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尘烟四起

凤悯终究没有认错。

　　他认为爱一个人不是错，就像楚怜认为救一个人不是错。

　　他不能认错打楚怜的脸。

　　*

　　封闭阴暗的石室内有个天窗，运气好的时候，会有光线照进来，在地上圈出个小小的光圈，后来凤悯没有在规定的期限达到大长老要求的修为，唯一一缕光就被遮住了，只有雨下的很大时，会从缝隙里渗出些雨迹，一颗一颗，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原本光线走过的地方，长出了青苔。

　　被捞起来的凤悯被扔到地上，衣衫湿漉漉的，合着血迹粘在伤口上，有些不好受。

　　两个人站在昏迷的凤悯前面，背着昏暗不明的光线，看不清神情。

　　“刷拉”一声，石门合上了。

　　被惊醒的凤悯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透着些迷茫。

　　大长老迈着步子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问他：“知错吗？”

　　凤悯摇摇头，苍白的容颜勾出一抹笑：“爱一个人，从来都不是错。”

　　“可你不该爱上龙族天帝，那是我们的死敌。”

　　大长老的声音压得死死的，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我们对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少主，您忘了您的父母了吗？他们还被关在水镜里，如果我们再不救他们，他们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凤悯呆呆的说：“我都没见过他们……”

　　“没见过你就能否认自己身上流着他们的血吗？您好狠的心……”

　　*

　　一场皮开肉绽的审讯后，知情人都有些气馁：“大长老，看样子少主是不会同意继续计划了。”

　　大长老的眼神有些冷：“他总有崩溃的时候。”

　　一次次的残忍刑罚过后，大长老都会慢步走到他的身前，慢悠悠的说出楚怜的名字。

　　这种事情他做了很多次，这次同样的得心应手。

　　“知道你什么受罚吗？”

　　“……”

　　“因为你不如楚怜。”

　　“……”

　　“知道你为什么痛苦吗？”

　　“……”

　　“因为你恨他。”

　　“……”

　　“因为他是你的痛苦源泉，杀不了他，你将永远长眠于痛苦的地狱。”

　　“……”

　　凤悯不说话，除却沉默还是沉默。

　　他依旧很漂亮，心里却像有东西烂掉一样，连瞳孔都是灰死的。

　　凤悯一路从外屋走过，听着那些不明所以的凤族子民对他的赞美与崇拜，却好像连心跳都停止了，感受不到任何被夸赞的快乐。

　　大长老要让臣民看到光复凤族的希望，就要让凤悯肉眼可见的进步。

　　但他们一定不知道自己那么崇拜的少主，过着什么样惨痛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