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以后,她没有刻意计算过时间,只是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黄昏降临,以及宇文颉每次换着花样来给她带来吃食。一直等到她已经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了,她看了看天,阳光依旧很刺眼,或许有些事情不能再搁置了。
苏洛锦的病好了以后,她好像不似以前一样豁达爽朗了,但是如果不仔细去观察,基本上就发现不出来她这种不对劲。苏洛锦把一盏龙井端到她面前,她的眉眼低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洛锦还站在那里,想开口,又没有开口。木谨言发觉了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抬头看她。
“你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吗?”
苏洛锦踌躇了一阵,走上前来,手扶在桌案上,伸着头对着她那双忧郁的眼睛,她说:“公主,你难道把那件事放置不管了吗?锦娘觉得,他那般行径,不能任由他还在逍遥,我们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木谨言轻轻笑了一声,这一声笑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仿佛是刻意做的。她拿起那盏茶,指甲上涂上了艳红的丹蔻,她一边吹着茶盏上方浮起的热气,一边开口:“让他付出代价,这是我必然要做的事情,但是整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最起码,我还要伪装出来还在宫中呆着的假象,这样才不会惊动上官淑聊。”
她看了一眼苏洛锦,苏洛锦在她眼中读出了她原来从未见过的某种东西,她忽然发现,她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善良真诚,没有什么手段的小公主了。
她从桌案上拿起一支笔抚弄着,在那轻薄的宣纸上写下一个字:玦。
玦有决绝果断的意思,她特意写在这里,代表了她对这件事的决断。既然做了,既然不相信自己做的都是错的,那就继续做下去吧。哪怕最后会头破血流,哪怕最后是千疮百孔,她也永远不会停下,永远不会。
“这样吧,锦娘。”她坐在了那边的椅子上,让苏洛锦坐到她的对面,她看着她的眼睛,她确实是在和她商讨这件事,但是苏洛锦忽然发觉自己没办法拒绝或阻止她的想法。
她说:“我们两个互相换一下身份,你没有和太后正面冲突过,也没有见过赵志,如果我们两个换一下脸,整件事情都容易了。我暗中行事,没有这个身份的阻扰,就没有多少顾虑了。”
苏洛锦被她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吓到,她立马看了一下她,发现她是很正经的说的,根本没有在开玩笑。
木谨言看了一眼窗外,说:“这件事情就要找宇文卿帮忙了。”
苏洛锦听到他这个名字的时候,原本在什么时候都很镇定的她,脸上的表情却有一点不寻常,但是木谨言并没有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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