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一被一桶凉水泼醒,脑袋跟炸了似的疼,他揉着太阳穴。
“不就半夜未归,喝醉了吗?您发哪门子邪火?”声音里带着魔气,好似要把人撕碎了一般。
李青云知道他这是喝断片了,什么也不记得,浑浊的眼睛看着李琴一,仿佛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那个令牌可能就是李琴一这个兔崽子招人算计带回来的,沈筠不过是替他挡了一劫。
要是让他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一定会丧失理智疯魔似的把自己送进监狱里面去。
他虽然富甲天下,与京城权贵有些私交,平日里没人敢打百味斋的主意。
但是梁王,确实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弟弟,而且事关虎符大意不得,他已经做好了舍弃沈家的勇气。
但李琴一,他却不能舍弃。
“阿筠偷了梁王的虎符,现在被关进大牢了。”他一字一句说的格外轻易。
“这怎么可能?小筠不会无缘无故去干这种事情,他们一定是抓错人了,我这就去牢里把人提出来。”李琴一头脑清醒过来,衣服也不换抬腿就准备出房间下楼。
“玄铁虎符触之遇水则五色现,证据确凿,不要你以为他们能把丫头带走?”
看着李琴一备受打击的样子,李青云继续说:“或许是因为简荆吧,他们最近走得太近……那丫头做事从来不顾及后果。”
李琴一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他头皮下的神经越发疼痛,脑袋就跟浆糊似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双眼睛乞求的看着李青云,老头子活了这么大岁数总不能白活,他一定有办法的。
李青云也没让他失望:“你放心就算是赔上整个沈氏我也会救出丫头。”
李琴一走投无路相视为阎王殿的简荆府邸他都敢闯,不过见到挥汗如雨专心致志练剑的简荆他有些心虚。
简荆剑带着戾气,周围的竹子硬生生被他砍断了几根,晾了李琴一半晌,他收剑用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阿筠不会偷虎符的……你能不能救救她?”或许连李琴一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觉得少年的眼睛太过通透,好像什么都瞒不过他,让他感觉到无所遁形的压迫感。
“哦,你也知道呀。”他的声音很平淡但李琴一总感觉他意有所指,随后他也听到了简荆的回答,“她和我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救她?”
他们之间的确没有什么关系,顶多就是沈筠的一厢情愿,他或许就不该来这里:“对不起,打扰了。”
看到李琴莽莽壮壮,两眼无神,根本上沉不下心认真思考的样子,李琴一嗤笑一声。
有些人总是习惯揣着明白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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