了,两个班儿打一个班儿也不嫌什么光不光明磊不磊落了,毕竟是四班儿那个孙子先不讲规矩的,那他们就很没必要的讲规矩了。

  那场战争的最后,姜抑直接拿着板凳砸破了张奇的头,因为之间就溅了一墙的血,震慑住了所有的人。

  姜抑直接将他的脑袋按在墙上,眼神冷冰冰的盯着他也不眨眼,“你知道要说对不起吗?”

  张奇当时被他已经觉出来脑袋上被打破了的地方有多么疼了,只觉得被姜抑要杀人的眼神看的一阵头晕目眩,吓得差点儿没有尿出来,浑身抖着闭着眼睛哭爹喊娘并且不知好歹的威胁道,“我我我我要死了!姜抑你他妈的打伤了我!你你你是要赔钱的!”

  “嗯。”姜抑放开他,掂了掂手里的凳子,“你说得对,怎样都是赔钱。”

  然后狠狠地挥起凳子,吓得张奇缩着脑袋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结果那一凳子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脚旁,他睁开眼睛就看见姜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道歉吗?”

  姜抑这货真是个疯子,打起架来往死里折腾人,吓得被四班叫来助阵的其他班的几个人也不敢说话了,都愣愣的看着姜抑。

  二十班的男生也不说话,全都看着站着的姜抑,还在蜷缩在地上的张奇,等着那货的反应。

  那一次打架,给所有人的心里都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尤其是张奇,那货现在已经不敢打篮球了。

  “我我我道歉,道歉!”张奇心不甘情不愿的跟李旭道了歉。

  后来他的父母来了抱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哭着撒泼,“你们老师都看看!都他妈给老子看看!哪个小龟崽子叫姜抑!给他妈我站出来啊!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打的是脑袋是脑袋!你看看裹得这么一圈,真他妈的是个没人教的小畜生!爹妈都死了啊!打人这么狠!以后也是进监狱的德行!”

  李潘安当时就说,“哎哎哎,那孩子是有错,可是你家长这么说就有点儿不对了啊。”

  “不对?我怎么不对了?!他是不是没人教没人养!他妈跳楼死了,他那个爹也不是个正干的,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我哪儿说错了!哪儿说错了!就是以后要坐监狱挨人打的料!你这个老师你护什么护!”

  李潘安当时觉得这件事儿也很严重,私底下已经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姜抑,并且这件事轰动了学校,可是谁管你在球场上下黑手了啊?人家都只看你姜抑因为一场比赛就把人家快给打残了,还是打的脑袋上出了一个窟窿,这个性质的很严重。

  李潘安将姜抑叫到办公室之前还说你的态度诚恳一点,到时候都好说啊,主要是人家的家长正在气头上呢。

  当时张奇家长骂街的时候他就站在办公室外面,他全都听见了,等到李潘安嘱咐完了以后,他才不冷不热的开口说,“老李,就因为我打了人,所以他的妈妈才能理直气壮的说我是没人教的小畜生是吗?我妈是死了啊,可他们不能这么说。”

  李潘安抬头就迎上姜抑有些隐忍又有些湿润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