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瑜妃捉住玉翼寒的衣袖挽留。
“皇后是寡人的妻子,她身体不适,当以她为重,瑜妃你先歇下吧!”他仍旧不回头甩手而去。
瑜妃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生恨意,咬牙切齿地将手中的盖头摔在地上踩了几脚。这是她的花烛之夜,偏偏她的男人去了别的女人那里,而那个女人是她的姐姐!她的好姐姐早不病晚不病,这个时候病倒分明是要破坏她的好事,让皇帝有借口离开。她倒要看看她是真病还是假病!
“阿宁!”玉翼寒还没踏入寝殿就已经焦急地喊道。待他走入寝室便看见皇后惊讶地坐在床上,眼角还带着未及拭擦的泪珠。而沈安然则安静地坐在一侧,见他进来就起身让开。
“阿宁!”他快步上前心焦地望着她,举手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寡人听说你晕倒了,现在感觉如何?”
皇后诧异地望向沈安然,沈安然微微一笑。
“陛下,臣妾很好。”她哽咽着说,本来控制住的泪水一下子又缺堤了。
“你何必骗寡人?阿宁,是寡人没用!”玉翼寒抓紧她的手心内难受得紧。明知会有今日,可偏偏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皇后看着他无语凝咽。两人相对无奈,沈安然准备悄悄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可是,外面的通报让她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娘娘,瑜妃在外求见。”
皇后一怔,连忙抹去面上的泪痕推开玉翼寒道:“陛下,是瑜儿,你还是回去吧!”
玉翼寒面露不悦,说:“寡人今晚就留在这里。”
“陛下留下,瑜儿置于何地?”她含泪道。
“如果现在离开,寡人又置你于何地?”他心疼之极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皇后的泪水滑过粉腮滴落在他的肩头上,她本想就这样被他抱着,可是外面的瑜妃已经等得不耐烦,恐怕要硬闯进来了。她轻轻推着他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可是他根本就不肯放手。往日的他定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固执,说不定还会留在华光宫对她的情况假装不在乎呢!她求助地望向沈安然,希望在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控制之前恢复原样。
沈安然心中长叹,瞅着玉翼寒说:“陛下,瑜妃若是看到此情此景,太后也会看到的。”
玉翼寒闻言心中一冷,木然地松开了皇后。他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手拉了沈安然便大步向前用力把门推开,震怒地看着外面的人。瑜妃和一众拦截的宫婢见玉翼寒出现都立刻静了下来,惊慌地望着他们。
“进宫第一天就不顾礼仪在此胡闹,可有将寡人和皇后放在眼里?”玉翼寒怒视着瑜妃呵斥道。
瑜妃委屈地看着他,又见他拉着沈安然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立时醋意横生,道:“臣妾听闻姐姐晕倒想要亲自探望,没想到这群奴才把我拦下。陛下不替臣妾做主反而责怪臣妾胡闹,臣妾不服!”
“皇后晕倒自有其他人照料,你要探望也不急于一时。”
“陛下不也急急忙忙赶过来?”瑜妃横了一眼无辜的沈安然,心里认定玉翼寒根本就不是来看皇后,而是来与他身边这个女人幽会的,皇后晕倒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说不定皇后还是他们的帮手呢!她单纯地以为皇后装病破坏她的洞房花烛夜,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试问,仅凭不受宠的皇后又怎么可能让玉翼寒那么焦急跑来?她真是太粗心了!
沈安然无辜地承受了瑜妃那一记怨恨的目光,侧目望向玉翼寒见他龙目含怒,拉着她的手也抓得紧紧的,面上肌肉微微颤抖,显然十分的生气。她飞快地思索着要如何做才能让瑜妃知难而退化解眼前的危机。玉翼寒明显想要误导瑜妃,她是不是应该如他所愿?
“寡人赶来还需要与你解释?”玉翼寒冷冷道。
“这……”
“给寡人滚回华光宫,否则休想寡人再踏进你的寝宫半步!”
瑜妃大惊,连忙跪下道:“陛下恕罪,是臣妾鲁莽。”
“滚!”
瑜妃霎时间变得手足无措,心有不甘但又不敢多说什么。可是,如果她就此离开,明日宫里就会传出新婚之夜皇帝没有临幸她的消息,到时候她不仅在其他人面前没有面子,还会让太后失去信心的。
“陛下,你要是不跟臣妾回去,明日太后会怪罪臣妾的。”她含泪看着玉翼寒,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生不忍。
“瑜妃……”
玉翼寒本想大声呵斥,可是沈安然忽然跪了下来大声道:“陛下,请听奴婢一言!”
玉翼寒意外地望着她,这个时候她会说什么?
“今日乃是陛下和瑜妃的大喜之日,陛下应当留在华光宫,奴婢一人在凤栖殿照顾皇后就好。”
玉翼寒眉头紧皱,他实在看不懂沈安然到底想做什么。可是,他很快就把她扶起来,却对还跪在地上的瑜妃不管不顾。他一副心疼不已的样子对沈安然说:“安然,你如此体贴他人,实在让寡人心疼啊!”
沈安然只觉脊背凉凉的,他成功地将瑜妃的怨恨完全转嫁在她身上,此刻瑜妃一定恨透了她。她斜睨一眼瑜妃,见她一副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她揭皮抽筋的样子便牵强地笑道:“陛下,你若心疼安然就请跟瑜妃回去吧!”
“不,寡人今晚就要留在这里好好疼你!”玉翼寒不由分说地搂着她离开。
瑜妃跪在地上羞恼不已,在宫女的搀扶底下她站了起来怨恨地瞪着他们的背影,修长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她不会像她的皇后姐姐一样默默忍受,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是太后的新宠,将来要母仪天下的人,皇帝的恩宠绝不让人分去半分!她骄傲地仰起头,对身边的宫娥说:“告诉所有人,今夜皇后身体不适,本宫在此伺候她。”
说罢,她转身离去,一众宫娥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