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
原本还沉浸在九笙盛世美颜中的姜茶猛地被他惊醒,她小叔可是出了名的腹黑九少爷,怎么这么快就放弃?
“若不是你突然闯进我生活”
“我怎会把死守的寂寞放任了”
手机铃声忽而打断她的思绪。
犹记得当时小助理问她明明是不婚主义者,为什么会选择陈雪凝的《绿色》做背景音乐,其实她只是单纯觉得旋律不错。
“喂,您好。这里是莎克侦探事务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熟练的服务用语,脸上则挤出标准八齿微笑。
“是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叔,二叔给我打电话了!有鬼有鬼!”对面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姜二白捂住自己受损的耳朵,修长食指不假思索的摁在外放键上。这小妮子几月不见,越发没有姜家人的模样。
“姜茶,你能从我身上走开吗?二哥只是通话,又不是在跟你视频。而且你很重啊!”随后传来的是九笙无休止的吐槽。
“这两个家伙。”姜二白呢喃着,双手整个覆在坚毅的面颊上,阳光透过灰色飘窗映在乌黑发丝上,他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芝麻立于他身后,身姿笔挺,视线偷偷打量着姜二月,“二爷,您身体不舒服吗?”
“哈哈哈哈。”不过回答他的则是一阵爽朗笑声。只见男人的笑容从掌间徐徐绽放,勾起的唇角似乎在笑。
“丫头被我一吓,好像坐到老九腿上去了。”姜二白眉飞色舞的对着芝麻说道。
别看二爷交际场所总是挂着副假笑面具,其实私底下总是寡言不苟言笑。所以本家小辈们都惧他,甚至能躲就躲。
可今天,他是发自内心的笑,就连阳光仿佛都被他的笑容收敛再一起释放,耀眼而美好。
“二叔,您有事儿吗?”电话那头窸窣一阵,姜茶的声音再度传来,只是依然掩不住心虚。
姜二白掩起笑意,面上又恢复平静,好似刚刚笑魇如花的男人从未出现过。他微微昂首,示意芝麻递来手机,右手则轻扶即将滑落的边框眼镜。
“你也听说了吧。”他十二岁当家,说话总是咄咄逼人。
“什么?”姜茶依旧明知故问。她并非故意刁难二叔,可本家不待见她不是一两天的事。
“牌位的事情。”姜二白耐住性子清冷的回答道。
“嗯,我知道,九叔已经跟我说过这件事情。”
果然只有二哥才能压得住丫头,九笙如此想着,不禁嘴角噙笑,惹得电话旁的姜茶直翻白眼。
“可二叔,你也知道我回去不太方便!”先发夺人,情况特殊,这可不怪她,“再说,你也知道的,我现在是成年人需要工作的。”
“不工作等于没有收入来源,没有收入我就要跟家里要生活费,你也不想我被分家爷爷们说坐吃山空吧!”姜茶分析的头头是道,末了还重重的点着头,仿佛已经被方才的说法所说服。
“要不然你姜家家主多没面子呀!”
姜二白再度被侄女自欺欺人的说法逗乐,单手捂额,满嘴跑火车的性子跟当初毅然离家的大哥倒是一模一样。
“姜茶,明早上九点祠堂前,我要看到你的人。”他故作高冷道。
不过着实该庆幸只是拨了电话而非视频,要不然自己这副愚蠢模样定会被老九笑话个一年半载。
“二叔,我亲爱的二叔,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姜茶欲垂死挣扎,不出所料电话那头传来冷漠的否定声,“没有。”
待会儿就买今晚飞日本的机票,看你们拿我怎么办。姜茶心里立刻打起如意小算盘。
“你敢乱跑,我就派人请你来,”微顿,纵使隔着电话,姜二白也看穿她的小心思,“不要妄想逃跑,那都是你老爹玩剩下的把戏。”
威胁,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姜茶鼻子轻皱,眼刀狠狠甩向角落里一副“与我何干”的姜九笙身上。
“茶茶…”好久没听到二叔如此亲昵的唤她。
“你是不是该回家看看了?”男人的语气不再强势,充斥着沧桑感的嗓音里夹杂着思念,好似还混合着些许乞求。
姜茶竟一时间失了声,她猛地忆起十八岁接到的那通电话,二叔也是同样的语气唤她回本家。
唯一不同的大概彼时全当他是个电话诈骗的可怜虫,以至于忽略了这个刚毅男人当时的愧疚吧。
“好,我明早上会去本家的。”她重重揉搓酸楚难耐的鼻头。
不待姜二白道再见,姜茶便匆匆挂断了这通百感交集的电话。视线久久定在窗对面的高楼大厦上,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