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盛哥本来不是很熟,也没什么来往,就半年前咱们那次月考我不是考得太差了吗?我爸听说盛哥成绩很好就拜托我继母请盛哥来给我补习。”盛哥本来冷硬地拒绝了他们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想法,虽然对他们依旧冷冰冰的却愿意帮他补习。
这句话高谦也没有说出口。
“后来就跟盛哥熟了起来。今天这事打死我也不敢让我爸知道只好找盛哥了。”
高谦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兄弟情让盛烛衡慢慢接受了他。
实际上是因为他太傻了,盛烛衡关爱智障儿童。
当然,这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
盛烛衡听说高谦是夏逢森的好友。
等到盛烛衡反应过来时,他就已经接受了给高谦补习的请求。
虽然过后他很后悔,但是已经答应的事情一定要完成。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给他补课。
后来发现这个傻子的性格很像叶清,相处后,倒是渐渐地没那么排斥了。
他们俩的事情问完了夏北也装模作样地敲了敲碗。
“该我了。夏逢森,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你为什么放学不回家跟人打架?”
夏逢森听夏北的语气就知道她没有很生气,于是扯了扯夏北的衣袖小声地讨好了起来:“姐~他们欺负我们班的女生,我们就小小地教训了一下,然后对方就找上门来了。我五丰街出来的我能怂吗?所以就约了一架……”
“你呀!高三了还打架万一影响到升学怎么办?”夏北的语气到底是软化了,夏逢森趁热又说了些好话,到最后夏北是彻底没了脾气。
看到他们三人其乐融融,盛烛衡慢条斯理地拿出一根筷子“哒哒”敲了两下,看着三人都把脸转向自己,盛烛衡露出一抹好看但是锋利的笑容:“都问完了?”
他转头看向高谦:“今天这事我帮你瞒着,下次考试名次提前50名,三次考试以后名次稳定在年级前100。”
高谦立马蔫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回答:“哦……”
高谦和夏逢森所在的高中是市最好的中学,名次稳定在前一百考个全国重点大学完全没问题了。
盛烛衡说完转头看向夏北,收了笑容,夏北敏感地发现对方有些生气,气场都冷了不少,严格来说这是夏北第一次在盛烛衡这里体会到别人所说的制冷冰库的气场。
“你还记得你是个女孩子吗?”
“我……”夏北没来得及回答,夏逢森先不乐意了!
“怎么跟我姐说话的!她不是女生你是啊?”
这时服务员推开包间的门开始上菜,于是大家顺势收了声揭过这一茬儿开始沉默地吃起了饭。
夏北头埋在碗里鸵鸟似的扒饭,边吃边偷偷抬眼看着,盛烛衡问过那一句话后就没再看她,表情也没有缓和多少,很显然还在生气。
“姐,你多吃点菜,下午还要军训。”夏逢森看他姐心思一直没在饭上,扒拉了半天还在吃白饭,心疼地夹了几筷子肥牛。
“好。”夏北回过神来,没有先吃而是夹了一大块鱼肉到碗里,把刺都挑出来以后夹到夏逢森碗里:“吃吧。”
要不怎么说夏逢森以前是个小公主呢,喜欢吃鱼还嫌挑刺麻烦。
以前夏北也是个公主,这活都是夏母做的,后来父母死了以后夏北这个当姐的就揽下这个活了。
夏逢森不是不会做就是有姐姐宠着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即便是和她们姐弟相处两年了,高谦看到他们的相处模式还是有点牙酸,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小小的羡慕嫉妒。
夏北又夹了一大块到自己碗里挑完刺以后,在夏逢森亮晶晶高谦羡慕的眼神中径直移到了盛烛衡碗里。
“我记得你也不喜欢挑刺。”夏北冲盛烛衡笑了笑,懒懒的颓颓的,一上午的训练再加上中午的经历,她现在累得恨不得在睡在碗上。
这副娇憨的模样不仅煞到了盛烛衡还煞到了高谦,盛烛衡的眼神一凝然后瞬间软化下来,他叹了口气,但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重新变得冷凝起来。
盛烛衡默不作声地吃饭,但是从始至终没有动那块鱼肉。
高谦扭捏地看了看夏北又敲了敲碗:“北姐,我的呢?”
“什么你的?”
“鱼肉啊~”
“傻逼要吃自己挑刺!”盛烛衡也就算了,高谦这个智障怎么也来凑热闹!夏逢森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
“可为啥盛哥有?”
听到这话夏北坐直了身子,然后指了指自己:“你不应该叫我北姐。”顿了顿,她笑得风情万种:“应该叫嫂子。”看到对方的嘴不可置信地张成了O型,她又补充了一句:“最起码也是准嫂子。”
……
…………
………………
我去!我了个大槽!什么玩意儿?!
“你跟盛哥?!”
“吃饭。”盛烛衡抬手锤了他一下,然后警告般的看向夏北:“不要胡说。”
夏北耸耸肩又软回了原处,半死不活地吃着饭。
一直到吃完饭高谦还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夏逢森受不了他这个傻样,拎着他走在最前面。
夏北走在盛烛衡后面伸手去抓他的手,盛烛衡就像背后长眼似的总是先一步躲开,夏北气得双手去抓,然后把盛烛衡的手牢牢地握在手心里,盛烛衡抽了几下没抽出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以前也打架,我都不嫌弃你。”夏北语气很委屈。
“我是男生你也是吗?”盛烛衡一使劲抽出了自己的手,夏北不死心地挠了他掌心两下才把手放回去。
“而且你是不嫌弃我,你直接放弃了我。”盛烛衡补充道。
这句话说完,夏北和盛烛衡之间的氛围一下子沉默起来。盛烛衡看着夏北垂着眼睛的模样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头:“我说这话不是让你愧疚,只是想让你知道破镜无法重圆,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办法重来。”
炎热的中午太阳晒在两人身上,连空气都被烧得似在波动,夏北本就心烦疲累,一听这话当即一股不知名的怒火掺杂着愧疚后悔悲伤等等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
满腔的情绪找不到宣泄口在她的心中发酵盘旋,她一把抓过盛烛衡的手咬了上去,用尽了全力,眼睛酸涩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