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的纷争如潮起,有潮起必有潮落,所不同的也许只是高低频率的差别。
一千块的失落似乎就此揭过,木沙心中的失落也很快振作。本来,帮助他们实则为了孩子,更是为了解脱自己。
印象中,秀敏他们在外面漂泊少说也有六七年了。所以当他们修好三轮摩托,拉回两个大柜子时,木沙不免有些意外。
柜子表面看来还可以,只在柜底有些许破损。秀敏一手拿了水管,一手拿了刷子,里里外外地清洗。
边麻利地干活,边告诉木沙,这两件家具是她和吴兴结婚时的嫁妆,是从娘家带来的。
“吴老二的爸爸只给我们打了一张床。现在,这床也没了,被人拆了烧火了。”
当然,这些家具木沙一件也看不上,那些仪式她也不甚在意。只是听秀敏兴致勃勃地谈起来,还是觉得某种缺失。忍不住脱口说道:“你好歹有两件家具,我什么都没有。结婚那天,吴前只给我买了三块钱的豌豆。”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是她想表达的意思。问题不在于家具,也不在于豌豆,而是在于她和吴前领了结婚证,却不想牵他的手。
这真是一个绵延的错误。自暴自弃可以,拉人陪葬实在自私。
“你肯帮助我们把房子盖起来。等以后你们盖房子,我们也会帮助你们的。等你们有了房子,一切都可以买新的。”
指望你们帮助我们?你们能把钱还上就好。可怎么还钱呢?两个大人,两个孩子,种地连吃的都不够。打工,必须有一人照看孩子。而吴兴恰恰又像一个孩子,让他和秀敏分开,必定谁都不得安宁。
有了房子,希望也还是渺茫。
心里想着,木沙应道:”再说吧。我们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先把孩子养大再说。”
“吴兴还说,不行到时叫他妈妈帮我们看孩子。我是不愿意。哎,你这次回来,有没有去看看她?”
木沙摇头。她自是找不到,叫人引路又实在没必要。给钱没有,联络感情又实在没感情,何必自讨没趣。
“你跟她没怎么相处过,不了解她。反正我是不想把孩子交给她照看。”
接着,秀敏又向木沙说起一些旧事。
说吴前的母亲在他父亲瘫痪时,半夜十一点,那个老头来找她。秀敏还在坐月子,要照看出生不久的兰兰,睡不踏实,没有眼见,却是亲听了整个过程。
“那个老头在这里足足待了两三个小时,我才听见吴老二的妈妈把他送走了。第二天,我告诉吴老二,他还不信。哼,信不信还不是那样,他爸死了还不到三个月,她就丢了儿女,跟那个老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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