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隐秘军队

在聊城市西北有一片大约两三千亩的苹果树林，此时正是苹果成熟将摘时，阵阵的苹果香味飘散在空气中，使从此经过的人们都忍不住深吸几口气。此时，树林中有几十个身穿半截运动衫的人正在不紧不慢地摘着苹果。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男的，虽然皮肤稍微发黑，透出的颜色让人看起来显得格外健康与阳光。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些人三五成群却无声无息，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说话声。

　　在苹果林中央有一排排低矮的灰色房子，房子外墙刷的是斑斓的墙漆，如果不注意看，这些房子就如同变色龙一般融入了树林之中。

　　从表面上看这不过一片普通的苹果林，那些房子也不过是看林人的住所。但整个果园外围拉了一圈铁丝网，而唯一通往果园的道路上总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闲逛。他们倒不是无所事事的人，而是怕有人走错道路，不小心跑到这条道上来。

　　村里上了年纪的人还清楚的记得，这里还曾经是一片不知什么时候形成的沙土岗，周围也没有什么树。

　　沙土岗耸立在几个村庄中间，虽然模样很像是女人的前胸部位，但它并没有哺育周围的村民。附近几个村庄的人盖房子、打地基基本上都从这里取土。

　　沙土岗的面积很大，以至于几十年的取土并没有使它看起来少多少。

　　传说这个沙土岗是当年大禹治水时所筑的堤坝，用以引导黄河水进入事先规划好的路径。

　　几千年过去了，堤坝已经看不出本来的形状，只剩下了一堆看起来永远挖不完的沙土。

　　村民们还记得，当年的那场大洪水来临时，这个沙土岗上挤满了周围的村民，他们站到沙土岗上流着泪看着自己的家园被淹没，牲畜被冲走。

　　那场洪水给村民们带来了难以磨灭的恐怖印象，而沙土岗也是他们最为感谢的东西，心怀感激的人民纷纷把沙土来回家，以一种讽刺的手法表达着他们对沙土岗的热爱。

　　沙土岗并没有因为村民们重建家园而减少，它看起来仍然像是一个女人的胸前部位。

　　直到在二十多年前，这里来了一辆辆的解放牌军用卡车，一些身穿绿色军装的人在此盖了很多的房子，又在房子的外围种植了大量的苹果树木，再后来又有陆陆续续的人和装备被拉进去。

　　没有人知道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但在村民们看来，沙土岗虽然是他们的，但如果论起来那就一定是国家的，而如此之多的人到了这里安营扎寨，肯定不是为了这个像极了胸部的沙土岗，而一定是有自己不能打听的通天人物或者国家秘密在此。

　　为了防止村民和路人因为好奇而招惹上他们，村民们自发组织了小队在此巡逻，防止有人窥探，并警告自己家的孩子不得接近。毕竟经过1991年那场席卷18个省市的华东水灾后，村民们一直生活在谨慎之中，谁也不希望自己家的孩子乱跑闯出祸来。

　　就在那一排排的房子正中央，有一个独立的小院，里面有一栋三层小楼。小院门口站着两个身材挺直的年轻人，而这两个荷枪实弹的年轻人居然身着与现役军队不同的军装，在他们的军装的左臂上，绣着一个由一片乌云和闪电组成的图案。表面上看，图案的意思应该是乌云制造了闪电，但真实的意思，估计除了他们自己，旁人无从得知。

　　在小院一楼的一间房子里，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文件盒和几个简单的文具。

　　一个长着国字脸的高大中年男子正在翻阅手中一沓厚厚的资料。

　　在这沓资料的封面上，有几个字显露出来“第六十期……龙……究所”，其中有几个字由于角度的原因被挡住了，而资料的右上角，居然盖着一个红色的方印，上面的两个字竟然是“绝密”二字。

　　就在这时，一声报告声传来，一个手拿文件，应该是秘书之类的军人站在门口。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材料，说：“进来，什么事？”

　　秘书道：“首长，您父亲又打来电话了，您给他回过去吗？”

　　中年男子皱了一下眉头，说：“他都说了什么？”

　　手下答道：“首长……您父亲说如果你还认他这个父亲的话，给您儿子准备七人份的装备，外加一周的口粮。”

　　“他……有没有说别的？”中年男子似乎对自己父亲没有说其他的话感到好奇。

　　“没有，老爷子似乎知道您不接他电话，他只简单的说了这一句话就挂了。”手下答道。

　　“这事你看着办吧。”中年男子表情中露出一丝失望，不过他似乎想起来什么事情，“对了，我听说那小子回了老家一趟？”

　　秘书打开了自己的文件夹道：“首长，正要跟您汇报这件事。原本他只是回了一趟老家，估计和那家人没什么可聊的，三天前便离开了。您说过，只是让我们知道他的行踪就好，我们也没有过多注意。不过，我们的人却发现了他在泰安和人因为刻字的原因起了冲突。对方是林氏雕刻公司的老板，不过两人之间倒没有扭打起来。他从泰安去了济南，原本是要去威海玩，但他临行前又改了主意去了聊城，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中年男子道：“好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就不用跟我汇报了。你这是只知道他的行踪吗？我只是让你们注意他，别吃了外人的亏，什么时候让你们跟踪他了？要是被他发现了，这还了得？”

　　秘书一笑，“首长，您关心他我们都是清楚的，当然不敢大意，自然要跟紧了，如果不是您再三强调不允许24小时跟踪他，我们的人甚至都想变成女的天天和他睡在一块。不过咱们部队没有女兵，这事情确实不好操办，领导我开玩笑呢，您别生气啊。这一点您放心，虽然我们的人没有贴身跟踪他，但还不至于被他发现。”

　　中年男子一摆手：“好了，这些我都不听了，有干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