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傻儿跑到小胖墩、火火隐身处,学声鹌鹑叫,招呼两人出来,按预定计划上剑南门。
路上,韩傻儿说,事情已经谈妥了,小胖墩换给景棠沐做儿子,不找他麻烦了。
火火说:“胖墩哥哥,这下你成小衙内了,不许学景天志欺负人啊!”
小胖墩急得抓耳挠腮:“谁当小衙内?谁跟他当儿子?打死我也不去!我得跟你俩一块儿读书练剑。爹爹也是胆小鬼,说过保我的,还是怕了县丞老爷。”
韩傻儿说:“啥子县丞老爷?他以前是你叔父,以后成爹爹了,你到了县城,又开眼界又威风,多牛掰!”
小胖墩急得快哭了,半道要折回,找景济仁问明白,怎么出尔反尔、断了父子情分?
火火也怂恿小胖墩去找爹爹,让其改弦更张,小胖墩除了好吃懒做,并无恶习,现在又步入正轨,还真舍不得。
两人转身,韩傻儿忙拦住,说逗着玩呢,景棠沐原要小胖墩当儿子,景济仁死活没答应,用一半家产赔偿了......
小胖墩山呼万岁,就是嘛,自己在爹爹心目中的份量,远远超过一半家产滴。
火火晴转多云了:“笨笨,有啥子说啥子,不带捉弄人滴,连我都捉弄,差点上你当了!你这样子,不像男子汉大丈夫所为!想让我竖大拇指,没门!”
韩傻儿无趣地笑笑:“先忧后喜,胖墩哥哥高兴不是?耍着玩呢,你怎么又翻脸啦?”
火火正色教正:“啥子耍着玩呢?大丈夫坐得端,行得正,你前一套,后一套,快成跳梁小丑了,谁信得过你?还有,咱习文练武要做大事,鸡鸣狗盗的事莫做了,自轻自贱,将来如何立于天地之间?”
韩傻儿胡乱辩解:“真名士自风流也!百里奚值五张羊皮,我当一张羊皮好了;东方朔滑稽妙趣横生,叫花子唱戏也自得其乐!哪能整天板着脸儿,一脸关云长似的?胖墩哥哥都不当真了,你还揪着不放呀?得嘞,我以后正襟危坐,坐如钟行如风好了吧?你一个女孩儿家,管得也忒宽了。”
火火蛮横地:“就管你咋滴!别人我还懒得管呢,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值一张羊皮好啦,等明儿我拿两张羊皮交给韩先生,把你买回来,不听话,天天用羊皮鞭揍。羊皮鞭打羊皮,皮开肉绽——”
“木柴火烧木柴,柴尽灰出——咋样,对得不赖吧?“韩傻儿半截腰抢过话头,不愿听火火数落,整天人横狗样地端着,还不累死呀!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便是教导人不要死脑筋、有取舍的。
火火很气愤韩傻儿打断她,词儿都整忘了。人不自重无人敬,做大事的人,如果混迹于贩夫走卒之间,与贩浆者流称兄道弟,干些溜墙角,钻狗洞的勾当,依爹娘的教导,人前何以立威,何以立德?
斗嘴间进了剑南门。
火火气鼓鼓地:“强词狡辩,歪理胡说!走,咱们去练剑场!”
韩傻儿小剑士,比火火差了一个大级,如何能是对手?火火也刻了木剑,几个回合下来,戳中韩傻儿肩膀屁股四、五下,稍微用了点力,戳得生疼。
韩傻儿情知火火拿他撒气,技不如人,活该吗?嘿嘿,差不多啦,咱脚底抹油,不奉陪了。
“不许逃跑!“火火拦住,“逃跑不是大丈夫!“
“我就跑!我是小剑士,不是大丈夫。“韩傻儿让火火的激将轻飘飘地落在棉花上。
“认输不认?服不服?”火火动作快,韩傻儿没躲掉。
“输也认得,服却不服。”韩傻儿还在啾机会找空档。
火火严防死守,不给对方逃窜之机。“不服?你跑啊!跑啊,跑两步试试。”
“苟不雪,你太暴力了,谁也不敢跟你秦晋之好。”韩傻儿左冲右突不得脱,说了孬话。
“嘻嘻嘻!“火火找到了郝宝宝捉弄童心圆的感觉。“不服,就让你尝尝本大姐的厉害!管他啥子秦好晋好的,不好就揍,揍到服为止。跑呀,没事跑两步。”
“火火一一”韩傻儿压低声音道,“这样子会嫁不出去滴。瞧,你爹爹回来了!”
火火一回头,韩傻儿猎豹一般猛扑过去,将火火摔倒,又嘻嘻哈哈跑开了。
“骗子!使下三滥的招,不学好,跟景天志一个样,将来也成个大傻子!”火火没哭,起来又追,扮可怜那招时灵时不灵的,干脆弃之不用。
小胖墩知道火火的心思,不敢相帮也不敢偏袒,这会儿觉得火火的话过于刻毒了,劝道;“火火,你说话太重了!笨笨是自己人,怎么拿小衙内咒他?”
火火一愣,嘴强道:“就咒他!韩傻儿,大傻子,大傻瓜一一还有,你以后不许喊他笨笨,我起的名儿,只能我一个人喊。”一副娇蛮无礼的神情。