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只能做好一个角色

　　“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的。但是，我希望可以听到你的回复。”银色的长发飘扬，带着这句温柔的话一起消失在了广阔的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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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一片黑暗中，晏清河只能嗅到浓重的铁锈味。

　　那是血的味道，充斥在整个空间中，不知蔓延多少距离。

　　“让开。”

　　顾里君的声音是沉默的。

　　晏清河包拢住还在呼呼睡着的晏隋，坚决的摇了摇头。

　　他不相信他会杀了自己。

　　顾里君自己也不相信。但他还是忽的刺了出去，正中下怀！

　　眼见着晏隋即将被刺个对穿，晏清河猛地躬下身去，闭上了双眼。

　　疼。

　　利刃刺穿了他的肩膀，已经闻不到气味的液体从上面快速的流了出来。衣衫很快就湿透了，沾在皮肤上特别的难受。

　　他的嘴唇颤巍巍的抿在一起，又将晏隋往怀里拢了拢。

　　也许，师父不会放过自己。但至少也要让他死在自己后面。

　　出乎意料的是，顾里君的剑没有更加深入。他抽了出来。踉跄着倒退几步，喃喃自语般说：“对不起，清河。”

　　不等晏清河反应，他扭身而出。门窗和墙壁被他巨大的力气撞得稀烂。他如入无人之境，来也快，去也快。只留下一片血流成河的死寂。

　　月升高了。不知何时变作血的颜色。他慌忙的逃窜着，恍惚那月光便是淋漓的鲜血，沐浴在他身上，令他满身都是。

　　没有完成任务。

　　失手了。

　　他伏在河边用力得拍了拍自己的双夹，冰冷的河水让他清醒片刻。四周竟不知何时站满了人。

　　“人呢？”

　　“……”

　　“你说你会将他带回来，我们才答应留他一命。”

　　顾里君咬牙沉默着。

　　他不是云水被选入云庭的暗卫。他是云庭派遣到云水的卧底。

　　所有指令，都来自云庭内部、无人所知的黑暗。

　　他不是好徒弟，不是好师父。因为他首先是一个好间谍。

　　间谍做到了极致，他也想做个好徒弟，做个好师父。可事难两全，做不到。

　　注定了，他只能做好一个角色。

　　他无法选择。

　　当事情发生，他也只能尽自己所能。他希望，至少可以保住徒弟的性命。他保住了。他没有杀他。

　　于是，他再也不是一个好间谍了。

　　“大的杀了，把小的带回来。”

　　顾里君忽的抬起头来：“不行！”

　　“那就把小的杀了。”

　　顾里君沉默了。方才杀不掉，以后永远都杀不掉了。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那么久了，他第一次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