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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有坤之死

第一场鉴宝大会完美结束,众人大多心满意足地去往地下城的客栈,在这次的鉴宝大会上,众人大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譬如得到某样异宝,譬如结识某位高手,总之,都没有白来一趟。

  如是虽然对这鉴宝大会还有些不解的地方,但勉强也算满意。

  “喂,沈公子,你可是帮了我,我也帮了你,这下咱们两不相欠了。”如是摸着刀鞘,啧啧叹道。

  云和看着她,显然有些不解。

  如是道:“咱俩就甭装了,你帮我得到了双耳刀,我帮你挡了桃花,这可是牺牲了自己的名誉啊。”

  云和颇有兴致地看着她,看着看着,她也渐渐心虚起来。

  “好吧,你后面还帮我演戏得到了刀鞘,就,就算我还欠你一次了。”如是底气不足地说道。

  说完,又想起了那个没到手的清霜剑,愤愤道:“真是可惜,比钱都没能赢过那个白衣小美人。也不知是谁家的大小姐,出门还带着几万两银票,不重吗?”

  云和看着她气得鼓起来的脸蛋,活像一只小仓鼠,忍住想要捏一下的冲动,补充道:“她说是什么妙鹤门下。”

  “妙鹤?什么妙鹤?”如是将双耳刀小心合到一起,还好这刀鞘的主人将其保存的甚好,没甚损坏。这双耳刀的刀鞘内壁抹了一层厚厚的枭龙草汁液,枭龙草早已灭绝,其汁液能养护刀剑,而且将这刀放置在刀鞘内,枭龙草汁液有毒,能污人血液,简直就是杀人利器嘛。

  如是看着这把刀,倒是略微弥补了自己没得到清霜剑的遗憾。突然,她缓过神来。

  “你是说,妙鹤?松鹤仙人妙鹤?”

  云和点头,如是脸上的遗憾之色荡然无存,反而一脸惋惜道:“真是可惜那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了。”好好的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妙鹤也算是出名的人了,出名的淫贼。听说真人活像癞蛤蟆,长得丑还玩的花。门下弟子不少,自己修的一身的采阴补阳的邪功,淫遍门下女弟子啊。

  只怕是这位白衣少女将来也……唉。看着云和一脸不解的样子,如是也没打算解释,这位少女看样十分得宠,还敢对着云和表达心意,多半也没有被老淫贼玷污过。

  没准儿,这位沈公子能救她于水火之中,就像戏本子里演的那般,白衣公子救了落难少女,将来二人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佳话。自己可不能做那打鸳鸯的棒子。

  如是镇定道:“这天真蓝啊!”

  云和抬头看了看地下城上面黑乎乎的一团。

  云和:……

  二人到了客栈,又被狠狠敲了一笔,如是已经表示淡定了。

  屋内,云和拿出了一个锦囊,递给了如是。

  “这就是尊师让你交由无闻谷的重要消息吗?你带了多少锦囊啊,不会掏错吧。”如是现下已然确定云和的身份了,是以说话也随意多了。

  “此物乃是家师倾尽修为推算而来的,还望应姑娘能早日交给谢谷主,避开此次大劫。”

  如是原本是对此事半信半疑,又不大当回事的。但想到云和卜卦的精准度,料定那位天机子也不是空穴来风。难道无闻谷此次还真是在劫难逃?她呆立着,越想越怕。

  “那我现下就出去将此物传给家师。”她任务没完成,而且无闻谷自有特殊的传讯通道,只需将此物交给方初师弟即可。

  “既然你已有传讯之法,那就好。”云和看如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递给她一杯茶,宽慰道,“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家师说此事虽有凶险,但多半是有惊无险,且离那日还有一些时日,足以避祸。”

  如是听了这话,遂神色渐缓,但心中担忧之情不减。她定了定神,看着云和,想到他此番下山寻找无闻谷应该花了大功夫,心中有些波动,说道:“多谢沈公子前来送信,我代无闻谷承了天机阁的大情,以后若有需要,我等定然在所不辞。”

  “哈哈,应丫头想必等候多时了,是我来迟了。”一阵洪亮的笑声从门外传来,男子声音浑厚,内力十足。

  如是定睛一看,此人长脸虬髯,正是何有坤何掌门。

  这位何掌门与师父他老人家可是有交情的,又是武林前辈,如是哪敢托大,连忙起身,抱拳道:“哪里哪里,是晚辈来的早了。”

  何有坤也没跟如是多客气,一落座,便急切询问起来。

  “方才客栈小厮传来口讯,说是有人约我到此处相见,我便猜到是你了。你师父可是把你当闺女养的,竟然舍得让你到处跑,真是奇怪。怎么,你师父那老不死的可是将我要的消息都收齐了?”

  如是听到“老不死的”一句,心中暗道这位何掌门还真是快人快语,不怕师父那小心眼。面上神色不变,“自然。”

  说着便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缝在袖中的信封,递给了何有坤。

  无闻谷很多消息,买卖或是交换,都是由信鸽与讯号辨认的,买消息的只需到无闻谷的某个小据点,自然有人引导。这种需要人亲自送到雇主手上的定然是秘中之秘。连如是也不知道这信中写了什么。

  何有坤也没有避讳什么,当场就将信封拆开。他看着看着,脸色也逐渐凝重起来。他在屋内走了几步,似乎有些犹豫。

  终于,他下定了什么决心,对如是说道:“应丫头随我来,我也有一物给你。”

  如是虽心中疑惑,但仍乖巧称是。

  二人七转八转,到了一个院前。院内山石嶙峋,池水平静。她静静在院中侯着,看着池水下活蹦乱跳的小鱼。不愧是未来盟主的人选,住的客栈都不一样。

  “啊!”一声惨叫从屋内传出。

  如是察觉不妙,连忙进屋,推门一看,何有坤正靠在床边,胸口的衣衫已被红色的液体染透,血还咕噜咕噜冒出,早已气绝。

  见他双目圆瞪,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竟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