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未年再睁眼时已过正午。
他感觉自己已经同咸鱼一般动不得了,嗓子也哑了,喉咙火辣辣的,估摸着会发炎。
顾未年没点生活常识,毕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索性也不去管。
啧。
他叹一声。
周遭被窝已经冷了,那里没躺人。
顾未年欲起身,可他的腰和伤口不允许他这样做——伤是昨日段城没有顾着那些发簪,反而自乐,当做游戏一般在顾未年身上划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段城觉得顾未年是不会疼的。
陌烛早上看到还在流血的伤口怔愣,看向了顾未年的脸。
“明明他那么怕疼…”怎么会一声不吭?
顾未年特别烦躁。
他皱着眉,稍稍侧身,便看到了搁在桌上的红豆汤。
红豆汤?
顾未年愣了一瞬,恍然明白了什么。
段城在抚澜峰时就算再忙也会陪着他用三餐,也会每日里给他熬红豆汤。
段城给他的那两串糖葫芦根本不可能将他的修为完全废除,如此看来红豆汤和每日的膳食都和这事儿离不开关系。
是的,是废除,不是封锁。
顾未年将眼睛闭上,努力适应身体的不适,他缓缓起身,周围就只有昨日搁在一旁的嫁衣中的烫金袖衫,在全.裸和掉节操之间他毅然抛弃了节操。
他将大袖衫披上,下了地后他感觉连脚指尖都是麻的。
顾未年端起桌上的红豆汤,瞥见了先前碗底压着的布条。
〖今日的晚宴你不必来了〗
顾未年看着就很迷惑,他绝对不会信段城怜惜他或者良心发现。
但确实,今日的晚宴就算让他去他也不会去。
他呼出一口气,捧着手中的红豆汤小口喝着。
这么冷的天,顾未年起的也比较晚,红豆汤已经成了冰凉一滩。
段城估摸着很早就走了。
冰冰凉凉的不太能润嗓子,反而让他更难受,让他走出去见人是不能的,将红豆汤喝尽了就把碗往地上一砸。
果然有效。
进来了几个婢女探查,手中托着衣物,净水和吃食,没有伤药。
她们整理好碎瓷,将托盘放下就出去了,没有看顾未年一眼,没有跟顾未年说一句话。
只是其中有一个不起眼的姑娘,走时偷偷摸摸塞了一瓶金疮药在他垂地的衣摆下。
他看见了,却没有作声。
待到她们都出去后,才将药瓶捡起。
顾未年拨开瓶塞轻嗅一下。
没有毒。
离桌不远处有一梳妆台。
他将洗漱后将衣物换好,喝了两口粥。
粥是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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