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有其母必有其子

今天是冬至，是北半球的日照最少的一天。

　　天空灰蒙蒙的，眼前的空气都像罩了一层雾。

　　混沌一片。

　　倒完垃圾后，在教学楼前遇见了杨丽华，杨丽华刚好有事要找程曦，于是高小雨只好一个人先回去。

　　嘴里边的呼吸都是白色的雾气，高小雨的手冷到发麻，她把手藏进袖子里跑进教学楼。

　　还有两分钟上早读。

　　这个时候一般是各科课代表忙着收作业的时候。

　　原本应该热闹的教室，今天竟然格外安静，就连走廊上也没人。

　　高小雨走上前去推教室门，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

　　高小雨侧身进去，随即顺手关上了门。

　　这几天降温，风吹得人骨头生疼，在第一排靠门的同学正好在风口，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下，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杨丽华默许了他们的请求。

　　允许在上课时间关上教室门，不过具体还要看任课老师。

　　高小雨一进门，班上的同学就齐刷刷地抬头看向她。

　　高小雨皱眉，心里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当回事。直到她走到座位旁，才意识到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情。

　　她的桌子上堆满了碎纸屑，原本放在桌空里的书，现在被扔的到处都是，椅子上还被喷上了红色的油漆。

　　全是骂人的话，脏的不堪入目。

　　高小雨蹲下去捡起掉落在脚边的一本书，翻开书的第一页。

　　上面写的是她的名字。

　　有几个坐在前排的女生转回头看热闹，看见高小雨拿着一本书发愣，以为她吓傻了。

　　书被踩了，封面上带着脏兮兮的脚印，高小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仔细地把污迹擦了，然后把书放回桌空。

　　紧接着她蹲下，把地上掉落着的书每一本都捡起来，擦干净，放回桌空。

　　直到捡起最后一本书。

　　早读铃响了，教室里渐渐响起了零零散散的背书声。

　　大家都快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高小雨收好书，大步走出教室，去放打扫工具的清洁区里提了一个垃圾桶，然后“嘭”的一声砸上教室门。

　　教室里的背书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在看她。

　　高小雨把桌子上的碎纸屑塞进垃圾桶。

　　就连最不起眼的粉末也没放过。

　　终于，高小雨直起身。

　　她缓步走上讲台，把垃圾桶“啪”地一声放在讲台上，冷冷地开口：“谁？”

　　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人回答。

　　高小雨挑眉，双手抱胸，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我问谁弄的？”

　　“有胆弄没胆承认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