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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约定

殊不知,姜暖早在之前一刻便醒了,等到江初离去,她才打开门,月色清冷,姜暖的眸子里却是如水的平静。

  第二日,等到北渝再去制药时,却发现龙源的数量构不成那几碗的药了,怎么会这样,明明昨日的量还是够的,这,姜暖体内余毒尚未清除,他抓着那药,心里皱成了一团。

  “师父。”姜暖推门进来,看见了一脸愁容的北渝,心里了然了几分,”不碍事的,只是余毒,师父不是说我命大吗?“

  看着姜暖丝毫没有惊慌之意,北渝心里有些不安,“这么说,你知道是谁拿的?”姜暖没有说话。

  “江初那小子呢,我怎么没有见到他,他四处寻找着,却又是毫无踪影。

  他陡然明白了几分,“荒唐!”显然,北渝有了怒气,“你可知道,余毒未清,你的身体是能抵挡住这几分,可一旦毒性显露,你以为你还能活?”

  姜暖抬头,“我知道。”

  “你知道?你是对自己生存的几率有多大把握?还是说,自以为自己有我这个师父,你就不必担心自己的身体了?”

  一时北渝不知该说这个徒儿什么好,“你呀,为何任由他人拿去,当初师父就应该多喂江初那混小子些毒药,让他出不去这谷才好。”

  眼前的师父虽嘴上怪着姜暖,却是在责备自己。姜暖跪在地上,朝北渝拜了大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徒儿知道如果我的病好了,师父就会离开对吗?”

  北渝沉默了。姜暖知道这是真的,苦笑了一声,“徒儿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可是徒儿不后悔。”

  “你。”北渝叹了口气。

  “我受一位故人所托,希望师父能见她一面。”不管怎么说,颜玉等了北渝十年,这十年,该是女子多好的年纪啊。倘若这次北渝再离开,那颜玉,该如何呢。这也正是为什么姜暖明知道江初拿走了龙源却又不阻止他,她不想北渝再让颜玉等一个十年了。

  北渝看了眼手中的酒,犹豫着,却又好奇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喝了口酒,“师父闲云野鹤惯了,从未有过什么故人,你错认了。”

  “错不错认,师父见了才知晓。”如今,只要姜暖的病一日未好,那么北渝就有留下来的可能性,姜暖坚定的眼神让北渝动摇了,过了良久,终于点了点头,“唉,好吧。”

  姜暖开心的笑了,“那师父莫要诓我。”见留住了北渝,她心里才松下一口气。转身便想找颜玉姑娘,却又不太放心,“师父答应了我的,可不能出尔反尔。“

  “嗯。“北渝点了点头,姜暖才放心出门去了。

  衡殷王府中。

  秦逸之坐在亭子里正手扶着头看手里的白玉海棠簪,送给自己喜欢的姑娘,那小贩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满脑子却是那张喝得醉醺醺的姜暖的脸,连自己都不曾意识到,自己的嘴角都在上扬着。

  突然听到一声声响,秦逸之连忙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将那支簪子放入了自己怀里,“何人?”

  “王爷”,江初低着头。

  “让你护着王妃,我还以为你被人劫了呢。”秦逸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说这话。”王妃在哪里?”

  “属下无能,没能把王妃带回来。王妃现在安然无恙,只是有一件事,需要汇报给王爷。”王妃盗了龙源,恐怕只有王爷能救王妃了。

  “何事?”秦逸之觉得凡事与姜暖沾上边,必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王妃身中剧毒,因此,盗了奕国的龙源,倘若圣上知道了,恐怕王妃难逃此劫。”江初如实禀告着。

  “中毒了,中的什么毒,她现在在哪里,王妃现在可有事?”秦逸之只听到开头第一句,心里便顾不得后面几句了,是谁敢给他的王妃下毒,不要命了吗?一想这个,秦逸之眼里就透着一股杀意。

  “王爷,王妃现在余毒未清,但已大好,属下觉得盗龙源此事事关重大,就私拿了一些回来给王爷决断。”说着拿出了怀里的装着龙源粉末的药包呈给了秦逸之看。

  秦逸之这才注意到他的王妃盗了奕国的圣物,这个姜暖,胆子还真是不小,恐怕这事也只有她敢做了。

  秦逸之笑着无奈摇了摇头,想着她余毒未清,心里放心不下,他拿过那包龙源,心里也在好奇,原来圣物是长着这个样子的。“这事交予我去办,她人在哪里?“

  “若虚谷。“

  若虚谷,原来在是这里,难怪几个月都找不到你,秦逸之将药放在了怀里,便骑上一匹快马赶去若虚谷。

  本该去找颜玉姑娘的,可今日恰不凑巧,颜玉不在,无奈之下,姜暖只能返回若虚谷,正欲进去。

  “暖儿。”听到后面有人喊,姜暖回头,是姜穆轩。“哥?”

  姜暖不知道姜穆轩来这里的目的,自那日之后,姜暖再没见过姜穆轩来这里,不知今日为何姜穆轩突然来这里,两人略显尴尬。

  “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你的病好些了吗?”虽然告诉自己要放下,可终究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她,姜穆轩笑着。

  “好多了。”相顾无言,姜暖只能这么说了,只是这句话之外又能多说些什么呢。

  “奕国的公主找到我,似乎她与衡殷王的婚约有变,你要多加小心。”不管怎么样,姜穆轩知道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姜暖,所以决定再三,还是想来告诉她。

  “嗯,我知道了,谢谢哥哥告知。”姜暖猜得没错,下一步林裳舒或许已经与奕国公主联手了,那么将来这路怕是不好走,不觉中,姜暖皱了眉。

  看见姜暖这样,他以为姜暖是在担心与衡殷王的婚约,不由得心疼起来,上前抱住了她。“别怕,无论发生什么,哥哥都会保护你。”

  可是姜暖却推开了他,“哥,谢谢你,所有的事情是我自己选择的,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任何结果都是我一人承担的。”

  她低头转身,不去看姜穆轩的眼神,因为害怕不忍心,所以宁愿拉远距离,也要保持自己的狠心,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还是会痛。可姜暖没有回头,一直走入谷内,都没再看姜穆轩的眼神。

  姜穆轩一直看着她入谷,也没能换回她的一次回头。她真是狠心,可自己却是那样的狠不下心。

  秦逸之从刚才时就看见姜穆轩在这里,目睹了全过程的他,心里也不禁反问道,这样的女人,到底什么样子才是她真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