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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心难测

“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安逢凉此刻面色苍白,呼吸一下重过一下,双手撑着地都止不住地颤抖,她不甚清醒地发现这是个分外陌生的声音,带了点急促和沙哑。

  无法言说,她的感觉就是这个男人是来救她的,有些疑惑,又有些安心,心神一松,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安逢凉再次醒来,是在安家别墅自己的房间中。她醒了后,就一直盯着天花板也不开口,安老爷子,安少将几个坐在几步远的沙发上,气氛有些沉闷。

  “爷爷,救我的那个人呢?”过了一会,安逢凉偏过头,突然问道。

  “走了,将你送过来就走了。”安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安安,这到底怎么回事?”

  安逢凉削瘦的手紧了紧,看了眼面露忧色的家人,轻轻摇了摇头。

  “那几个人呢?”

  “A市监狱最近缺点指标,这下刚好够了。”安邦阴沉着脸,敢动他的女儿,就在里面待一辈子吧。

  安逢凉动了动胳膊和腿,皱了下眉,“我好像不太对劲?”语气平淡。

  “安啊,你被...被...”难得安静一会的付女士,听到这话,起身坐到床边,握着安逢凉的手,刚开口,眼眶就红了,恨恨地抹了把眼泪,“那些小王八羔子,竟然给你注射了冰毒。”

  安逢凉眼神一闪,反而伸手拍了拍付女士的手背,摇了摇头,语气肯定地道:“不是他们注射的。”

  “不过一群拿钱办事的,A市现在把控的这么严,凭他们是碰不到这个的,爸,把他们都放了吧,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她也想知道,是谁这么恨她。

  “可他们不仅绑了你,还断了你的腿。”安邦一拍沙发,几乎控制不住怒火。

  “爸,你知道,他们从绑我到最后,有的是时间做更过分的事的。”安逢凉看了一眼暴怒的安少将,冷静地分析到。

  “比起死,或者其他的一些事,只是断条腿,我觉得很幸运了。”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有些事比现在的这个结果要可怕多了。

  “好,我等下就打电话过去,放了他们,然后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安邦想了想,抓住主使,解决后顾之忧,确实比对付这一个人重要多了,一想到背后有个人像毒蛇一样,时刻盯着自己的女儿,还是用这么阴狠的方式,他就觉得怒火中烧。

  “爸,妈,我觉得很难受。”说了这么多话,安逢凉觉得头很疼,头上像被人压了一块石头,又好像是被人扯着头发吊了起来,头皮阵阵发麻,有种濒临死亡的虚脱感。

  安逢凉眼皮渐渐合上,又猛地睁开,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又撑不住地合上。

  “爷爷,我想见见救我的人。”这是安逢凉彻底睡过去之前,几乎无声的一句话。

  安老爷子,安少将,付女士看她睡了过去,静静地站在床边看了一会,三个人交换了个眼神,难掩担心地出了房间。

  “爸,安安这......”付女士很伤心,坐在客厅沙发上不断抽纸巾擦眼泪。

  “雅贤啊,别担心,安安会熬过去的,安邦你去查查送安安回来的那小子,没问题的话,就让人带回来,虽然这小子出现的也挺蹊跷,但安安毕竟是他救的,这种时候,我们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安安想见就让他陪着吧。”安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着楼梯方向,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对着安邦说道。

  “好,我这就去办。”安邦点点头,起身去书房打电话。

  “雅贤啊,放宽心,不要哭了,更不要在安安面前哭,安安这孩子啊,比你想象中的要坚强多了……”

  三个小时后。

  肖野出现在安家别墅里,浑身僵硬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任由不同方向的三道目光打量着。面色有些苍白,双手握紧放在腿上,一脸坚毅。

  安老爷子暗暗点了点头,想到刚刚得到的资料,精明硕亮的眼睛眯了眯,出身是差了点,但安家从来都不只是看出身,不然就凭叶笙那样的,又怎么进的了安家的大门。

  “肖野?”安邦盯着小子看了半天,不说其他,这气势他倒是挺欣赏的,不卑不亢,有点军人风范。

  “是。”肖野听到喊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笔直地立在那,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子,付女士看了一会,突然笑出了声。

  几个人齐刷刷地将目光对准了她,“额,不是,不要误会,我,啊,你们不先带他去看看安安吗?刚刚周妈说安安醒了……”付女士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说道。等几个人往楼上走了,付女士对着他们的背影撇了撇嘴,就会吓人,她只是突然觉得肖野这小子跟自己女儿挺配的,多呆的一小伙,安安铁定能将人管的死死的......

  进到房间的时候,安逢凉确实已经醒了,听到动静,将目光转向了房门口。

  肖野是被安邦瞪着眼睛推进来的,康管家对着余下的人招招手,将他们都带出了房间,安老爷子和安少将也没有跟进来,这时候有人陪着安安说说话也是好的。

  “你喊我过来,不怀疑我吗?”等人都走了,反而是站在那的肖野先开了口,刚毅的脸上带着几分难解的神色,直勾勾地盯着kingsize大床上看起来小小一团的人儿,沉声问到。

  “怀疑什么?”安逢凉也看着他,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很高,三十来岁的样子,毫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可是那双茶色的眼睛是真的很吸引人,出奇的纯粹,出奇的亮。

  “我自导自演。”

  “我是要怀疑的,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你声音的那一刻,突然就不想怀疑了。”安逢凉温婉地笑了笑,秀气地打了个哈气,伸手招呼他走近,细白的手向前伸,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粗糙大手:“坐这陪着我一会,我想睡会儿。”肖野骨节分明的手明显一抖,但没挣开,任由被抓着,缓缓在床边蹲下,一言不发地盯着呼吸逐渐平稳的安逢凉,眼神深幽。

  有时候人与人的缘分就是这样的,不知何时会来,何时会尽,但就是在那样刚刚好的时间,你来了,我心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